司马南玥皱眉,显然这件事情,我让她颇心烦,难道蚀骨粉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再想到自己收买在二皇子府中下人给的情报,眉目间的戾气缓了缓。
“却也还好,因为她如今这副模样,不比死了强多少?”
谢长怡将这番话听得心惊肉跳,她盯着自己的绣花脚面瞧,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迎春花,缀着一颗小小的东珠。
“哦?”
她很是想瞧瞧,生不如死是个什么模样,见谢长怡有了兴趣,司马南玥不免沾沾自喜道。
“这等好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你,借了这场花宴,请你过来。”
若是单单递帖子请谢长怡一个,她未必会来。
但若是借着府上的花宴请了大半个燕都的官家贵女,谢长怡这个沸沸扬扬的女案首,一定会来宴会上一展风采。
司马南玥将谢长怡虚荣的性子拿捏的恰到好处。
谢长怡却还是好奇。
“那林桑桑不傻,明知你府上危险,又怎会闯进来?”
难道司马南玥还给林桑桑递了帖子不成,饶是递了帖子,林桑桑怕也是不敢来吧。
“自然不是,你看不到我挂在柴房里的饵么,且耐心等等,说不准,眼下就快到了。”
……
林桑桑自从摸到司马府,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守在后门的小厮一脸松懈,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她混在送菜的车子中进去,竟也没人阻拦?
刚一踏进后门,就听到小丫鬟在一起议论。
“小姐从二皇子府要来的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事,被关在柴房了。”
林桑桑冷笑,闲闲的抱臂看着那个一边议论一边拿眼角瞟她的姑娘。
司马南玥这是设局让她往里面钻呢,
好,她满足她。
她信步朝柴房走去,和有恃无恐相反的是,她手中丝毫自保的筹码都没有。
她这副鬼样子,若是让司马南玥看到了,巴不得她痛不欲生的活着呢。
司马府的柴房和后花园相隔不远,林桑桑路过时还能听到里面一阵诗情画意的交谈,琴声悠扬,很是雅致。
她忍不住多看一眼,那个被奉为上宾的紫色身影有些眼熟,她没有多做停留,赶往柴房。
司马南玥的贴身丫鬟早早的跑到司马南玥身边禀报。
“小姐,她来了。”
司马南玥满意的勾勾唇,真是不负她所望。
不多时,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摸索着进了柴房,司马南玥还好,她知道蚀骨粉服下后会对人的容貌有很大的伤害,可谢长怡却再顾不上什么礼仪教养。
她惊惧的瞪大双眼。
从那半掩的衣物下看到的侧脸……
真的是谢长莘?
那张脸遍布红色斑块,蜿蜒的疤痕攀恒在脸上,视之实在令人……做呕。
“她的脸,是你做的?”
司马南玥洋洋得意,“不错。”
虽然觉得这手段过于残酷,但一想到是林桑桑……
谢长怡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快意,
“做的漂亮。”
林桑桑踏进柴房,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半空中浑身血迹斑斑的阿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阿月被放下来的时候意识方清醒了一些。
她艰难的回过头看林桑桑,皱眉。
“林桑桑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危险,快走……”
林桑桑将她全身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却忘了自己眼下的状况比阿月强不到哪去。
两人一个踉跄,差点齐齐摔倒。
林桑桑用手比划着,
我当然要走,还要带着你一起走。
阿月泪眼朦胧的摇着头,她很感激林桑桑一身孤勇的来救她,但是林桑桑带着她,是绝对没有办法脱身的。
林桑桑不等她继续啰嗦,直接拖着人柴房门口走去,还没走两步,便被两个修长的身影逼了回来。
司马南玥和谢长怡并肩行来,她们看着林桑桑的眼神带着嘲讽,就像看着一只被玩弄于猫爪的老鼠。
“林桑桑……啊,不。”
谢长怡轻掩了唇,笑得面若桃花,亲亲切切的唤了一声,“妹妹,我们好久不见啊。”
司马南玥大约知道这与她们的旧仇有关系,却并不准备好奇两人的身份,只是笑着做到了主人的本分。
“林桑桑,既然远道而来,就别急着走啊。”
“小姐……林桑桑小姐真的非常可怜了,你们能不能……”
阿月的话未说完,林桑桑已经上前一步打断了阿月,顺势将阿月护在身后。
她一张丑陋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还算能看,此刻这双眼,泛着坚定。林桑桑本来一直拿眼角去看放在角落里的柴刀。
可她又看到两位小姐身后丛丛林林站着的一些小厮护院,就歇了劫持的心思。
同归于尽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眼前这两个人,她带走哪个都不亏。
可林桑桑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即便她如今活着无什么生趣,也不想便宜这两个人。
她们的命,焉能配和她的相提并论?
谢长怡看着林桑桑,面上的笑容不见了,泛着一股冷气。
凭什么?
她是天之骄女,她却再三再四的胜过她一头。
又凭什么?
她谢长莘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能面无惧色?
司马南玥倒是不在意林桑桑周身的气场,她只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算着怎么找乐子。
“她如今这副样子,配给护院小厮,还怕委屈我府上的人呢。”
司马南玥跟着主母浸后宅阴私多年,作贱人的手腕学的一套一套的,了不得了,把这种不听话的女人扔给那些个低贱的男人,娇嫩欲滴的花骨朵掉到泥堆里,这辈子就算完了。
她身后小厮们果然不乐意了,期中一个长相不怎么周正的大着胆子凑到司马南玥面前。
“小姐若是真的想可怜小的们,不如把那个丑女身后的丫头赏给我们做甜头。”
谢长怡闻言眼中面上闪过一抹恶心。
这司马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家教,小厮仆人看着就是歪瓜裂枣面露邪,司马南玥竟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在身边豢养着这种人。
实在不像是正经小姐,她自清高,只是挺直了脊背不准备参与进去。
司马南玥还未开口,有几个大着胆子的男人已经伸手去拽林桑桑身后的阿月,阿月惊恐的躲在林桑桑身后,一瞬间柴房里充斥着粗生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