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和暖男的综合体,暖流“氓”—
站在春子对面两米的距离,他活动一下手指,摆好架势“来吧!”。
“突!”一声闷响,牙神春子打在脸上,整个身子都横起来摔在地上。爬起来双手撑着地,牙神甩甩头,站起来。
春子说来吧!
牙神后脚一蹬,跳起来奔着春子左脸打过去,春子一侧身,拳头擦过鼻头,抬膝盖定在他肚子上。
“鄂!”牙神在他膝盖上挂着,迸了口血。
春子左手搂脖梗右手抄喉咙,转身一个急刹,“伏—啪”,把牙神整个掀翻了个,趴在地上。
我就说这是个错误。
春子得意的舔舔下嘴唇,右手擦过头顶用虎口托起马尾辫捋过一抖。
身后小胖跳着鼓掌,“大哥好棒!”
牙神爬起来赶紧缓了缓气。
“没想到的事!”说完他弯腰把喉咙里的血吐在地上的小堆雪上。
两人又碰在一起打了两个回合,牙神一拳都没打到。急躁之下,一只脚被春子抓住,牙神曲膝跳进了半步,春子没理解,他蹬起另一之脚踹在春子身上,脱身后翻过去。
翻过来还在半空的状态,春子横肘到了,“嗵”一声牙神斜下直射推车上,翻到推车后。
春子追击,刚到,“咔嚓”一个断裂,推车一分两半,等春子看到刀剑的影子,已经来不及后撤了。
两层前襟被划开了。
“武士还是用刀顺手。”牙神拿着刀迈过两截推车中间。
“你耍赖!”小胖在老远说,牙神转头看他一眼,他马上往女人身后退了退。
和女人并肩的时候,他余光看到女人的担忧的表情,赶紧跨回去。
“空手我完不成差事,谁让你不会用武器。”说完,拔刀砍过去,春子避无可避,捡起掉在地上的劈柴刀一扛,刀刃嵌进劈柴刀半拉身子。牙神忍着“兹兹”的声音抽出来一看刀身就恼火了,划得乱七八糟的道子。就在他心疼的时候,春子跑过去拉住女人叫上小胖:快跑!
牙神追到门口,春子无计奈何,对着隔着他们的街门猛力一踹,“嘡”,半扇街门都脱落朝牙神拍过去。
门板左右崩开露出牙神收刀的动作时,春子已经带女人和小胖跑了。
匆忙的跑在街上,春子一边跑一边挑一些店铺门前有东西摆着的地方。
身后牙神很快追到了,他左手握着刀鞘飞快的越过了春子沿途设置的脑残障碍。出刀砍伤了挡在春子前面的小胖。
春子把敛起来的破木板幌子朝他飞过去,一口气飞了十几个,两行门面中间的大街上,月亮将这些木板和牙神一起包容在自己怀里,牙神的背影晃动了几下,收刀继续前行。
直到他凭着直觉,停在一个陋巷的出口,影子扑进陋巷,紧接着他自己也走进去。
这个小巷子不宽,四处都是乱糟糟的废弃物。
两只老鼠被他的影子吓跑了,缓慢的抽出刀,牙神随意的对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扎进去。
又换了个位置扎一下,春子咬住牙忍着刀从胳膊上蹭过去又蹭回来,小心的把刀上的血擦去了。
牙神看看刀,转过身准备走了。
忽然,他抽刀砍去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哗啦一声,遮掩失去了,春子他们三个蹲着地上看着他。
牙神把刀收起来走过去:“你们真命大,居然两刀都没扎死,不过刀拔出来还那么干净,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
“胡说,你绝对是转个身才反应过来!”春子站起来说。
牙神低下头用手揉揉脑门:你看出来了。
春子一看牙神低头,赶紧拉着女人和小胖往另一个出口跑,居然是个死胡同。
三个人捂着鼻子无路可走,牙神步步紧逼,当他把手压在刀柄上的一瞬间。
“咯咯——咯——”三声鸡鸣,天亮了。
牙神出神的顿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么了,纳刀,转身朝外跑。
“你不杀了?”春子问。
三个人面面相视,此后春子一直都以为武士一听打鸣就害怕了。
“大哥,你受伤了!”小胖看着自己满身被沾染的血迹说。
“没事,你不也受伤了吗?下回别那么傻缺,你没看见他连门都劈的开。”
女人低头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递给他们。
走出陋巷,春子看到女人的半个小腿露出来了。联想起自己缠伤口的布条。
“这是你……”
“恩!”
女人羞涩的点个头。
不知道跑了多久,到了一个似乎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村庄就像被屠了村一样破破烂烂。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走到村里的一棵大树下,女人实在走不动了,春子说歇歇吧!
女人掏出随身的手帕去摸索小胖,要给他擦汗,小胖推开她走到另一边坐下。
春子对女人说:别理他,我给你把梨削了,带着它跑路压份量。
女人把怀里的梨拿出来,递到声音的方向,春子从靴子上取出小刀开始削。女人小心的摸索到春子身边坐下等着。
“大哥你有刀为什么不用啊?”小胖坐在远处问。
春子仔细削着皮,头也不抬:别吵,没看我削皮呢吗?我听卖梨的人说,如果梨皮没断,会有好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刀是用来削水果的,不是用来干仗的。
说完,春子停下来对小胖说:沾了血的刀削出的梨给人吃,肯定不会有好事。
“呀!断了。”
小胖转过身,从脖子上取下吊坠,很普通的手工吊坠,是用小孩扔着玩的牛骨头串的。
“小冠给的?”春子问。
小胖点点头,看着吊坠说:大哥也不是很厉害呀!连个带刀的小孩都打不过。可是大哥空手打架真是无敌了。我什么时候像你一样厉害。头回打架就让人摔惨了,可是摔完之后,我得了个奖励。
看着吊坠,小胖的记忆回到那个满身是伤的黄昏,他和小冠坐在小冠家的台阶上。橘黄色的黄昏照着这稻草堆一样的破房子,屋檐上吊着一个不知道哪捡来的蓝铃铛,被风吹响了一声。
“叮铃。”
小冠给他擦了脸上的土和血后,进屋拿出一个东西。
“小胖哥,你真像个大侠,那小孩是个哑巴,挨那么多欺负就你一个人救过他。这是奖励你的,侠客吊坠。我给你带上,小胖大侠。”
“我打那么多架也没见有人奖励我,我的脖子也空着呢。”春子把梨递给女人,小胖看着他们说:你不是得了她了吗?
“挂不上啊。”春子扭过头用辫子挡住自己猴腚色的脸
“挂上也不行,她是用来抵债的。”走过来的人说,春子看见地上的人影就已经站起来了。
还是昨天那四个,另外还带了两个。
这两个一看就是有把式的,一个背着手穿着青衣,个子很高,腰带系的也很高。给人感觉他腿很长,可能从肚脐眼儿就分叉了。
这个人剃着短头发,长相还算端正,剑眉虎目方嘴唇的,唯一的缺陷是鼻子塌了。
“听说这里有武当高徒,转成跑来讨教。咱是北腿练家子,王不赖。”这名儿起的,不赖!
另一个很粗壮,也是个马尾辫,但辫子扎的很低,节儿在脖梗上,没有刘海。
他穿一件黑长褂子,没有袖子的衣肩窄了点,同色的护腕,杀着一条灰腰带。配合扇子面的身材,看着上身跟个磨了尖的钻石似的。
上去一抱拳:“在下王不运。”
这是不字辈的哥两儿?
春子也没理他们两个,大跨步冲到昨天说话的小胡子跟前,贴近了就要对他肚子给一拳,被王不赖一个弹踢到脸上,飞出去了。
上去两个诚信堂的把女人抓住,小胖慌乱下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