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昊出门打电话,足足打了十分钟,才终于返回。敬请记住我们的址小說://Ыqi.me。
当然陈北雁原本也没真以为他是出去打电话,滕昊出门躲躲他的追问倒是真事。
眼见他笑容满面的走进来,陈北雁自然知道,是那位泰国来的少爷到了,也站起身来。
这是最基本的一点礼貌,桌是对手,没桌之前,马马虎虎也算是今天认识的一个新人。
不过,看到滕昊请进来的那个年轻人,陈北雁脸的表情有点精彩了。
只因为,陈北雁看着这个人很眼熟,更加准确的说,是在记忆之能够找到这个人年轻几岁的影子。
“张少爷?”
陈北雁笑眯眯的站在年轻人的面前,无视了对方故作友好伸过来的手,说道“真没想到今天的对手会是你。”
年轻人稍稍一怔“这位先生,你认识我?”
陈北雁自然不可能说是在以前的世界之认识他,更加不能告诉他在以前的世界里,他把他四肢全部废掉,还把他变成了痴呆,只是微笑着说道“算是久仰吧,想来张少爷是不会认识我这种小地方的人的。”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如果再年轻五六岁,活脱脱是在以前的世界里,曾经疯狂追逐龙轻吟的张泰然,陈北雁还真没想到这个世界里还能见到他,更加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成了什么泰国的少爷。
想想泰国那边的一些风俗传闻,陈北雁的心忍不住泛起一点恶趣味的联想,脸的笑容越发浓郁。
张泰然自然读不懂陈北雁脸那抹深笑的真意,只是觉得这人好似真的久仰自己一般,顿时感觉有点飘飘然。
他摆摆手,说道“听闻陈先生愿意接下东省赌霸和东方胡的烂帐,敝人深感陈先生大义,不是您仗义出手,我们还真不知道这笔烂帐该怎么收。”
陈北雁扳着二十一点的肩膀,说“这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两肋插刀,自然在所不辞。”
“哈哈!”张泰然笑着说“好一个两肋插刀!既然如此,咱们不废话了,陈先生,咱们开始?”
………………
………………
赌桌两端,自然是陈北雁和张泰然分别落座,其一个黑人保镖主动承担起荷官的责任,另一个黑人保镖则守在门口。
苏静是在这个时候敲开了门,程军诚惶诚恐的出去一遭再回来,黑人荷官那里已经把牌拆开了。
崭新的扑克牌,在黑人的手,耍弄的很是威武,尤其是洗牌的时候,只见这黑人的两只手五根手指犹如变魔术一般快速的搓动,张张纸牌排成队,从他手飞起,又轻飘飘的落下,被他抓在手里,是整整齐齐的一摞牌。
“请”
把这一摞扑克牌摆在桌,黑人请陈北雁切牌。
陈北雁笑了笑,摆摆手,示意黑人荷官自行处理。
他看的很清楚,刚才黑人荷官已经在纸牌不声不响的做了一些手脚,但凡事一些大牌,大都被他指甲盖之隐藏的某种无色无味药粉涂抹去。
隐隐可以看到张泰然的瞳孔有浅浅的蓝光闪烁,想来张泰然是戴了隐形眼镜的,而这幅隐形眼镜自然能够看出黑人荷官在牌面做的小手脚;那么,无论陈北雁切不切牌,都已经没多大必要了。
二十一点作为牌桌的老手,当然也能隐隐看明白这其的猫腻,联想到自己一次在这个黑人荷官手下的惨败,心头是一凛,不觉暗暗替陈北雁担心。
“我那卡现在是在滕先生手里,想来张少爷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对不对?”
陈北雁笑眯眯的摆弄着滕昊分别摆在他和张泰然手边的筹码,说“那么东省赌霸和东方胡的债务想来张少爷也是摆在桌面,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吧?”
张泰然耸耸肩膀,超这黑人荷官使了一个眼色。
黑人荷官有点无奈,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来,递到了陈北雁的面前,说“这是东省赌霸和东方胡先生的欠款条,以及这家蓝岛大酒店的转让协议书,请陈先生确认一下。”
陈先生能确认个屁啊,他此前根本没见过不是?所以陈北雁接过去,随手翻了翻,朝着坐在自己斜后方沙发的东方胡招了招手。
东方胡前看了看,点点头,说“是这三份。”
黑人荷官重新把三张纸收回去,微笑着说“其实陈先生真的没必要走这一步?”
陈北雁眉梢微挑“这话怎么说?”
黑人荷官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大白牙,不答反问“陈先生,您知道我们张少爷的父亲是什么人?”
不管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陈北雁还真不知道张泰然的父亲究竟做什么。
黑人荷官其实也没指望他真的知道,自己回答说“从张少爷的祖父一代开始,张家是东南亚赌王世家,少爷的祖父是第一代东南亚赌王,父亲是第二代赌王。至于我们少爷,虽然暂时没有参加过任何赛,没有得到赌王的称号,但他的赌术是一二代赌王亲自传授,被尊称为第三代赌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张泰然笑了笑,虚伪的说道“这话还不能这么说,毕竟我现在还不是赌王。”
二十一点的脸色却是极度惨然,寒声说道“跟我师父赌的那位原来是东南亚张家第二代赌王!可怜我师父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遇到了一个民间高手,张家隐藏的够深!”
张泰然淡淡的说道“我张家本不是喜欢张扬的家族,历来低调,倒是你师父,到了外边的地方,还那么嚣张,我张家作为主人,不给他一点教训,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好一个教训!”
二十一点冷笑着,心里却是在滴血。
这次师父出事,他和东省赌霸曾经见过一面,很仔细的说过泰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东省赌霸有些目无人,轻视天下高手不假,但是至多只是在朋友小圈子里说过几句,根本不曾摆在桌面,倒是张家那位,除了高超的赌术,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之外,最明显的特征是设局。
不是他一再相激,东省赌霸根本不可能在泰国栽这么大的跟头。
现在看来,自然是张家暗探知了东省赌霸的身份,知道东省赌霸身有些产业,这才动了贪念,故意设局,引君入瓮,最后来一个彻底打扫。
江湖道,谋财害命的事不算见不得人,但是像是张家这样下手这么狠,却很少见。
张泰然读得懂他的愤怒,不以为然的说道“赌桌之无父子,既然输了,何必再说那么多阴阳怪气的话?”
二十一点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
两个黑人顿时一阵紧张,脚下隐隐转向,显然是随时准备出手,阻拦二十一点靠近张泰然。
但二十一点没有这般鲁莽从事,而是对陈北雁凝重说道“兄弟,这次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能赢,我东方胡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万一能赢,我请你痛下杀手!”
张泰然扑哧一声笑了。
两个黑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笑出声来,连滕昊这会儿也有点忍俊不住,看着二十一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不知道张泰然的真实身份和出身之前,二十一点有任何的想法都属正常,但是既然知道张泰然是的东南亚张家第一二代赌王亲自教导出来的高徒,二十一点还会这样想,实在太可笑了。
这像是蚂蚁奢望长颈鹿的高度一般,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能指望蜗牛豹子跑得更快,还是能指望野鸭子能飞天空?
然则,陈北雁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告诉二十一点“我输了,也不要你做牛做马,咱们兄弟联手,重新来过。我要赢了,你放心,我这人下手一向很黑。”
平平淡淡的语气,没有半分夸大,更加没有半点刻意强调出来的语气,像是寻常说话聊天。
偏生是这样的一种平淡,让人感觉到他语气之的自信。
哪怕是知道了张泰然的身份之后,依旧能够保有的自信!
张泰然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轻轻伸手,盯着陈北雁,对黑人荷官说“骰子。”
六粒骰子和竹制骰盅被黑人荷官递了来,张泰然拿在手里轻轻摇着“我喜欢大小决定谁先开。”
“客随主便吧。”
陈北雁并不反对“小的先?”
“k!”
似乎对陈北雁的选择并不意外,张泰然带着一点点溢在脸的自信,将骰盅摇得山响。
骰子撞击骰盅,声声入耳,二十一点的耳朵微微摇动着,听着这些撞击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猛然间,张泰然将骰盅扣在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技术还是差了一点。”
轻轻挪开骰盅,里面的六枚骰子竟是如积木一般堆砌成柱。
轻轻的将每一枚骰子挪开,摆在桌面,每一枚骰子的顶部都是一点。
黑人荷官的脸绽放着得意的笑容,朗声宣布“张少爷,六点。”
陈北雁笑眯眯的问道“刚才没听清,张少爷是出自东南亚赌王家族?”
黑人荷官傲然说道“我家少爷是东南亚张家第一二代赌王的高徒。”
陈北雁叹息道“再高的徒,终究也只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