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这人，是一个身高大概160厘米左右的女孩子，不胖不瘦，略微有点罗圈腿，长得不算好看，勉强还算端正。
说一句绝不昧良心的话，要是个大美女，陈北雁装傻站着不动，等着撞进怀里了，借机搭个讪，也还罢了，而这女孩子，陈北雁还真是没那个闲工夫。
只是，他很好，这女孩子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命名看见眼前有人，这么径直走过来了呢？
一念及此，他尚未来得及有更多思考，那女孩子已经跟他撞在一起。
不曾有半点的被撞的感觉，甚至不曾有半点接触一下的感觉，陈北雁眼睁睁的看着她穿过自己的身体，走了过去。
陈北雁惊骇万分，霍然转身，却见那女孩子到现在也没有半点装过一个人身体的觉悟，在饮水机前弯腰接水。
“难不成别人根本看不到我？”
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陈北雁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而在体表，隐隐还有一层浅浅的白色光芒。
“我这不会是灵魂出窍吧？”
陈北雁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
他以前听宋老头说过，从医的角度讲，灵魂出窍的状况的确是存在的，通过一些脉象的变化，可以判断一个人的灵魂是不是还在体内，或者已经出窍。
但是，灵魂出窍的状况，也只能从脉象判定，根本不能从现实之来观察或者人为肉眼找到灵魂的存在，是以，在现代医的课程之，早已经把灵魂出窍这一说彻底去除掉了，原因是不符合科学精神。
然而，陈北雁必需得承认，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很像是灵魂出窍。
如若不然的话，他如何能够一晃来到了略欢公司的办公室之呢？
还有，如果不是灵魂出窍，那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穿过他的身体？
……“发现一个视频，挺好玩的。”
回答那女孩子话的是一个坐在最前排隔断里面的女人，三十多岁年纪，留着披肩发，脸化了妆，掩饰住了过早出现的鱼尾纹。模样整体看着倒还过得去，只是算不漂亮。
不过陈北雁注意到这人的颧骨有些高，不免替她不知道现在还有或者已经没有的丈夫感到悲哀。
相书说，颧骨过高的女人，不是克夫是短命。
女孩子端着水杯，擦着陈北雁一多半身子走过去，绕进了隔断里，在那女人背后站定。
女人递给她一只耳机，说“你听听，那娘们骂的可好玩了。”
视频看似是一个商场的内部监控片段，这女人将视频退到最开始的地方，镜头对着的某家服装店还是一片安宁，有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正在店内选购服装。
忽然之间，两个年妇女闯进了镜头之，扯住那名女子，照着脸狠扇耳光。
从视频看，那女子根本不是两个年妇女的对手，很快被打倒在地，而两个年妇女不依不饶，抬脚踹她，嘴里还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随后，其一名年妇女一边闪着四处躲闪的女子的耳光，一边伸手扒她衣服，另一个年妇女却是朝着四周伸手吆喝，似乎在召唤什么。
商场之本人多，镜头内很快人头攒动，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的眼睛全都盯在了那名被打的女子身。
原来，这短短一小会儿功夫，女子身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尽管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但是玲珑身材却是掩饰不住。
女子哭着想要跑开，可她人单力薄，根本不是两个年妇女的对手，很快被一个年妇女一把抓住了腰带，一条粉红色的长裤顿时被年妇女撕开，露出里面的红色小内内，那女子哭得越发惨烈，似乎是还在哀求着什么。
一个年妇女照着她脸吐了一大口唾沫，还要伸手去扒她小内内的时候，一个年男子焦急的扒开人群，闯了进去，一把将两个年妇女推开，将那个女子抱在了怀里。
陈北雁听不到视频究竟说了什么，但是看架势却基本能够判定，年男子和其一个年妇女乃是原配夫妻，而那个年轻女子却是年男子的小三；两个年妇女约在一起，在商场当众羞辱小三，年男子得知消息后，赶忙来此保护小三。
这样的戏码，现实不知道有多少，真要说好看，还真没什么看的，但是作为一场闹剧，终究还是能够吸引一些无聊的人。
“真无聊！”
略欢公司刚刚接了水的女孩笑着说“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女人却说“那个娘们骂的好听啊，你不觉得跟唱戏一样？”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把耳机还给她，走回最后排自己的位子，却是打开了qq列表之一个成员只有四人的小群。
女孩在群里的名字叫敏敏，她说张晓丽真无聊，居然看这种热闹。
她位子旁边，一个短发女子的电脑桌面，qq群的图标闪亮起来；直接打开后，看了看敏敏的话，名字叫媛媛的她回复说闲的呗。
媛媛位置前面的隔断里，名字叫丽丽的三十多岁女人跟着在群里说这人是心里没数，她也不想想，她还看人家热闹，以后说不准她也是被人打的货色。
敏敏说是啊，你说她这不是提前给自己预习吗？
媛媛和丽丽齐刷刷的回复哈哈。
媛媛又说也不知道燕姐怎么样了？
敏敏问给她致个电？
丽丽说算了吧，张晓丽在呢，她跟刘粉穿一条裤子，万一回头传给刘粉，刘粉再找老马告状，咱三也没个好。
敏敏说也是……
三个女孩子，不抬头不出声，只是敲击键盘，在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小群里无声的讨论着，加头像灰色的那个名字叫小燕的人，显然像是一个独立的小团体。
而刚才招呼敏敏看视频的那个女人，较孤零零的待在前面的隔断之，继续在搜寻着好看好玩的东西。
偌大的办公室里，总共只有四个人，却似乎没有一个人在做正儿八经的工作。
陈北雁不免从心底发出一声无声冷笑。
不管马经理的管理能力如何，单单是办公室的这种风气，工作能有什么成效，还真是怪了！
这个时候，敏敏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显示出来的号码，随即抓着手机，折身去了马经理的办公室，随手关紧了门。
反正马经理的办公室里现在也没人，倒是适合接听点秘密小电话，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陈北雁隐约注意到，敏敏手机显示出来的名字是“老大”，猜是马经理打的电话。
如果是马经理的电话，不应该是公事吗？为什么敏敏还要躲起来接听？
他想要听听敏敏的这个电话究竟说些什么，站在马经理的办公室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径直向前走去。
人撞在面无疑会在脑袋撞出一个大包的门板，并没有给予陈北雁任何伤害，像是这扇门根本不存在，只是有着一个门的实体三维影像一样，陈北雁的人很轻松的穿门而过。
这样的感觉有点诡异，又有点新，陈北雁莫名的有点喜欢这种状态。
然而，敏敏接通电话之后，从电话话筒之飘出来的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却让陈北雁很不喜欢。
那声音显然应该属于马经理，他问道“敏敏，雾晨商厦那边的应收帐现在什么情况？你找你老师了？”
“找了，昨天晚去她家了。”
敏敏小声回答说“不过老大，我这都多少年没去找过她了，突然去找她，有点很唐突呢，效果不是很好。”
马经理说“你不是说刚来公司没多久，发现雾晨商厦的姜丽霞总监是你初刚毕业那会儿的财会老师吗？这两年逢年过节的还都申请了客情费过去拜访？”
敏敏嘿嘿笑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姜老师不以前，不是在厂子里的小会计了，人家忙，哪能什么时候想找能找到？”
其实她是把客情费偷偷塞进自己腰包了，根本没去看自己的老师姜丽霞。
马经理显然并不意外，稍一沉吟，又说“以前的事不提了，不过敏敏，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嫂子找的那个小杨出了问题，临时性待岗，暂时没有任何权限了，唯一的指望是你老师这边。这两天务必盯紧了，尽快把应收帐收回来。”
“我知道了，老大。”敏敏答复说。
陈北雁在旁边听着，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
他对姜丽霞这个人还有印象，似乎的确是雾晨商厦集团的财务总监，昨天在现场管理部曾经见过。印象里，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年妇女，头发还烫了时髦的小卷，看着很精神也很机灵。
昨天的时候，针对张晓美私底下找财务部小杨准备给略欢公司提前结账的事情，姜丽霞当场是表了态的，务必要给陈北雁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快，因为敏敏找她变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