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被谢爽调整到很柔和的光线,不足够刺眼,却足够温馨。匕匕····蛧·首·发
尽管一如往日,两个人的身都没有穿半件衣服,但是这个夜晚,两个人出的安静,只是静静的偎依在一起。
轻轻将陈北雁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自己的小宝宝,谢爽甚至于轻轻的拍打着陈北雁的后背,希望能够给他拍打出一个安宁的睡眠。
陈北雁睡不着,脑袋轻轻压在谢爽肩膀的他,稍稍努努嘴,能亲到她胸口的小樱桃,但他的眼睛看到的不是小樱桃,而是过往光怪陆离的经历……
“爽爽,我要说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人在这里,灵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信不信?”
陈北雁忽然微微抬头,看着谢爽的脸,问道“我是说,我的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身体之苏醒了,经过了另外一段人生。”
“信。”
没有“你说什么我都信”这种狗血的宣言,谢爽温柔的看着他,问“你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是不是也叫陈北雁啊!”
陈北雁轻轻点头,说“是啊,也叫陈北雁,最初也是生活在蓝岛县。”
谢爽眨眨眼睛,问“那你有没有找到另外那个世界的谢爽?”
“何止?”
陈北雁笑了,说“不但有谢爽,还有苏白白呢。”
谢爽乐了“哈!真的啊?那你是不是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把我们两个给拿下了?”
“呃……这个真没有。”
陈北雁回想着丹天世界的故事,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说道“在那个世界里,你俩还都是高生呢。你记不记得你在蓝岛县的那个房子,你俩好像都住在那里,然后……嘿嘿,你懂的,你俩还是一对小情侣。”
“知道这说明什么?”
谢爽美美的说道“这说明我和白白是天生一对,不管是在什么世界,都是一对。”
陈北雁笑眯眯的问“我怎么感觉你这么说,像说我是小三一样呢?”
“什么叫像啊,你本来是啊!”
谢爽哈哈笑道“你不觉得你像是在我们俩之间插足了啊……”
陈北雁撇着嘴“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受伤……”
谢爽越发笑得开心起来,挑着陈北雁的下巴,说“三儿,给爷笑一个……”
两个人说说笑笑,卧室之的空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而轻松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放松,陈北雁很自然的把丹天世界的经历当做一个故事,慢慢的讲给谢爽听。
没有任何的隐瞒,甚至于包括在那个世界里和靳娜成为夫妻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当然还有和唐诗雅的纠葛,和张英乙的阴差阳错,以及和路小璐的情感波折……
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夜晚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谢爽,陈北雁很自然的把一切都慢慢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变得无轻松起来。
一边说,一边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感袭心头……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走,故事说到去往东南亚的飞机的时候,陈北雁的声音终于缓缓消失,慢慢睡去。
“睡着了?……”
谢爽很小心的问着,低头看看陈北雁熟睡的脸,犹如一个委屈的婴儿,自己的鼻子以下酸了。
湿润的眼圈里,点点泪花浮现出来,谢爽很小心的加大了一点抱着陈北雁的力度,希望能够给与陈北雁更多的温暖。
不是在今天晚,事实,是在陈北雁还不曾昏迷之前,她看得出来,陈北雁的心装着很多很多的秘密。
她不知道一个人装了那么多的秘密是一个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陈北雁过的很累,过得很苦。
所以,她真心的希望,陈北雁能够有一天,可以真心的开怀一笑……
………………
………………
如果用真实的心境写照来形容喜子哥现在的情绪,那是想哭。
水晶鞋酒吧极其隐蔽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间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的小办公室,是喜子哥在水晶鞋酒吧的窝点,所有人都觉得,像是喜子哥这种有大秘密的人,这件办公室又常年出于谁想进谁能进的状态,办公室里一定不会藏着属于喜子哥的秘密。
但喜子哥几乎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里。
被开到最大的抽风机疯狂的旋转着,将办公室里的部分烟气抽走,但更多的烟气却是从铁丝废纸篓里不断冒起,一张张写满了数字的纸张,在里面熊熊燃烧着。
喜子哥很认真的将手里最后一张纸也扔进去,看着它被火焰彻底吞噬,才直起腰来。
这是他的账本,为了防范于未然,他必须要首先处理掉。
身处省城,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悲剧发生,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在敏感时期留下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可能的坏结果。
账本记载的内容,牢牢的留在他的脑袋里够了。
只是……
把所有的银行卡全部摆在桌面的时候,喜子哥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
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他对这个地方说到底,其实没什么留恋的,但是在这个地方经营多年,扎下的根基却是不能不心存惋惜。
甚至于,他不认为自己一旦离开这个地方之后,还能找到一片属于他的土壤,能够东山再起。
但世事逼人,作为一个团伙的掌舵者,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有些时候,壮士断腕是必须的。
虽然丢掉现在的一切很值得惋惜,但是至少,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活了四十几年,他最清楚的一点是,只要人活着,有无限可能,而人一旦陷进去了,只剩下死路一条。
笃笃笃的敲门声忽然想起,把仰在椅子的喜子哥吓了一跳。
“谁?”
他一抄手,将所有的银行卡全部抓在手心里,塞回自己的裤子口袋,再抬头,看见路小璐推门进来。
“喜子哥这是准备跑路?烧账本呢?”
路小璐嘻嘻笑着,屁股一斜,半坐在喜子哥的办公桌,媚笑道“这可不是喜子哥的风格?”
“开什么玩笑?我跑路干什么?”
喜子哥很容易的镇定下来,面对这个自己一直觊觎的女孩子,他总是保持着最起码的一点大哥风范“收拾办公桌,发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放哪儿,还不如直接烧了了事。”
“切!喜子哥,觉着我是傻瓜,还是笨蛋?”
路小璐嗤之以鼻,青葱一般细嫩的小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摸出一支烟来想要点,最后还是算了,说“我觉着今天晚的事算是过去了。”
喜子哥一怔“今天晚什么事?小璐你今天怎么个情况,说话怪里怪气的呢?”
“是是是,今天晚的确没什么事。”
路小璐咯咯笑了,说“你走了之后,我没走,在派出所门口看了看,那个叫陈北雁的小伙子已经走了,坐了一个军车。其余那些人也都走了,包括那个省厅的副厅长,一个没剩。”
喜子哥眼神微动,听着她说。
“后来去了一辆救护车,把何所长抬走了。嗯……何所长小腿断了。”
路小璐若无其事的说道“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动静了。”
喜子哥皱眉道“何所长腿断了?”
路小璐点点头,说“听救护车的护士嘀咕,像是被揍的。”
喜子哥脸的肌肉一抽,也不再装了,沉吟着说“对方连派出所的所长都敢打断腿,你说今天晚的事能算完。”
“因为对方连派出所所长的腿都打断了,我才觉得事情结束了。”
路小璐终于还是点了自己嘴角的烟,说道“喜子哥,我说个话你别不爱听。”
喜子哥点点头“你说。”
“今天晚那小子到底什么人,现在咱们都不知道,但是军车都动了,警察厅副厅长都来了,警察厅副厅长居然还跟不到他背后,在后面缀着,这说明什么?”
路小璐吐了一个烟圈,说“这说明人家的根基,咱跳着脚也摸不着,是不是?”
喜子哥默然,更是默认。
不是因为这,他今天晚还没这么慌。
“你说,像是这样的人,要想动你,还能给你留下烧账本的时间?”
路小璐把打火机和一盒烟扔在喜子哥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说“别忘了,堂堂何所长当场给打断腿了。”
这话当真不好听,但是喜子哥仔细咂摸着其的意思,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是,他喜子哥在界面人头广,脸面大,但是这又如何,区区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能拿住他,哪怕他一声招呼,至少百十口子兄弟能把何所长打成猪头,但是明面,他能不听何所长招呼?
他的强大,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但是在真正的强人面前,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老虎可能会欺负兔子,会打断野狗的腿,但是会多看蝼蚁一眼吗?
这种觉悟,有点悲哀,但是喜子哥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