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福一直到晚上才打电话给易江南。易江南拿着电话沉默良久,说:“派出所问我拿你的资料我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什么也答不上来。”
卢永福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有我的名片嘛。”
“那天晚上你那……个我以后,回来我就给撕了!”易江南看着镜子里自己正在消肿的嘴巴恨恨地说。
“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理我了。”卢永福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一丝哀怨,在深寂的夜晚听来,竟也让易江南的心弦微微一动。
“你那天是想承认一直以来是在利用我吧。”易江南迅速扭转有些混乱的气氛。
“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卢永福惴惴。
“没有,挺高兴的。”易江南由衷地说,“因为我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
卢永福开始有点儿恨自己为什么刚刚开完会,一听到易江南的通留言如同获得大赦一般地兴奋,一直以来,他人生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只是怎么让心脏纤维化,易江南突然地横空出世,从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习惯,内里刚刚开始复苏一些些的柔软,却发现变软的地方原来很容易受伤。
“那你想告诉我什么?”卢永福冷冷地问。
“我想告诉你,我不介意被你利用。”易江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脸红了一下,没办法,心虚呀。
“唔——?”卢永福语义不明。
“不用对我报歉,因为我也是在利用你,而且还需要利用下去。”易江南不知道这个样子**裸地跟人交易是不是很没道德观念,可是一想到郑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是说,还想跟我继续下去?”卢永福的脸色越来越沉。
过了半分钟,卢永福几乎以为易江南已经挂掉电话了的时候,突然听到易江南大声说了一个字:“对。”卢永福的心脏没来由地疼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残忍:“你知道继续下去意味着什么吗?不仅仅是拖一下手,或者偶尔亲亲,我会有其他要求,比如上床……”
“我准备好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无论在公开还是私下的场合,你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一个。”易江南眼睛望住窗户,里面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眼神飘摇,象鬼一样看着自己。
“明天我要参加一个聚会,到时候你一起来吧。”卢永福冷冷地说。
“好。”
聚会?那是不是又要穿正装?最近好象跟正装较上劲了,要求穿正装的频率空前地高。在易江南的记忆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正装的只有毕业典礼上那套学士服。总不能让穿着那样罗罗嗦嗦的一褂衣料去现眼吧,而且帽子也让她给扔没了。不管了,反正丢卢永福的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易江南继续穿着那条上次见伯父伯母的裙子出现在卢永福面前,等着看他怎样咆哮。奇怪的是卢永福冷冰冰地看着她上车,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开车了。她不知道,每次面对自己,卢永福的无瑕疵主义就只剩下英勇就义一个结局了。
卢永福的车在游艇俱乐部的门口停了下来,拉住易江南的手就往泊在码头的一辆游艇走过去。不是第一次了,易江南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继而发现自己这样有点儿矫情,只好忍住,但是全身肌内都有些紧。卢永福对易江南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很敏感,脸上愈发阴沉,却把易江南的手抓得更紧了。
“要出海吗?”看着脚下的脚板易江南终于忍不住问。
“唔。”
“什么时候回来?我明天要上早班。”靠手艺吃饭的人是值得被尊重的。
“知道了。”
这叫什么话?知道了,是知道了不会迟到,还是知道了,不过不保证不会迟到?易江南的脚下略略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hi,ryAn!”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卢永福淡淡地回应,进了船舱,易江南这才看到,里面更象一个夜总会,应有尽有。有酒吧,有ktv,有桌球室、桑拿房……
“上面还有游泳池。”卢永福突然说,看到易江南吓了一跳的表情,才有点开心的起来。
“我不会游泳。”易江南说完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卢永福又没说想看她穿泳装。可是好象一上船她就感觉很不安,可能是因为没有脚下不是陆地吧,心里实再是不踏实。
“我会,要不要我教你?”卢永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看到易江南连脸颊边都泛起了一颗颗的鸡皮,忽然很有成就感。不管何时何地,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人惊慌失措,他就会莫名其妙地高兴。
“啊,那个后面是什么?”易江南随手指着一个橡木门,转移话题。
“带你去玩玩。”卢永福带她往那边去。
“好啊。”易江南硬着头皮说,想着里面会不会全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有钱人的生活里面除了钱就是性。看看在大厅里这些穿得异常环保(布料实再是太少了)的女人,就知道“靡烂”两个字怎么写了。即使穿着裙子易江南仍然感觉自己站在这些女人中间更象个男人。
有侍应替他们推开两重厚厚的门,易江南吓得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诺大的厅里人声鼎沸,穿着马甲的荷官守着一张张硕大的赌桌,衣香鬓影的男女们在其间穿梭驻足。
“赌博!”易江南不想这么小家子气,可是那两个字还是被卢永福听到,一个本来甚是模糊的念头突然在他的脑子里形成。
揽住易江南的肩膀,把她带到一张赌桌前,转过头问:“二十一点,会不会?”
“不会!”易江南想逃,奈何被卢永福抓住动弹不得。
于是又被卢永福挟持到另外张桌子边,“梭哈会不会?”
“不会!”易江南懒理旁边人看土鳖的嘲弄眼神,大声说。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二,但是既然卢永福又想丢自己脸,她也就无所谓了。
“买大小你总会了吧。”卢永福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
“不会!”易江南翻着白眼说,
“没关系,你告诉我这一次开大还是小就可以了。”卢永福坚持。
“我干嘛要说?”易江南好想回家吃泡面。昨天刚买了几包新出的牛肉泡椒味道的,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别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是不愿意陪我,我就只好找别人来代替你了。”卢永福冷冷地在易江南脑袋边耳语。
“大!”易江南大声说。
“我还没有下注呢。”卢永福开心地说。旁边有人在笑,大帅哥ryAn带着个土鳖参加聚会的消息一早已经在人群里传开了,加上这段时间有关卢氏家族内权力转换的微妙传闻已经成了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卢家大公子这一惊人之举背后到底有什么文章?于是有人专门闻讯而来,只一会儿,这张赌桌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
“买大?”卢永福回头问易江南。
“随便!”易江南赌气不想理他。
“买大。”卢永福随意地扔下一堆筹码,正正跌到大的一边,姿势挺帅哦,应该是常客啊。易江南拿眼角瞟了瞟,旋即把眼光调回桌上,盯住荷官手上的盅盖。只见荷官手起盖开,报了一串数字,没听懂,只听到最后一字“大!”易江南一听,一下子跳了起来,抱住卢永福的胳膊猛摇:“买中了,买中了!”
卢永福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坐下来,我们继续。”没理会人群里传来的吸气声音——这个女人不光很二,而且好——吵!
“你刚才下了多少注?”易江南兴奋地坐下来。
“刚刚开始玩,不大,五万。”
“哐!”易江南坐地上了。
“怎么了?”卢永福不紧不慢地把她扶起来。
“看样子你在你们家也不算什么嘛,上次让我离开你连带买你儿子也才出了十万。”易江南撇了撇嘴,“你买两把大小就赚回来了。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松口了。“
卢永福的脸色突然一寒:“不会有下一次了。”
易江南注意到卢永福的脸色,只是心虚地说:“这么大赌注你老是听我的,要是输了怎么办?”
“玩得起就输得起。”卢永福无所谓地说,却把下半句放到了肚子里,“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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