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已经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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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微风吹过,吹动着枝头花枝轻晃,飘落点点淡红,山坡的树下仰躺着一个身穿嫩绿色衣衫的男孩,发上衣上沾满了断枝树叶和草屑,显得极为狼狈。
痛,身体在叫嚣着痛,脑袋也像是快要被撕裂般……
明明他已经死了,又怎么会觉得痛?
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在迟寒要睁开眼睛时,一阵大吼大叫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哼,就凭你一个连凝气都不会的废物,也妄想要进入仙医门……”
是谁?
好吵,是那些人又追来了吗?
猛地睁大眼睛,就见一个小孩满脸嚣张与不屑,抬起脚就踹向自己。
迟寒目光一凛,想要凝聚灵力去抵挡的时候,却猛的发现自己体内居然空荡荡的。
对了,他的内丹已经被人掏出,又怎么可能运转灵力。
哼,就算他已经没有了内丹,失了灵力,又岂是这么一个小破孩也能骑到头上撒野的。
一抬手,用手臂挡住了对方踹来的脚,然后用力一推,那小孩完全没有防备就被推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迟寒,你居然敢……”
强忍着脑袋撕裂般的疼痛,迟寒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冰冷:“闭嘴,吵死了。”
那小孩被他的话堵得整张脸都涨红起来,突然发出暴怒的大吼,向着迟寒冲过去。
迟寒不闪不避,目光凌厉,冷冷的瞪着冲向自己的小孩,一拳挥出,狠狠的打在小孩的脸上,鲜血飞溅,两颗牙齿从小孩嘴里飞出来,小孩摔倒在地上微微一愣,然后哇哇大叫起来。
“烦!”迟寒阴沉着脸,抬脚就往对方身上狠狠踩了好几下。
“哇啊——”
在此时,又有几个人从山坡上跑下来,见到的是迟寒对小孩抬脚就是一阵猛踩,踩的小孩连连尖叫却丝毫不停止,众人都被吓到了。
“啊——”
“快来人啊,迟寒发疯啦!!!”
……
玄白大陆,极南栖凤崖,一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自西方飞来,落在崖上茂密的梧桐林中。
暗绿衣袍已经破残不堪,腰腹处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流出的血早已经干枯,沾黏成一片,也将横抱着他的人那身雪白道袍给染成斑斑点点的红色。
“呵……要杀,便快些动手,给我个痛快……”
毒瘴林的那一场大围剿到最后,他想要的就只有与那些人同归于尽,在要引爆元神内丹之时,这人却突然出现,强行撕碎他的神识,掏出他即将爆裂的内丹,还将他重伤,却又带着他不眠不休的跑了整整一个多月。
从西陵的毒瘴林到极南的栖凤崖,一路上躲开了一波又一波追杀他的修士,所有灵器法宝耗尽,灵丹灵酒用尽,召唤物都被那些修士全部砍杀尽,却没有将他放开,男人那张绝美出尘的脸,沉静淡然却带着执着和坚定。
这个人在执着什么,坚定什么?
没有回话,抱着迟寒的双手微微收紧,继续沿着狭窄的山道往上跑,直来到顶峰的断崖处,才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大陆极南最高的地方。
“会好的。”
低沉的嗓音轻说着,然后轻轻将怀里的人放下,一手扶在迟寒的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霁初低头看着迟寒,剑眉轻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迟寒虽然是个毒医,但好歹医术不差,他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因为不仅腹部的伤,还有他的经脉都被震碎,丹田里的内丹也已经被掏出,如今只是霁初强行打进他体内的十二道真元之气封住命脉,吊着一口气罢了。
“好?呵呵,我哪里好了?道长,我会记着你的,就算死了,我也要变成厉鬼,让你日日不得安宁。”
他不甘心,他没有错,为何所有的人都说他是邪门歪道,诬陷他堕入魔道。
他就算修习毒经,也是行医者本分的,从没有想过要害人,可为何那些人要这般逼他。
如今这双原本该是救人的手已经是沾满了粘稠腥臭的鲜血,脏了,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嗯。”
霁初目光幽深的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人,抬手轻轻的擦去他嘴角上的血迹,修长的指撩起那被血迹粘黏在脸颊的发丝,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对待着易碎的珍宝。
嗤的一笑,迟寒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像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就连气息都弱了几分。
好累,他真的好累了……再也没有力气了,活着,真的太累,死,对此刻的他而言,更是一种解脱。
刚刚的一笑,就好似是死前回光返照般,那双黝黑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混浊,迷蒙之间,好像看到什么东西飘过,是红色的,一片、两片、三片……是花瓣吗?
花满林,他想回去……在那里有师傅,师姐和师兄……可,再也回不去了……
眼睛缓缓的闭上,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迟寒的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后方远处传来吆喝声和脚步声,让他心头微微一颤。
然后便感觉到自己再次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莲香飘入鼻端,让他觉得有些心安,意识涣散……
霁初剑眉微微蹙起,低头看着怀里表情安详如熟睡的人,淡色的双唇快速喃念出一段奇异古怪的咒文。
然后,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染血的衣袍翻飞,一对火红的翅膀从他身后展开,如展翅的凤凰,赤红的火焰燃烧而起,裹住两人,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落下玄白大陆最高最深的栖凤涯。
“迟寒,我……你……”
什么?
他听不清……
“我会带你回花满林……”
隐约之间,迟寒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唇上,温温的,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莲香……
……
房间很小,有些简陋摆设也少,一张桃木矮桌,上面摊开纸卷,纸上还有写了一半的大字,毛笔就这么随便的丢在一旁,墨汁飞溅在纸上,留下点点污迹,显然之前是有人在此练字的,然后是一个小柜子和一张小木床。
轻柔的风从窗外吹进,带着无比舒适的清凉,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和草木香,几片淡红的花瓣从窗外吹进,飘落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
长睫微动,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了眼。
不是做梦,他,真的回到花满林了……这里是他的房间,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
迟寒的脑袋还在一下一下的抽痛,可心里的激动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稳。
这时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形纤细,身着淡绿长裙,容貌清秀的少女端着装满瓶罐的木盘走进来,见躺在床上的迟寒已经醒过来,正在急促的粗喘着气,吓得脸色一变,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扑到床旁。
“小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快,放松下来。”少女伸手轻揉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迟寒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真是把她吓坏了。
衣服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后脑勺都肿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撞的,身上还有不少的擦伤,那张小脸都发白了。
迟寒看着满脸着急,给自己揉着胸口顺气的少女,双眼微微一红,声音有些哽咽:“师姐……”
“哎,在呢。”慕羡月温柔的应了一声,见迟寒双眼发红的看着自己,以为他身上难受,柔声哄着,道:“师姐熬了药,喝了药身上就不难受了,等师傅从山下回来,就给你用法术疗伤。”
这么说着,就转身端起放在桌上木盘中的那碗黑黑的药,用小勺子盛了一勺喂到迟寒的嘴前。
花满林的济医阁是医修一派一个没落小派,说是一个门派,但是只有四个人,师傅荆白,师姐慕羡月,师兄惊声,还有小师弟迟寒。
而四个人中,只有师傅是个炼气期二层的低阶修士,能够使用一些低阶的治疗小法术,慕羡月才凝气一层,与凡人无异,两个小徒弟连凝气都不懂得,受了伤便只能熬药喝药养着。
这药不过是凡人最常用最普通的疗伤药,那味道真是别提有多苦多难闻了。
迟寒已经很久没尝过这样的滋味了,喝了两勺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不过也忍着任由慕羡月一勺一勺的喂着,喝完了一整碗。
慕羡月见着向来调皮的小师弟居然这么乖,轻轻的笑了,然后取了一颗花蜜糖放入他的口里。
花蜜糖很甜,解了口中药味的苦涩,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起效了,脑袋的痛也缓和了不少,迟寒睁着眼睛去看慕羡月。
见师弟看着自己,慕羡月想到什么事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取来一个白瓷瓶子,从里面倒出透明的药露给他上药。
“师姐,为什么叹气?”
迟寒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死了的自己怎么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回到小时候,不过对此他觉得非常开心,也不再多想了。
“怎能不叹气,你把宁医派的弟子给打伤了,听闻那弟子的表亲可是仙医门中的一位长老,现在你伤了他,怕是想要进仙医门,要被人使绊子了。”
听到这个话,迟寒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嗤的笑了。
“那就不进了。”
“说什么傻话,要成为医修,若是不进仙医门,那怎么能学得到上等的医经心法。”
迟寒闻言又“呵呵”的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的鄙夷与不屑。
慕羡月倒是没有听出什么,将东西收拾好,给迟寒拉上被子,交代几句让他好好休息,才离开屋子。
迟寒看着慕羡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原本纯良天真的表情一变,黝黑的眸子变得阴沉无比,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仙医门,算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