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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李倧的事情已经败露,看来老天这次没有站在他一边。”
捕盗厅和朴承宗府邸所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宏宇和赵欣那里,当得知李而赦告了今晚李倧等人造反一事后,赵欣不由得有些惋惜地向李宏宇说道,不过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
实际上,这场政变成功与否对李宏宇对朝鲜的政策没什么大的影响,反正朝鲜的文官集团都是主张抗击后金的,只不过李宏宇需要费些精力和时间来改版朝鲜官场的势力格局。
李倧造反成功对李宏宇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打破了朝鲜官场旧有的格局,然后趁着重组朝鲜官场势力之际推动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使得朝鲜的经济和政治走向稳定,只有一个稳定的朝鲜才能守住鸭绿江防线,进而给后金造成压力。
赵欣很清楚,李宏宇都朝鲜王国的所实行的很多政策都感到不满,太过僵化和不合理,如果不进行改革的话朝鲜很难展起来,那样的话成为大明的一个累赘不说,而且无法与后金对抗。
其中,最为李宏宇不满的一点就是“从母法”,这条法令的实行虽然看似稳固了贵族阶层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对国家和贵族阶层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限制了社会的展与进步。
所以李宏宇率先要废除的就是朝鲜的“从母法”,打破朝鲜王国比大明还要严厉的阶级壁垒,使得那些庶子以及平民看见上进的希望,只有这样才会大力促进社会的展。
当然了,朝鲜的从母法开始于高丽王朝,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在朝鲜可谓根深蒂固,李宏宇要想废除谈何容易。
可李倧却给了李宏宇一个废除“从母法”的绝佳机会,李倧动的这场政变后势必使得官场上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情去管“从母法”的废除。
如果真的有那些不开眼的人上来送死,李宏宇不介意成全他们,反正李倧动政变的借口是李珲与后金勾结,多几个同党也无所谓。
至于李倧,事后肯定希望得到大明的承认,因此肯定不会拒绝废除“从母法”,否则的话他肯定无法登上王位。
再者说了,从母法维护的是贵族阶层的利益,而朝鲜王国的贵族阶层与王族之间的权势争斗一直就没有停过,与大明的“臣权”与“君权”相似,他自然希望可以压制贵族阶层。
赵欣之所以感到开心,自然是因为汉城不必再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届时刀兵一起生灵涂炭。
“李兴立被朴承宗放回了训练都监大营,这说明朴承宗不知道他与李倧之间有染,如果他没有改变主意的话,那么今晚的这一战是无法避免。”
李宏宇知道赵欣的心思,闻言沉吟了一下后笑着说道,“他既然答应了李倧就意味着有不小的野心,这种人不会轻易放弃的。”
赵欣闻言神色顿时为之一黯,她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多愁善感是因为她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手里掌控着别人性命的事情,虽然有能力阻止即将到来的这场厮杀但却要作壁上观,这种滋味对她而言确实不好受,总觉得那些在冲突中死亡的人是她造成的。
“赵兄,咱们放任李倧造反不是为了自己得什么好处,而是为了将来朝鲜的百姓能过上安稳富庶的日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咱们总要有所舍弃。”
李宏宇见赵欣脸色变得有些黯然,于是微微一笑后开导道,“如果咱们制止了这场叛乱的话那么说不定以后死的人更多,所以咱们所能做的就是做出选择,选一条对将来更好的道路去走。”
“李兄所言甚是。”
赵欣感觉到了脸上挂着笑容的李宏宇心中的无奈,一想到李宏宇以前时常要面临这样的抉择她就感到心疼,她知道李宏宇是在安慰她,于是莞尔一笑后回道,不想再让李宏宇为她感到担心。
“禀大人,守御厅的兵马已经增援了汉城的城门,原江界府使金源得到了训练都监大将李兴立通风报信,在捕盗厅的人赶到其家前已经领着参与造反的人离开,咱们的人担心被他们现故而没有跟上去,现在其行迹不知所踪。”
这时,一名护卫进门后沉声禀报道,李宏宇派出去的人暗中密切关注着汉城的局势,故而汉城生的一举一动都被李宏宇所掌控。
“李兄,李兴立果然没有改变主意。”
赵欣闻言不由得暗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一来晚上的这场冲突将无法避免,然后向李宏宇说道,“能让金源等人躲藏的地方不多,他们会不会去了城西的库房,今晚造反的人将在那里集结?”
“应该是这样。”
李宏宇对此表示了赞同,沉吟了一下后抬头望向了窗外的夜空,“如今事情已经败露,看来他们唯有提前举事了。”
赵欣也望向了窗外,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希望今晚的战乱不要过多波及百姓。
虽然赵欣与李宏宇一样睿智渊博,但由于是女人故而在处理问题是很容易受到感性的影响,无法像李宏宇那样杀伐果决,换句话而言她有着“妇人之仁”,这注定了她无法像李宏宇这样看淡生死。
可话又说回来了,赵欣虽然有着“妇人之仁”,但她同样也有着别人不得触碰的“龙之逆鳞”,她的“逆鳞”自然是李宏宇,如果一旦李宏宇有了生命之忧,那么她将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不是“妇人之仁”的事情来。
此时,城西的一个货仓。
虽然货仓的大门紧闭,一派沉寂,但里面已经聚集了两三百拎着兵器的人,自然是西人党为今晚的造反所聚集的力量。
“金大人来了。”一间库房里,崔鸣吉等人正在商议晚上行动的事情,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金源面色铁青地从门外快步进来。
“你怎么提前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崔鸣吉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率领众人迎了上去。
“李厚培和李厚源兄弟那里出了岔子,他们俩联络的人中李而赦进行了告,现在李氏兄弟和其所联络的人都被抓进了捕盗厅,那几名联络的人已经招供。”
金源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咬牙切齿地说道,“捕盗厅的人已经来抓我,如果不是我得到了消息的话,我们可就来不了这里了。”
不得不说,金源现在虽然感到无比愤怒但他还没有失去了理智,故而他隐瞒了给他报信的人是李兴立派来的,以免暴露了李兴立。
除了金源和崔鸣吉等少数核心人员外,根本不知道李倧也参与了这件事情里,保护李兴国很显然就是保护李倧,只要李倧活着即便他们都死了将来也有翻盘的希望。
“这个混蛋!”听闻此言,崔鸣吉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口中冷冷地说道,李而赦这一告的话可就把他们给逼到了绝境,无论是否造反都难逃官府的追究。
“大人,不好了,守御厅的兵力增援了城门,捕盗厅的人正在四处搜寻我等。”崔鸣吉的话音刚落,一名大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神色惊慌地说道。
“什么?”
轰的一声,周围的人顿时骚动了起来,脸上纷纷流露出惊慌的神色,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
“诸位,现在可是危急关头,咱们要想活命的话唯有背水一战。”
见现场不少人面露惧色,崔鸣吉沉吟了一下后宏声说道,“虽然官府已经知晓咱们今晚举事,可他们不知道咱们会从哪里进攻,也不知道咱们有多少兵力,只要咱们与城外的兵力合兵一处,一定能杀进王宫控制住主上殿下,届时咱们才能安全。”
“实不相瞒,绫阳君手里握有主上殿下私通后金准备被杀了大明使团谋反的罪证,咱们今晚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为朝鲜而战,只要能制住主上殿下,绫阳君会向大明使团禀明事由,相信大明使团也会支持咱们的。”
说着,崔鸣吉提高了音量说道,“咱们并不是孤立无援,五军营中的训练都监是咱们的人,咱们一定能攻下王宫,保护朝鲜!”
“攻下王宫,保护朝鲜!”金源闻言立刻明白了崔鸣吉的用意,知道他这是在鼓舞士气,于是举起右拳高声喊道。
“攻下王宫,保护朝鲜!”现场众人闻言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举起右拳喊道,士气为之一振。
“金大人,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行动,分头行事。”崔鸣吉见众人的士气重新得以鼓舞,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向金源沉声说道。
“好,你率人去保护绫阳君,我带人去西门。”金源知道现在是紧急时刻,因此当即立断向崔鸣吉说道。
“金大人,保重!”
与去保护绫阳君相比,攻打西门的任务更为危险,崔鸣吉知道金源是在照顾他,不过现在并不是谦让的身后,论统兵金源比他强,故而向他一拱手后领着数十人在夜色中奔向绫阳君的府邸。
“走!”金源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故而一挥手里的刀,领着剩余的人直奔西门而去。
要想攻下王宫先要拿下西门,否则城外的李贵和李曙等人就无法入城,那样一来等待城里造反者的将会是一场血腥屠杀。
值得一提的是,金源离开货仓的时候派了一个人赶去了庆云宫。
庆云宫是被李珲软禁的王大妃仁穆王后的地方,仁穆王后可有着“太后”之尊,届时将起到稳定大局的作用,因此是李倧极力争取的对象。
由于仁穆王后对李珲恨之入骨,故而肯定会帮助李倧,这可是李倧手里的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