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刚为什么要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付钱啊?”刚刚就想问,可是却一直忍着,直到回宫,青鸾这才问出口。
“她是南宫书宛。”
“什么!”红凤和青鸾两人都惊了。
“那她不在东瑞好好待着,跑我们冥月来做甚?”
“是友不是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此番前来是因为我。”上官卿遥浅抬眸,温然一笑。
“难道是因为东瑞帝一事?她该不会是千里迢迢来找小姐的麻烦的吧。”青鸾替自家的小姐担心道。
“南宫书宛她虽为女流之辈,但却已是东瑞的护国将军。我早就对她渐生钦佩之心,现在可以与她结识确实再好不过了。”眉眼间笑意尽染。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地命人熬制的汤药,说是对解风寒有极快的疗效。”一小宫娥端着汤药十分谨慎的将汤药呈到上官卿遥的面前。
“倒了吧。”看到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秀眉紧蹙,随即摆摆手。
可那宫娥仍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上官卿遥所言。
“你是哪宫的宫娥,怎敢不遵皇后娘娘的懿旨?”青鸾怒斥道。
“奴婢是承阳宫的,皇后娘娘的旨意莫敢不从,只是陛下说若没有亲眼见娘娘将药喝完,就要砍了奴婢的脑袋。”小宫娥本就害怕被青鸾这一喝,抖得愈发的厉害了。
“没事的,他又不是暴君,怎么会动不动就砍人的脑袋呢。”
听上官卿遥柔声安慰,小宫娥倒也没先前那般紧张了。
“可是君无戏言,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奴婢就死定了。”
“你且如此回禀他,就说已经看到我把药喝下去了。”上官卿遥对青鸾使了个眼色,青鸾会意接过那汤药。
“可这不就成了欺君了吗?”小宫娥还是不肯就此作罢。
“还真是个忠于主子死心眼的丫头。”上官卿遥拿过碗,愣是把那汤药喝了干净,只是整个过程都皱着眉头。
“现在可以回去向你的主子交差了吧。”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小宫娥连连俯首跪拜,后才一步一步退出了凤梧宫。
“小姐,青鸾劝你不听,反倒是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宫娥起了作用。”青鸾难免心里有所不平衡。
“小姐,青鸾这莫不是跟那个小宫娥吃起醋来了啊。”红凤揶揄道。
“我哪有,我只是说说过过嘴瘾嘛。”青鸾撇了撇嘴。
“青鸾一向如此,就是爱叨叨。”嘴中还残留着些微苦涩,说话间,眉却还是皱在一起。
“是,”红凤配合的点点头,蓦地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进了里间,等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将它打开,里面居然是上官卿遥最喜爱的雅云斋的桂花糕。
“这是君先生派人送过来的,我忙着忙着就忘了。”
“他倒是未卜先知。”拿起一块送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渐渐蔓延,方才的苦涩皆烟消云散。
“小姐,青鸾扶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恢复身体有好处。”青鸾说着就要扶着上官卿遥出门。
“红凤,玉儿她去哪里了?”一直没有见到她,心里有些不安,便问道。
“小姐,不用担心。玉妃娘娘在里间小憩呢,你就去走走,这里有红凤呢。”
见红凤如此说,上官卿遥这才安心离开。
漫步于御花园,沐浴在微暖的阳光下,人也不觉慵懒起来。园内被一层朦胧的水汽所笼罩着,置身于此地恍如仙境。那是早春的花在光线的照耀下蒸腾起来的薄雾,透着粉红色的绮丽.从御花园这头望到那头,牡丹富贵自是不必说,便是衬着飞阁流丹的春藤,此时已经偷偷冒出了些许青芽,旁边是特意从白沙堤移栽过来的青翠长柳,枝条微垂,此时已如情人温软的手指般堪堪掠过人的脸颊。
“姐姐,不是身子不爽么,怎么不在寝宫好生歇息,反倒还跑出来。”
抬眸看去,她虽是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本宫想是出来走走散散心会更快恢复也说不定。”悠然一笑。
“妹妹今日本来是想带表妹进宫,让姐姐瞧瞧的。可谁知姐姐竟然抱恙了,看来此事只能作罢了。”月眉蹙紧,清眸透露着些许的失望。
“本宫早已无大碍,柔贵嫔就将你表妹宣进宫来吧。”轻轻拨开青鸾扶着自己的那只手,步于柳树荫下,唇角泛着淡淡笑意。
“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敷衍的福身后就告退了。
“小姐,你真的铁了心要把姜仪柔的表妹嫁予白少将军啊!”青鸾一提及此事,就紧绷着个脸。
“青鸾,他虽是好男子但却绝对不是你的良配。”幽幽然叹了一口气,方道。
“小姐,你在说什么,青鸾怎么听不懂。”卷翘的睫毛微垂下,借此掩饰眸中的慌乱。
“懂也好,不懂也罢。青鸾,我将你视若亲姐妹,所以我不希望你的余生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之人而活,那样活着真的很累。”似是在对青鸾说却更像是在说予自己听。
“小姐,可是只要能陪伴着心喜之人,那么即使那人心中并没有自己,青鸾纵使流泪也是带着笑的。”知上官卿遥已知晓自己的心思,便也不打算继续再掩藏,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坦露出来。
“若他可以接受,而你又如此坚决的话,日后我会找个时间向慕容暝曦请求,将你赐予他吧。”自己不能实现的事,能在她的身上实现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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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青鸾也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满眸中流淌着满满的感激。
榻上之人虽看上去是在闭目小憩,实则一直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红凤手中握着一只匕首慢慢逼近付玉儿,电光火石之间,付玉儿猛地睁开双眸,牢牢控制住红凤举刀的那只手。
“是那个人的意思吧,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容不下我付玉儿这条贱命!”
“没有人命令我这么做,我只是不想小姐因为你而受到牵连而已,那姜仪柔本来就与小姐不和,再加上你,只怕小姐终有一天会受到她的迫害。”红凤辩解道。
她使劲气力,却还是无法将自己的手抽回。
“还当真个是为主着想的好奴才!只不过这主却不是上官卿遥,而是另有其人吧。你说我今日是不是该替上官卿遥清理一下门户啊?”付玉儿反客为主,扣住了红凤,匕首离她的咽喉还不到一跟手指头的距离,只要再靠近些,立马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付玉儿的眸中凝结着一层霜意,杀机尽显。
“玉妃娘娘,小姐她现在还没证据确定我的身份。你此刻若将我杀了,不就是直接就与小姐结仇了。以你现在的处境,多一个敌人怕是对你没什么好处吧。”终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生死皆在一瞬间,却还是能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
“真不愧是他手下的人,性命攸关时还能这般伶牙俐齿。”不是在赞叹更像是在嘲讽。
“不过你说的对,我都这般处境了。若是再与上官卿遥结仇,的确与我不利!”权衡了一番,付玉儿终是放开了红凤。
“红凤谢过玉妃娘娘的不杀之恩。”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毕竟事关生死,想到刚才杀意尽露的付玉儿,她到现在还是后背一阵发凉。
“去做你自己的事,不要再来打扰我。”重新躺回榻上,闭目小憩。
刚才那个小插曲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诺。”付玉儿依言退下。
“君翊,认为南宫铭墨答应与北辰结姻亲之好此举意欲何为?”慕容暝曦手里紧捏着一枚棋子,却迟迟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