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他们始终还是刚刚开化了灵智的鬼魂,虽然实力达到了魂境,但是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却绝对没有那么多,毕竟都是一些近似于本能的攻击。
和子初交流的一会,我被子初留了下来,说是让我等等其他的人。
两天之后,所有人聚齐在了这里,刚好十二个魂境的,每个人都带着五十个小弟。
见面的仪式很简单,当其他赶来之人见到我之后,直接就已经单膝跪倒在地,至于他们为什么那么笃定就是我收了阴柳我却不知道,想来也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吧。
“那个……那个……”我还是习惯性的找上了子初,而且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是这些家伙的老大,“你们这些人,怎么追随我呀?我也带不走你们呀。”我嘬着牙花子说,眼前这一堆野鬼带出去,我怕会把人吓死,我可是没有青衣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对呀!我把大腿拍的啪啪直响,咋把青衣忘了呢,这家伙肯定有办法。
“子初,我拿走了阴柳,你们会不会收到影响?”我问。
“会,十年之内如果我们没有吸收阴柳中的死气,我们会魂散。”子初艰难的解释着。
“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修炼,我带一个人来找你,你看可以吗?”我说。
“好。”子初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人不如鬼,这一刻心头突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升起。
人间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但是这繁花似锦的世界脚下,谁又知道有多少腐朽的花土才能撑起这一片繁华。
我们都不再简单了。我感慨,却只能摇头苦笑,自己也是一样,一样被那一片繁花染的五彩斑斓,有黑、有暗。
我抬手拍在子初的肩膀上,子初的肩膀冰凉,没有一点的温度,坚硬的骨骼裸露在空气中,白骨森森,这个样子很多人都没有机会见到,但是我却见过,在人间,在解剖室里,在办公室里。起初是讨厌的,一整个的骷髅摆在面前或者身后,任凭谁都不会舒服,随后却因为习惯慢慢变的不再在乎,甚至一年也不会看它一眼,任凭灰尘慢慢的把一副苍白的骨骼渐渐的染成了淡黄的颜色。
从样子上来说,子初和他身后的这些骷髅要比办公室的骷髅恐怖的多,空洞的眼眶里有暗红色的光芒不停闪烁着,像一团火焰一样在那里跳动,下巴不断的开合着,艰涩的骨擦音不停的传出,伴随着沙哑的嗓音很是难听。但是就是眼前这个冰冷、丑陋的骷髅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还有干净,干干净净的就像他们那森森的白骨。
“这里交给你,三年之内,我来接你们。”我说,手里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我希望让子初能够感受到我的力量,也希望他能够感受到我手上的温暖。
“好。”子初回答,依然是那样简单。
我和猿王走了,不再有半点留恋,如果我希望子初他们能够过的好,我就必须拥有可以让他们能够过的好的实力。
也许我该有一份家业了,走出去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默默想着这个问题,无论是因为什么,是最初找上我的青衣,还是后来捡到的小七,还是再后来逐渐扩大的队伍,亦或是身后这六百白骨森森的骷髅。
两年的时间,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地府,手中的地图也几乎全部亮了起来,乾坤袋中的阴柳绝对能够用堆来形容。
两年的时间,变化最大的当然是丹田中的木灵气,此时的木灵气越发的灵动,在丹田中像一个孩子一样,每天都在不停的“折腾”着,用遍体鳞伤来形容它一点不过。试探着接近金灵气的时候被割伤过,看那上蹿下跳的样子,我猜应该是被砍下了手臂。挑逗火灵气的时候更是被直接烧成了焦黑的颜色,水灵气和土灵气算是关系处的最好的,可惜如今这两种灵气也在绕着这个家伙走,因为它想把根扎在土灵气身上,然后再把水灵气弄过来进行灌溉。
这些却是不能见到的,能够见到的是我和猿王。
此时的我一身衣衫已经变的破破烂烂,我发誓,下次回去,我一定要搞上一堆衣服扔在纳戒里。除此之外我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实力依然是魂境一重的德性,没有半点长进,力量有没有太大的增长,功法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新学习到的一气化三清却被我搞出来一些花里胡哨的变异。
手掌伸出,手中光芒慢慢凝聚,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在我的掌心中凝聚,慢慢化成人形,与我一般无二,但是却绝对不是“我”,因为这个家伙明显要比我暴躁的多,原因则是因为这家伙是我经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用的我的灵台中的赤红色烟雾,再加上我的一丝意识组成的。弄出来这么一个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问过涤魂,涤魂也说不清楚,想来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显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但是这个东西的消耗却是极大的,最多一个时辰,我的精神就会变化的恍惚,只能把他散去,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我会被这个“分身”狠狠的比试一下,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是我看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他如果没骂我,我已经可以感到高兴了。
这个玩具,有点太奢侈了。再一次散去手中的分身,我苦笑着想,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分身不停的给予精神攻击,而且还是二连击,迷糊不说,还要接受鄙视。
猿王的变化绝对是巨大的,实力已经突破到了魂境二重,每天暴躁的如同发情的公牛。所以后边的路我倒是异常清闲,每次看见阴柳的时候,这家伙根本不用我说什么,直接就已经一声嚎叫着冲出去,找守护阴柳的妖物去干架了。而且战绩不错,基本保持全胜,虽然也有战平的时候,但是还有我。
眼前是一座城池,很大,比我看见的任何城池都要大,光城门就有十几丈的高度,城门上两个大字铁划银钩:祀城。
城门之外车水马龙,城门就像一张大口一样,不断有人在这里进出。
祀城很奇特,这里的气氛是阳光的,是鲜活的,似乎这里的鬼魂都是积极向上的。
最后一棵阴柳在这里,我和猿王迈步朝着城门走了过去。
我们这样的组合如果换在其他地方一定会被驻足围观的,但是如今这里却就像司空见惯一样,甚至守城的阴兵见到我们还在点头微笑,然后送上一句祝福。
这样的气氛我只在两个地方见过,一个是拿下了十城的龙城,那个时候整个龙城都是高兴、雀跃的。一个是流云派,那里的日子是安静的,悠闲的。但是这样的情况却都出现在了祀城,那种别扭的感觉让我感觉走路都在变形。
身边的猿王也在不停的抓着身上的毛发,眉头微微的皱着,显然也是感到了不舒服的感觉。
城里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笑容,眼睛里都带着笑意,见到我们的时候也会主动的朝我们点头示意。
这里根本不像地府,我眉头微微的皱起。
街道两边也是店铺林立,我和猿王选了一家钻了进去。
店主很殷勤,迎上来,给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随后店里的小二已经手脚麻利的送上了不少的餐前食品。
店主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把我们交给了小二,赶着去招呼别人了。
很聪明的店主,说话没有一丝触及我们的隐私,甚至就连我们的口味也只是吩咐了小二一声,客官想吃什么,你就安排下去做什么。
这一切都太完美了,我端着手里的酒杯,酒杯大小合适,盈盈一握。
这里更像是人间。我眉头突然跳起,对,人间,缺少的似乎只是一缕生气。
城里甚至有酒店,当晚的时候我们住了进去。
夜色攀上天空,幽兰的颜色笼罩了整个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