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杀人犯
陈凡被抓到了派出所，连罪名都没说，这件事委实莫名其妙，警察为什么要抓他呢？
陈凡很担心胡海会追问，两人太熟，怕瞒他不住。好在，两人并没有被关在一间房子，让他略略松了口气。
陈凡思绪如潮，左右睡不着，这样想了一夜。
翌日。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第二天清早，陈凡被提审。坐在小黑屋里，后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警世语，陈凡有些敬畏，还有些激动。
这种情绪可谓奇特，他自己都不解。
“你在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对面坐着一名年轻警察，手指用力敲了搞桌面，生得白白净净的，应该警校刚毕业。
“啊，警官，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我连自己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陈凡非常无奈，想到一事，恍然大悟：“难道那天那碰瓷的老头儿后来报了警，铁了心想讹我？”
“什么玩意儿？”
那警察一头雾水，拿出一个文件放桌上：“你杀了人。”
“我没撞那老头，他摆明碰瓷啊，国家怎么就不当诈骗立法……”陈凡自言自语说着，听到罪名，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吓得直蹦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给我坐下。”年轻警察有些紧张，发现陈凡给铐死了，才松了口气，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坐下，别激动，先坐下。也没啥，前晚发生一件命案，你有重大嫌疑。”
“这还没啥？”
陈凡哭笑不得，心里非常震惊，但转念一想，很快冷静下来：“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我杀人，我一个画画的，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
“嘿，手无缚鸡之力？昨晚去抓你的张警官肋骨断了三根。”
陈凡咳嗽一声，有些尴尬：“这个嘛……是个意外。”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黑暗中，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一名身着警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陈凡一瞥，眼前不由得一亮。这女警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仿若修竹，一身警服，越衬得她身姿英挺。一头乌黑长发，绑个马尾。一双凤眼，略方的下巴，容貌大方美丽。配合着那气势，自有一种威严。
“林警官。”
年轻警察起身，敬了个礼。
女警林警官回礼，坐下后，神情冷冰，打开文件夹：“陈凡，今年二十三岁，渝城人，大学毕业于渝城美术学院，来本城半年。本来在郊区旭日红化肥有限公司上班，三天前因私拿回扣一事，被旭日红化肥公司开除。”
“嘿嘿，查我吗？这资料倒详细，谁知事实并不是这样。”
陈凡心下冷笑，林警官看都不看他，继续说着：“昨日清晨，在皇宫娱乐城后院巷内发现一具女尸，你有重大嫌疑。”
“女尸？杀人？”陈凡实在不耐烦了，身体靠在椅子，双眼斜睨：“警官，你们就办事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我了杀人，我好好奇我到底杀了谁啊？”
“她！”
林警官拿出几张照片，丢在他面前。抬首，她一双凤眼，不怒自威。
“杀人，玩笑，这女孩我都不认识……”
陈凡扫了一眼，本十分轻蔑，忽然双眼一凝。他立刻拿起那照片，凑近仔细看着。照片中，一名年轻女孩躺在巷子，浑身****，嘴角还勾起一抹微笑，异常诡异。
“这不可能……”
陈凡手抖动起来，可明明很是悲痛，但因为身体已经死去，无法像常人那般表达伤痛。
照片里的女尸，那一张瓜子脸，他再熟悉不过：“是……是常欢，这怎么可能？”
陈凡胸口微微一堵，随即消失无踪，虽短暂，却很是熟悉，这是心痛的感觉。
“常欢怎么会死？谁杀了她？”想起常欢的音容笑貌，陈凡异常愤怒。
“别装了。”
林警官直接泼冷水：“先前看你神态，显然认识常欢，关系还不一般。如果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是悲痛欲绝，各种失态了。可你，嘴里叫得凶，却连眼泪都没掉一滴，情绪也就瞬间波动了一下。你，演得也太假了！”
“你……”
陈凡大怒欲狂，指着她半天，但知这事根本无从解释，只得愤愤坐下。
“小子。你老实招了。如何认识常欢？如何强暴了她？如何杀了她？”
林警官将照片收回，看着陈凡，眼神冰冷如刀。
“我没有杀她。”
常欢的死，对陈凡打击不小，知道这件事是误会，很快冷静下来。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怕你不招。”林警官，拿出另外几张照片，放在桌上。
陈凡拿过来一瞧，只有两张，一张在服装店，一张在大街上。
人流中，能见到自己和常欢在一起，很是亲近。
陈凡恍然大悟，他们是查到这个线索，所以怀疑到自己身上。
林警官侃侃而谈，声音平淡：“这次的连环奸杀案，作案手法相同。专挑外地年轻女孩，女孩先被强暴，随后窒息而死。这常欢同样是外地人，本地没有亲戚，几个同事和朋友，都有不在场证明。而常欢的同事和朋友，没有一个人认识你。”
她盯着陈凡，眼神犀利，仿佛要把他浑身上下都看穿。
陈凡五感大弱，对她气势，并没有什么感觉：“林警官。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我仍然要说，我和常欢相识很巧合，我只是陪她逛了逛街，谈何杀人？”
陈凡不得不编造故事，毕竟，他的事不可能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人信。
“你有动机，还有迹象。”
“什么动机？什么迹象？”
“这两张照片是证据！”
“这两张照片是证据？”
林警官指着照片中的陈凡：“这两张照片虽然模糊。但放大后分析，能清楚见到。两张照片里，你下面都****了。从时间上看，十字路口到服装店，正常人得走四十分钟。你们没有乘车，你一直有此状态，足以证明！”
“…………”
陈凡额头满是黑线，想了许久，着实感到尴尬：“这能证明什么？林警官，你的意思无非是我对常欢心怀不轨，还管不住下半身？好，就算你的分析没有错。可是，你并没有直接证明我杀害常欢的证据不是么？”
“好，那你是怎么认识常欢的。”
林警官居然不坚持，开始追问另一个问题。
陈凡无奈，只能编造就是在那巷口。至于情节，就是在常欢在那巷口撞到他，他摔掉手机，然后两人这么认识了。
“陈凡，你尽可以胡说八道。放心，我会查出证据，把你绳之以法！”
林警官再问一阵，陈凡始终坚持，她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起身离开。
“林警官，我由衷希望你查到证据，抓到凶手。”
陈凡真的由衷希望，只要想起常欢的笑容，心中便隐隐作痛。但林警官只以为他在挑衅，转首，眼神冷冷的盯着他：“放心，我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林警官离开后，陈凡被带回小黑屋，林警官也没有再来。
陈凡并不担心，因为常欢本来非他所害。不知不觉，四十八小时过去了，陈凡无罪释放。
陈凡在离开看守所之际，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站在三楼窗户边，瞧着陈凡的背影，神情严肃。
“小林，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没有证据，只能关他四十八个小时。”
中年男子伟岸的背景，有些孤寂和萧索，脸上更涌上一丝丝无奈：“最近帝都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上面对我们要求……”
“孙处，我都明白，和谐社会嘛！”
女子叹了口气，随即俏脸上满是寒霜：“可是，孙处，这家伙冷静得可怕，尤其是情绪控制方面，上次见到这种人，还是那种连环杀人魔。这样一个年轻人，我实在不敢相信有这种心态。”
“不错，我同样有这种感觉，好像他不是个活人。这种人太危险，我派小张他们……”男子点头同意，刚一举手，女子打断了他，眼神坚定，声音铿锵：“不，孙处，这个陈凡，我要亲自把他绳之以法！”
陈凡回到出租房，见到胡海，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躺在床上，想到常欢的死，陈凡根本就睡不着。
他起床，穿了件黑色卫衣，来到那天那个巷子。
常欢是很单纯的女孩，在这里也没有几个朋友。唯一有可能害他的，想来，就只有那天企图强暴她的青年。
何况，这人是个社会混子，那天陈凡阻止了他，这人因为愤怒杀人，有足够的动机，现在差的，就是证据了。
“什么人？”
陈凡走到巷子中，突然，垃圾箱后有人钻处，随即撞在对面墙上，瞬间消失无踪。
“难道有鬼？”
陈凡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冲了过去，来到那处墙壁。
陈凡仔细寻找一番，墙壁外墙的腻子腐烂垂下，各种痕迹斑驳，但墙沏得很厚实，也没有通道什么的。
“难道，真的有鬼？”
陈凡身体有些颤抖，他莫名其妙成了土地公了，鬼肯定也有。
刚才那个黑影，当然就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