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抽丝剥茧
“姓陈的，你……”
张胜额头有些冷汗，表情渐渐凶恶起来。
“别急，这才刚开始呢。”
陈凡嘿嘿一笑，续道：“于是，李芬怀疑自己丈夫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就被害了。而害他的人，肯定就是城里这个黑神会人渣。”
“姓陈的，你不要胡说八道，老子说了。李芬打电话给我，老子当时是在……”
一言未罢，外面突然传来呼喝声。“都给我老实点，快进来。”
跟着，但见锹天泽带着几名浑身刺青，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青年进来了。
“刀仔，伟仔，你们……”
张胜一见，神情不由得一变。
陈凡立刻捕捉到，大喝道：“张胜。你不是说李芬打的那十几个电话，你没有接是因为晚上上班，白天在睡觉。你说谎没有问题，还真当警方是废物，就不知道查你身边的小弟。要我现在审问他们，让他们说出你白天根本没有睡觉，到处托人寻找郑朝的事情吗？”
“够了。”
张胜脸上青筋跳起，大怒道：“不错。李芬是打电话质疑我弄死他老公，可老子没弄他老公。小子，你废话一大堆，休想这个逼老子就范。”
“好。”
陈凡一咬牙，冷笑道：“你急什么。李芬只是个村妇，见识有限，觉得是你们害了老公。她担心害怕，自己丈夫又犯了法。她报警了都不敢说实话，所以，她匆匆开车回来，可是在半路，李芬她也诡异掉进地壳子里，踪影全无。”
话落，目光瞧向手臂包着的张强道：“偏偏这个时候。这位张强兄弟道是亲眼见到李芬给土地张口吞噬，还在城里的张胜并不知道。可在村中的李全富一听，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事推给鬼怪。还把这事，栽给一直不受村民待见的小女孩。”
村长一听，抬首瞧着陈凡，双眼恐惧，像见了鬼一般。
陈凡视若无睹，续道：“果不其然，李全富利用罗湖村村民普遍迷信的特点，充分达到自己的目的。另一方面，李全富连忙通知张胜回来。我想的，肯定就是把跟郑朝有关的证据给处理掉！”
“你……”
村长又惊又怒，突然大吼道：“你胡说，郑朝和李芬就是被小妖女作妖法以土地张口吃掉，张强都看见了。”
陈凡让民警制住愤怒的村长，方道：“这么一来，李全富成功将事情引到鬼怪身上，事情彻底给搅乱了。后来，我和姚寻等人来到村子。李全富动了心思，于是打算结好姚寻。让张强还钱，让张胜道歉，可在过程中，发生了一个插曲。正是这个插曲，成为联结整件案子关键线索。”
“什么？”
所有人齐齐瞧着陈凡。
陈凡先扫了姚寻，再扫向所有相关人一眼，说道：“那就是，我和黄枫在楼中撞见了那小女孩秀儿。后来秀儿给天仔发现，村民激愤当中，居然失控动手殴打秀儿。这个时候，本场戏另外一个重要的角色出场了，那个人就是郑海。”
“郑海？”
张胜等人齐齐一愣。
陈凡点头：“正是，郑海应该是不知道父亲干的毒化肥事情的勾当。后来父母双双失踪，张强亲眼目睹秀儿作妖法害人。郑海同其他村民一样，深信不疑。所以，他在愤怒中才会企图在混乱中打死秀儿为父母报仇。好在，给黄枫及时阻止下来。”
“姓陈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胜冷笑连连，兀自非常高傲。
陈凡道：“郑海给阻止过后，虽然非常愤怒，但知道不可能成功。于是，他就回了家。年轻人气血旺盛，何况还是父母的血仇。一个年轻人被仇恨蒙蔽心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姓陈的，你到底……到底要说什么？”
张胜感到事情越来不对，额头开始见汗。
“我要说什么？”
陈凡从容一笑，说道：“郑海虽然被仇恨蒙蔽的心智，但没有完全傻。你们想想，一个父母双双失踪的人，父母都还没找到，这个时候回家收拾行李做什么？唯一的解释，他是打算豁出一切复仇，然后逃跑。郑海在回家收拾行李前，他只知道秀儿婆孙因为我们的要求，被村长一同邀到了别墅。等他收拾好东西，于是拿起自己的柴刀，前往别墅复仇。凑巧的事，刚好被前来还钱的方大哥见到。”
“是，我都看到了的。”
方平听得呆了，摸着头呵呵憨笑。
陈凡拍了拍他肩膀，淡淡的道：“方平去到郑家时十点半，郑家到别墅距离为半个小时。因我和黄枫出意外的事，大家回到别墅时间为十点，等洗澡好睡觉时，时间差不多到凌晨。而郑海一直守在别墅外，伺机复仇。因为李全富的安排，你们四个人守夜轮流换班，天仔和天明仔守上半夜，你们守下半夜，换班时为两点。”
张胜额头冷汗越来越多，陈凡一点头，带着众人来到后院位置，看着那堵墙：“郑海守在别墅墙外，等我们睡熟了，再潜进去杀人复仇。可是，当他要进去，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跳墙出来了呢？”
所有人一听，不约而同一愣。
陈凡道：“这三个人，正是喜欢寻刺激，半夜出去吸毒的吕露，费志泽和方玉山三人。三人趁黑夜跑出去，张胜还跟在三人的后面。”
“姓陈的，你……你小子……”
张胜脸色惨白，似乎再也嚣张不起来。
“我什么？”
陈凡冷冷一笑，说道：“我不知道郑海当时是什么想法？是认错了人？或者仅仅是因为好奇。可是不管如何，郑海最终跟了上去。接下来，就是我们一直奇怪费志泽三人吸毒的地点。他们既然是寻求刺激，肯定这个地方与众不同。这几日经过排查，终于给我们找到了。”
林蓁取出几张照片，陈凡接过来：“他们确实非常会玩。居然跑到地下洞里去吸毒，也许又一同干了****的事情。这一切，都落在了张胜的眼中。张胜，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去你妈的，我怎么想了，我什么都没有想。”
张胜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真的吗？”
陈凡冷冷一笑：“你看到三人吸毒****我不清楚，但你看到突然出现的郑海，怎么想的我应该猜得到。特别是，你们和他父亲干下那勾当，母亲奇怪失踪。这大半夜，他们儿子拿着一把刀突然出现，你说你会怎么想。”
“我……我……”
张胜脸色惨白，身体都开始抖动起来。
“张胜，你误以为郑海是过来杀你的。以你的为人和脾气，有人要杀你，你会怎么做呢？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杀了他。”
“你……我……”
张胜勃然大怒，手铐抖得哗啦作响，双手指着陈凡鼻子怒道：“哈哈？你想诬陷我杀了郑海？你是不是还想把那三个人的死栽到我头上？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张胜，事到如今，你已经无力回天了。”
陈凡看了于小辉一眼，于小辉拿起平板电脑：“我们破洞口的附近土里，检测到大量的血迹。经过dna检测，发现血正是嫌疑人郑海的。而在洞口附近的土里，发现了许多挣扎和打斗的痕迹。老实说，由于陈凡和他媳妇掉地下河，晚上大家施救弄得很乱。是有难度，不过还难不到我们。”
瞧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画面，张胜浑身一震，嘴巴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于小辉又点开一个视频，扁嘴道：“我们也一直奇怪郑海的车到哪里去了？既然没有出省和出城的记录，那只有一个解释。车子根本就在城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开到一家修理厂，将车牌换掉，然后重新喷漆什么的。至于那些行李，随便找个仓库先放起来就是。这种托关系找黑工修理厂的事，在座的人，当然是你最有资格了。”
顿了顿，视频出现一个监控，视角中一辆车一闪而过：“张胜，你确实挺聪明的，当小弟都委屈你了。你挑的路都是监控视角，但人眼终究有限，我们反复检查，还是找到了这个拍到车子的监控，时间为早上五点零三分。”
陈凡点点头，接过来道：“张胜，要我们把那家修理厂的老板叫进来对质吗？”
“你……你们……”
这个上时候，张胜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
“张胜，你不是说早上去买早餐吗？”
陈凡冷冷一笑，补充道：“你早上出去，分明就是连夜将郑海的车处理掉。早上又坐车回来，然后去早餐店转了一圈，再幽幽然回到别墅。”
眼瞧张胜无可辩驳，方道：“所以，这个凶案也就再清楚不过了。张胜杀了郑海后，从尸检上看，吕露三人吸的毒并不太多。他们听到了动静，于是爬上来一瞧，正好瞧见这一幕。张胜，你才杀了人，又给人撞破，你会怎么做呢？”
“放屁，老子……老子没有杀人……”
张胜一声大吼，赤着眼就扑向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