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散修
“修仙？”
陈凡一呆，寻思：“越来越离谱了，我就是土地仙，哪里还能炼的。仙，又岂是那么好练的。”
方老二点头道：“正是，修炼成仙，成就仙位。”
这次，陈凡是真的将信将疑，脸上表情没有隐藏半点：“真的假的。我说方大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好吧，姑且相信你，可又该怎么练呢？”
方老二将他表情收入眼底，但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淡淡的道：“简单，炼眼。”
“练眼？”
陈凡着实一惊，同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问他：“什么意思？这个炼眼跟前两个办法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
方老二嘿嘿一笑：“前两个办法，说到底都是去除，而这个办法则是归纳。”
“归纳？”
陈凡当然没听懂，十分好奇。
方老二放下烟杆枪，左指指向陈凡眼睛处，淡淡的道：“那便是，将阴气都归于一处，这样一来。你不但能好好活下来，同以前同样能见到鬼。并且，因为阴气归于一处，所以，你能见到更厉害，更隐晦的鬼。”
“这样么？”
陈凡感觉有些懂了，问道：“方大爷，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练眼睛么？”
方老二继续抽烟，说道：“这眼睛长在你的头上，练不练看你自己打算。看在你小子陪我这个糟老头子的份上，我恰好这三个办法都会，看你自己选择。”
“这老家伙，看来还真是不一般呢。不过，他所说的练眼，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陈凡心中寻思，确实也来了兴趣，说道：“方大爷，我选择练眼！”
“好。”
方老二点点头，道：“小子，你要是跟我练眼，别的不敢说。几天的功夫，就能把你体内的那股凶戾的阴气转化了”
陈凡听他这么说，突然想到第一次见方老二时，他曾说过自己有大灾的话来。
现在都过了好几天，屁事没有，便问他是不是看错了。
方老二嘿嘿一阵笑，说道：“我眼睛虽然花了，但心眼可没花。当时我所见，确实如此，但至于为何没事，我开始也有些奇怪。直到我算了算，才明白怎么回事？”
陈凡好奇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方老二收起旱烟枪，道：“这天机不可泄露，今后你自然知晓。”
“什么玩意儿？”
陈凡听他所言，就像街上那些说书算命的，实在没趣。
方老二也不理他，站了起来：“你要练眼，也不是说练就练的。”
说着，他指了指周围道：“反正今晚都到这里了。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你从今天晚上开始，瞪大了眼睛看着。如果，今天你能从这里看到那只鬼，说明我们有缘，我便教你练眼睛。”
说完方老二，拿起旱烟枪，躬着背走了，就把陈凡丢在这里。
说也奇怪，天这么黑，方老二把灯笼留下了，没有光，他也能看得见。
“王八犊子，居然在墓地乱拉大便，臭小子，是不是你？”
没有多久，黑暗中传来方老二喝骂声。
“不是我。上次我撞鬼后，听你的话，怎么敢再乱来。”
“玛的，那是哪个王八犊子做的，****的，老子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方老二叫骂一阵，然后慢慢走远了。
陈凡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就坐在墓地的石头上，果真瞪大着眼睛，仔细盯着四周。
“黄枫，这方老二的练眼之法，你怎么看？”
看了一会儿，陈凡实在无聊，但暗中通知了黄枫。
黄枫道：“少爷，先前你和方大爷的谈话，我也已经听了去。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方大爷应该是一名散修！”
“散修？”
陈凡不由得一愣，黄枫道：“正是。自人间科技发展，修仙变得越来越困难，天庭下辖的仙神妖怪，好歹有天庭照理着。虽不如古时风光，日子至少还过得去。但散修就不一样了，他们修炼资源完全依附于人间，人间巨变，他们也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中国发展三十多年，是散修遭遇快速消失的三十年。”
陈凡表示明白了，道：“原来如此。那方老二是何门何派，所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你能看出来吗？”
黄枫道：“不好意思，少爷。现在散修太少，黄枫也很少和散修打过交道。不过，照方大爷炼眼的功法来看，当属道家茅山某支，或者是龙虎某支，以捉鬼驱邪为主。”
“原来是这样。”
陈凡挂断过后，摸了摸下巴，寻思：“真没想到，这方老二居然会是一名散修。既然他会功法，那罗湖村案子一事，想必更是脱不了干系了。也罢，我就跟他学习学习，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这么一想，墓地里阴气浓重，到了半夜，雾气升腾，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灯笼的红光，照出不过几米，就消失在浓雾里。
陈凡今晚出来，还好穿上了棉衣，倒不怎么冷。只是，红光下，雾气中，附近一座座墓碑，就好像一张张冷冰的脸，透出阴森的气息。
不时有夜鸟枭叫，哇哇的，听着甚是恐怖。
“哇……”
突然一声大叫，陈凡吓了一跳，围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刺骨的冷。
陈凡不知道是有东西出来，还是天气就是如此。到处看了一会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总之，陈凡心惊胆战了许久，到后来坐的是双腿发麻，也没有发生什么。
直到运起仙力，双腿方习惯了些。
陈凡一想，不如起来活动。他这一起身，先前酒劲上来，酒气直冲脑门。
他眼前一花，胸口大闷，差点就吐出来。加上陈凡坐得久了，这时双腿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扑倒一座坟前，把坟前贡品都推倒了。
陈凡略略一惊，告罪两声，连忙将贡品重新摆好，一阵手忙脚乱。
等他弄好后，借着朦胧的灯光，发现这墓主人是个有钱人。因为上面有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模样生得清秀的女孩子，可能年纪比他大不了两岁。
陈凡告罪一阵，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现在已经到了半夜。没有多久，灯笼里油烛烧光。啪的一声，灯居然熄灭了。此时没有月光，周围就没半点光亮。
陈凡待了许久，本来就有些困了，现在就是想回去，也不能在方老二面前认怂不是。
索性，陈凡怀抱着手臂，靠在一块大石头后，伸长了腿假寐起来。
陈凡本困得很了，没有多久，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少爷，少爷，快起来。”
陈凡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嗯。”
陈凡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前方出现一个白色灯笼。
灯笼飘啊飘的，似乎是随风飘来，看着着实有些恐怖。
“谁？”
陈凡浑身一紧，一阵咒骂，耳边又响起：“少爷，少爷的声音。”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咦……”
陈凡本来有些奇怪，但突然回过神来，谁还能叫自己‘少爷。’整个世界能叫他少爷的，当然只有那一个人了。
“黄枫，别闹了！”
陈凡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灯笼已经消失不见。四周黑压压的，再没半点痕迹。
“咦，难道是我在做梦吗？”
陈凡有些失望，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少爷，你看我是谁？”
顿时，陈凡只觉得耳朵有些凉，似乎有人在耳边吹风。凉凉的，痒痒的，让他整个身体都开始战栗。
“我说黄枫，别闹了，话说我一直不知道你也会开这种玩笑啊！”
陈凡摊了摊手，下意识转过了头去。
“什么人，给我出来？”
转到一半时，陈凡察觉有引起不对，于是立刻转过头去。但见后面都是漆黑的一片，根本什么都没有。
“嘿，胆子够大的，大半夜的，还有什么小鬼敢玩弄于我？”
陈凡心下冷笑，再转过头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猛地出现一张惨白的脸。一双血红的眼睛，凸出来，嘴巴裂开，几乎都裂到耳朵边。加上下面有个白色的灯笼，映得一张脸若隐若现。
“我去，你大爷的……”
饶是陈凡在这待了两个多月，见了不少鬼，这次仍然吓得不轻。
陈凡本该大叫才是，但后背一阵阵冒冷气，倏地运起仙力。仙力一激，那股寒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一闪，光芒四射，满是杀气。
“找死。”
陈凡运起仙力，提起手来，便欲一掌擘死这女鬼。
“嘻嘻……”
然而，当陈凡手刚挡起来，面前那鬼突然噗嗤一笑，笑声非常轻柔，而且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
“咦……”
陈凡愕然，这个时候，就见那女鬼将灯笼往后拿了拿，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一头红色的长发，直披至肩，鹅蛋脸，高鼻梁，皮肤很白。一双红色的眼睛，显得非常灵动。
“黄枫，你……”
这女鬼真的是黄枫，陈凡又震惊又奇怪。眼睛向下一瞄，发现黄枫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是漂浮着的，身形若隐若现，不由得双眼一番：“黄枫，你这鬼装得够全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