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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承诺
顿了顿，她续道：“由于当时那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又扯到灵异事件。国家在这方面管控很严格，当然不能公布出来。虽然，按规矩当然有钱赔偿。可是对于这种病，那些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很快钱就用完了。他妹妹整以泪洗面，根本愁不到钱。”
“不对，不对。”
陈凡越听越气，沉声道：“就算因为灵异事件不能公布。可是，他毕竟是因公受伤。这种家庭，这种情况，为什么就不能请求公益组织……”
一言未毕，林蓁接道：“你是想说发动人民的爱心捐款是么？好像当时那位青年一般，因为警方的失误，反权威，反体制。当时在网络上被塑造成了英雄，无数人慷慨解囊，为其捐款。”
陈凡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紧紧咬着牙：“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行。”
林蓁将已经捏碎的花扔入垃圾桶中，叹息道：“他妹妹生得漂亮，不缺爱慕的男孩子。知道这件事后，便瞒着她，将这事捅到网上去了。给的理由，也是办案受了伤，寻求帮助。当时，所有人人民的目光，都在连环奸杀案，还有那青年的身上，很少有人关注到这件事。”
说到这里，她望向了窗外，目光变幻：“最终，还是有人传播开来。微薄，微信，知乎，各大门户网站。各大新闻媒体上，倒是少一些，终于还是传播开来。可是，结果根本不像初衷那么美好。那些网民初时怀疑，然后有人爆料他是在青山办案吓疯。”
说到这里，她胸口起伏，心中定然非常愤怒：“这么一来，所有人口径一致掉转，都说人民警居然被鬼吓成了精神病，保护我们的人都是这样，我们岂不都成了精神病？所有人不但没有捐款，反而，怀疑，嘲笑，讽刺，蔑视。然后有人人肉出他的消息，不少公知，工作号，捏造是非开始分析，探讨，解构，只是编造了各种故事，来解释一个个他们认为的社会现象。”
“然后呢？”
听到这里，陈凡的胸口像被堵住似的，难受至极。
林蓁哈哈一笑，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滴，轻声道：“那些人做的所有一切，最终都成了诋毁，污蔑和伤害。由于造成强大的舆论漩涡，深洲警方出面解释。这些也就不说了，但伤害最大的，还是他们一家。他的医药费非但没有着落，反而被人人唾弃。他的妹妹刚刚考上一个好大学。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那些原本暗恋和喜欢她的男孩，个个趋之若鹜。”
她笑得很痛苦，异常难受：“他那些同事，私下都在帮助他，也非常的关心他妹妹。他们时常去看她，更是凑钱给她报名，让她去上了大学。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她也不能体会那种言论下的压力，那失去一切，憎恨所有人的感受。”
她睁开眼，再次有泪从眼旁划落：“等他的队长知道，他妹妹已经变成一个为了复仇，不惜牺牲一切，甚至化作厉鬼的样子。”
陈凡看着她，心中非常的难受，说道：“他队长一定以为是自己的错，才会这么自责。”
“不……”
林蓁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他队长派去看守那名嫌疑人，他就不会遭遇那一切，变成这个样子。他队长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也知道现在追究什么责任也不会有用。曾经发生的不可逆，未来的却还可挽回。更何况，如果不是他队长一个疏忽，他妹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蓁……”
陈凡眼睛一酸，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憨厚笑容的男子，轻声道：“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妹妹。”
话落，坐在床边，握住床上男子宽厚而温暖的手：“你听着，那个害你成这样的青年现在答应你，会陪你的队长找到你妹妹。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把她安全带回到你身边，你放心！”
“陈凡……”
林蓁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他，眼泪又再涌了出来。
陈凡也看着她，轻笑道：“林警官，我从来没见过哭过。你今天是不是把二十多年积的泪都流出来了。”
“陈凡，你非常讨厌。”
林蓁一呆，然后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轻笑起来：“我不会放过你。除非，你能完全带她回来这里，并且自己也没有受一点伤。”
“为什么要我也没有受伤呢？”
陈凡微微一笑，笑容很是温暖，向后退开两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蓁缓步来到他身边，还有泪痕的眼角，满是笑意，以及一丝羞涩：“他没受伤，我才放心把他打成残废。”
陈凡没有说话，于是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转头瞧向了床上。那男人安静躺在床上，似乎是角度问题，阳光射来。一张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眼角返着光，似有热泪……
两人出了房间后，陈凡发现黄枫不知何时，已经退到房外。此刻见他们出来，黄枫立刻迎了上来。
陈凡一呆，向她嘱咐道：“黄枫，保持联系，我们去找小灵，你前去找赵仙。”
“明白。”
黄枫不等他说完，颔首表示明白，转身走了数步。突然脚步一顿，转头看着陈凡，：“凡……”
陈凡一愣：“怎么？”
“没事。”
黄枫目光变化，最终变得平和无波，说道：“小灵和背后势力非同小可，你是注意安全，更不要贸然行动。”
“好，你快去！”
三人下了楼过后，黄枫径直去到待外打了一辆车。
目送黄枫离开，两人也不再耽搁，立刻前去停车场，上车离开。
“林警官，那青年可还一直不知道，那位警职的警察叫什么名字？”
“他叫汪明，他的妹妹叫汪乔灵。”
“好，我知道了！”
林蓁驾驶着汽车，离开了青山精神病院。车子风驰电掣行驶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如此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一片小区。
陈凡一瞧，发现居然是自己以前租房那片区域。小区位置有些偏僻，建的年头有些久了。围墙老旧，门口一个破破的岗亭。
建筑外墙墙砖脱落，腻子又黑又旧，底层到处都是油烟，以及污水和堆积的垃圾。而且，看样子，这建筑应该是已经被规划。墙上能看到一个拆字外，大多房间都已经荒废，根本没有住人。
“他们的家就在这里。”
林蓁一招手，两人直接朝其中一栋楼行去。
这种小区，当然没有电梯，两人徒步上楼，很快便来到了五楼。
“小灵本是个聪慧又善良的女孩。我相信，能在家里找到线索。”
林蓁非常的肯定，一招手，两人便来到一间房外。
门框上贴着春联，房门上还贴着两个门神，看上去有些喜气。
“上吧。”
林蓁微微点头，正要开门，忽然这时，房间里传来了有些朦胧的声音：“小姑娘。你现在有了这本事，何必还收拾这些破烂。”
两人一听，立刻停下，陈凡立刻搂住林蓁，见她一惊，凑近她耳边道：“里面的人厉害，快闭住呼吸，我为你转内内息。”
话落，便传送仙力给她。
林蓁依言闭住呼吸，但又有气息在体内循环，这种感觉非常奇特。
陈凡不及看神情，立刻用手机给黄枫发了短信，随即收入荷包中。
一切做完，只听里面传来一名女孩的声音：“先生不是说。此功法的力量来愿于愤怒，还有仇恨。情感，亲人，一切过去牵绊的东西，都对此功法有影响。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伴随我长大，童年，少年，青春，太多能够唤起我过去的东西。”
正是汪乔灵，小灵！
两人身体靠着墙，一动不动，仔细聆听。
“你有此心，甚好。”
那男子声音非常低沉，仿佛从地狱般传来似的：“我今天过来，正是要毁掉它们。”
话落，小灵的声调有些变化：“先生的脸色怎么有些变化。莫不成，先生在担心什么？”
那男人道：“我并非担心，而是在替你高兴啊！”
小灵讶道：“有何高兴的。”
那男人道：“你炼此功法，修成玄阴至体，后孕育出大头鬼婴这至阴鬼胎。鬼胎气息与你联合。以你现在的修为与本事，陈凡根本不是你对手。要杀他，已经是易如反掌。”
小灵语气很淡：“我知道，这一切，我还得多谢先生。”
“既然如此。”
那男子本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既然你知道。你也应该明白，最开始我是如此传此功法给你。现在你修为变强，可还没有感谢我。”
小灵讶道：“先生你的意思是？”
那男人声音有些颤抖，似是兴奋：“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以此法传功给你，我们功法相同，说来气息相系。现在你功力不弱于我。在至阴鬼气上面，甚至比我还要强。你要感谢我，知道该上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