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也要去虎二师探望我的一个兄长,搭一程马一起去吧”,苏越慢悠悠地说道。“是吗,你虎二师还有亲戚?”,憋太雷疑惑地看了苏越一眼,显得有些不情愿。
“耶律洪基千夫长,是我一个亲戚”,苏越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懊、耶律洪基,我知道这人,既然这样,那就上马吧”,憋太雷想到苏越追赶惊马,又替虎师在比武大赛上挣足了面子,突利首座都另眼相看,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苏越猛地一跃,飞身上马,坐在憋太雷的身后。那马突然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反而提了精神,“踏踏踏.....”甩开马蹄超前飞奔,一会儿就超越了前马。
转过了路口,太阳已落下西山,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不远处的山中偶尔有几声狼嚎,回荡在寂静的空中,为傍晚冬夜里平添了几分戾气。“一会儿还回来吗”,苏越关心地问道。“看情况,时间早地话就回来”,憋太雷漫不经心地答道。
前行不远,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有火把照耀夜空的亮光,像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前面的就是虎二师吧”苏越明知故问。“是的,你没有来过虎二师?”憋太雷惊奇地问道。“以前从这里经过,不知道那就是虎二师,咱下马放放水?”苏越建议道。
三个人下马,苏越接过憋太雷递过的马缰绳,将马栓在路别的树上,“马不用栓”站在雪地里,憋太雷不耐烦地说道。苏越看着两个人的两股水汽一会儿就把洁白的雪地上画上了一个不规则的地图。“你也快点”,憋太雷催促道。苏越“嗯”了一声,迅速转向二人的身后,轻轻磨动扳指,只见一道红光一闪,憋太雷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那个百夫长惊讶地望了一眼苏越,撒腿就跑。但没跑多远,就被苏越一个击掌击倒在地。这时另一匹马,突然一惊,撒腿向回跑去,苏越一提真气,几个箭步奔过去,飞身上马,勒着马缰绳,又返了回来,依旧将马栓好,迅速将二人拉到路边不远的壕沟里。看到憋太雷一支手紧紧护着左胸,苏越摸了摸,是一个硬硬的袋子的样子,苏越拉了出来,打开袋子,几张纸上密密麻麻的突厥文,苏越也不认识,等会儿让耶律洪基看看是什么,苏越这样想着,顺手将几张突厥文纸片塞进了衣服口袋。顺势将两个人放在沟底,用雪厚厚地盖上。
苏越骑着其中的一匹马,缓缓地朝虎二师奔去。
接近虎二师外墙,依旧有巡逻的队伍。苏越依靠自己虎一师的牌子,进入了虎师大营。按照耶律洪基的描述,苏越轻易地找到了士兵寓所,是个两层木楼。“我找耶律洪基千夫长”,苏越对着两个看门的突厥士兵问道。“二楼的最东端”,一个士兵指了指楼上,漫不经心地答道。
苏越敲开了门,一个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苏哥哥,是你”,开门的正是林扶苏的妹妹林可儿。听到声音,耶律洪基和叶捷琳娜也奔了过来。“苏哥哥,这么快就来看我们了”,叶捷琳娜兴奋地说道。
“怎么,有什么事了”,耶律洪基惊讶地看了看苏越,说道。“没有,我只是晚上没事过来看看你们”,苏越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还没有吃饭吧?”,林可儿关心地问道,苏越点了点头,“正好,我们也刚做好饭,一起吃吧”,耶律洪基搭言道。
几个人开开心心地吃着饭,叶捷琳娜兴奋地双颊微红,双目几乎不离苏越左右,把个苏越看的满脸通红,“妹子,快吃饭”,耶律洪基催促道。
吃完饭,苏越将那几页突厥文纸片交给耶律洪基,说道:“刚在路上捡到个文件包,里面有这个东西,你看看是什么意思?”苏越轻声说道。耶律洪基接过那几页突厥文纸片,一页一页地看,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什么意思”苏越看到紧锁双眉的耶律洪基,急匆匆地问道。“这个、这个可是个大事啊”,耶律洪基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对苏越耳语道,是这个意思:“野田乐兄长:中队首座唐苏密与你部近期南征大唐,择机解决之---弟突利。”这封信能派上用场了,苏越自思道。
“真是突利首座的笔迹?”,苏越问道。“应该是,以前我见过突利写的一些东西”,耶律洪基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放心,我会好好地保存起来,不会露出来的”,苏越信誓旦旦地答道,说着话顺手将耶律洪基递过来的信揣入怀中。
“看来虎师上层还有很多的矛盾呢”苏越疑惑地问道。“唐苏密和突利是表亲,矛盾已久,但可汗还是很信任唐苏密的,听说这次接替铁午绳升任中队首座,都是颉利可汗的意思”,耶律洪基轻声解释道。
“苏哥哥,晚上你也住这里吧”,叶捷琳娜期许地说道。苏越回头看到林可儿和叶捷琳娜正在地板上铺床,感受这温暖的氛围,苏越真想长久地呆在这温馨的空间里,但总怕打搅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况且还有任务在身,随口回答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马上就回去了,相距这么近,咱们见面很容易的”。
出了门,叶捷琳娜拉着苏越的手,久久不愿丢手,娇弱喘喘地说道:“苏哥哥,办完了公务就来看我们啊”,一首“长相思”应是此刻真实的写照:“想一时,梦一时,那刻执手欢笑时,乐醒无此时。念一时,盼一时,只恨当初分别时,相逢日可期”。
沿着来时的路朝回走,毛毛的月亮不知何时挂在天上,映射白雪覆盖的大地,不远处的几声马的嘶鸣与远处的狼嚎声辉映成趣,给寂静的旷野平添几分生机,冷冷的风刺在脸上象钢针,苏越浑不在意。看到仍栓在路边的那匹马,苏越下马解开了缰绳,任其飞奔而去。
想到来时三个人,回去时只有自己一人,顿觉自己有些残酷。但想到被突厥铁蹄肆意践踏的祖国、无数姐妹遭到劫掠和蹂躏、无数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苏越顿时又增添了信心,为自己的正义的理想暗自鼓劲。
接近虎师大营,顾虑到马的来历,苏越飞身下马,一拍马身,放任马狂奔而去。自己则沿着雪地,慢悠悠地往回走。
突然,“踏踏踏......”杂乱的马蹄声从虎师方向传来,“又有什么事情了”,苏越心里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