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枢也挺烦他这个劲儿的,但每当看着他拖着胖乎乎的身子跟在他后面捣腾的时候,他又觉得欣慰。
挣了那么多钱,这个张员外不但没有学了有些男人的一身臭毛病,反而越发谨慎。
尽管谨慎的有些过了头,但也总比那些表面斯文内里肮脏的人强多了。
可他追随了王爷两年多,怎么会忽然就搬走了?
“老张,他搬去哪儿了?”
闫二娘摇了摇头,“不是搬,张家上下二十五口人,在去年冬天全部被人杀死了。”
“!!!”
“怎么会这样?老张虽然大富大贵,但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
说起老张,闫二娘接触也颇多,想起张家当日惨状,闫二娘的眼霎时腥红一片。
“因为他的女儿张宁,好死不死的入了他们家对面知府家公子的眼。”
原来,张宁身为张员外的独生女,可谓是千娇百宠长大的,虽然面容不如虞书天生丽质,但靠着后天的富贵堆砌,加之张员外的熏陶,让张宁这位含着金汤匙的千金小姐非但没有养成嚣张跋扈的性子,反而善良天真,像一个不染尘埃的小仙女。
小仙女小时候一直被张员外和员外夫人掬在府内,外人只知道张家有个掌上明珠,却都没有见过。
没见过,好奇心虽有,但谁也不会无故去查探。
可去岁秋末初冬,张宁小仙女及笄了,在古代,女儿家及笄,便代表着可以给她相看亲事了。
为了这事儿,张员外夫妻广下请帖,请了整个岐山府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门对门的知府家自然是不能少的。
就这样,盛装打扮的张宁就被知府家的公子惦记上了。
原本,以知府家的门庭,向张家提亲是十分门当户对的,甚至张家还有些高攀了。
可不美的是,知府公子早有臭名在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是青楼花坊的常客,甚至还公然包养了好几个花楼的花魁。
另外,他不仅仅是好美色,还喜欢仗势欺人,动不动就在外面惹是生非。
可知府与知府夫人不仅不加以管束,反而助纣为虐,让知府公子养得更加不知天高地厚。
那样的一个人,张员外如何能同意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嫁给他?
张家拒绝了知府家的提亲。
知府倒也没有为难张家,毕竟张员外在岐王面前有几分薄面,他虽不惧岐王,但也不好与岐王正面对上。
可谁也没有料到,那知府公子胆大包天。
“混账!那柳明台难道就不管管他那个畜生不如的儿子吗?”
明娶不成,竟想出了那样的馊主意来……
那个张宁,他是见过的,挺清秀懂事的一个小姑娘,还没有书儿大的年纪,没想到竟然已经香消玉殒了。
站在一旁的虞书也觉得震撼不已。
那个柳知府,胆子也太大了些,好歹这岐山府里还住着一个手握兵权的亲王,他竟然就那般把张员外一家给……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听闫二娘说起来,那应该是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就那样被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