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过是她的自我安慰罢了。
一个人的体力,永远是有限的。
他斗得过一只野兽,斗得过两只野兽,但他能永无极限的斗下去吗?
不可能的!
“这也太过分了!把人买回去,让人当牛做马就已经够侮辱人的了,竟还把人当做畜生一样……二娘,这生意你也做?”
闫二娘蹙着眉心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可我推不掉……”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大老远跑到郿县来买人,就是过来碰碰运气。
见闫二娘目露无奈,虞书便知道,对方怕是闫二娘惹不起的人物。
虽说她开着岐山府最大的牙行,认识的人也算多了,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商人,在那写达官贵人的眼里,是瞧不上闫二娘的。
都能想得出人熊这种把戏的人,以权压力就更不算什么了。
“那不能回他说没有合适的人吗?尽管是奴隶,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那不是滥造杀孽吗?”
闫二娘提着帕子半掩着脸,眸子里闪过阵阵不忍。
“谁说不是呢?可他给我指了路,非要我来这边看看。”说着,闫二娘忽然将虞书拉到了一个角落里,俯首在她耳边低低道。
“听说这边的奴隶市场卖的,不仅是靖朝的人,还有从荒城以北抓回来的荒人。他们其实想买的,就是荒人。”
闫二娘说着,口中居然染上了几分兴奋之色。
虞书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适起来,“荒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荒人野蛮凶狠,没少为祸咱大靖的百姓子民。”
闫二娘这话一出,虞书忍不住松开了她的胳膊。
闫二娘察觉到她的疏离,也不生气,但也不再跟从前一样热络。
“罢了,你要是见不得,就别跟我一块儿了,回吧,我自己一个人往里面再看看去。”
说完,扭着腰转过身,就朝着巷子深处去了。
那轻快急凑的步伐,看得虞书心狠狠一沉。
什么逼不得已,她看这个闫二娘,分明就是迫不及待想做这门生意的吧。
不行,来也来了,她也得进去瞧瞧。
正好,她也没见过这边关子民谈之色变的荒人什么模样。
*
没见到荒人以前,虞书以为,肯定也跟外边一样,顶多是将荒人用绳索捆扎起来,放在路边供人挑选。
结果,没想到却是另外一幅场面。
巷子的最深处,狭隘的过道忽然变得宽敞起来,仔细一看,显然是巷子已到尽头,尽头之处是一座圆形的坝子。
在坝子里,她如愿见到了荒人。
荒人的长相并不稀奇,跟他们一样,鼻子眼睛嘴巴,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荒人给人一章比较粗野的感觉。
这个可以理解,他们常年风餐露宿,衣不附体,更没有机会讲究什么衣着气质之类的东西。他们甚至没有固定的居所,饮食也比较粗糙,长得粗野彪悍,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他们居然全部都被关在笼子里,与一些从丛林深处抓来的野兽放在一起进行售卖。
他们,明明是人,却已然被当成了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