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当今再不待见,那也是当今的亲儿子,他自己欺负可以,旁人若是欺负了,怕是不能够的。
想到这里,县太爷不禁收起了几分轻视,转而对着虞书笑得都真诚了些。
“虞娘子,虞大娘子说话的确难听了些,你也让这丫头给她教训了,不如看在本官的面上,就暂时不与之计较了吧?今日本官过来,也是有要事跟虞娘子你商议的,听闻你们最近也要往北边去了,何苦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上?”
虞书知道,县太爷能说上这么一长段话,便是他的退步了。
她们虽然要一走了之了,可毕竟还是有心里牵挂的人留在融安县的,像沈氏的娘家,孟氏的娘家,那可都在融安县内,都归眼前的男人管辖。
万一把人得罪得太狠了,回头他找不到人撒气,就去朝着那些人撒气,那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虞书便故作大方的抬了抬手。
“算了,让他们进屋吧,左右家里也不缺两把椅子两杯茶,大人,进屋说话吧。”
虞琴父女虽然进了屋,可他们带来的差役却被阻拦在了门外,这一次,县太爷没有再开口让虞书放人进来。
一行人,高高兴兴进了屋。
虞长明和沈氏早已经把炭火烧好,茶水泡好,而后就看虞书迎着县太爷坐到了正屋里。
“今日我来,主要是为了跟虞娘子洽谈作坊的事情的,大家都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吧。”
开门见山,县太爷一口茶也没喝,就迫不及待跟虞书提起了作坊的事情来。
靖朝律例有明文规定,当官的人无论官职大小,是不可以亲涉经商之事的,可偏偏却又没有禁止家里人经商。于是,县太爷上门打着的名头,便是替县太爷夫人置办产业,让她闲暇时候能够有个消遣。
虞书知道,县太爷俸禄不厚,要想过上滋润舒坦的日子,除了贪污,便是家里自己经营铺子庄子之类的,这也是时下主流。那些个大家贵族,哪有人凭着俸禄过日子的,基本上都是靠着家中产业过日子的。
所以,县太爷打着这么个名头来,比虞琴张口闭口就是县太爷要怎么怎么样严谨多了,也有面子多了。
这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县太爷心疼夫人,与夫人举案齐眉恩爱得很。
“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日我这堂姐在作坊门口却不是那般说的,她只说大人你对我家的四成干股势在必得,我一听,律法明明有规定,当官之人不得经商,她这么说肯定是胡说八道,狐假虎威来着。
再说她当日诬陷我娘做错了事,当着满村子的人打了我娘,我也是气不过,后来她来找我说卖股子的事情,我便不屑听她说,只当她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便给拒绝了。
倒是没想到,真是大人你想买了我家的干股,还是为了您的夫人,您跟夫人,真是恩爱啊,真让人羡慕。早知……早知如此,我便把那些股子都卖与大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