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山不转水转!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给点颜色让我瞧瞧吗?
柯守道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他在人群中找到说话的吴缺,板着脸说道:“天澜山对弟子的品行要求胜过对天资的要求!”
“那么,偷窃他人财物,算不算是品行不正呢?”吴缺从人群中走出来,盯着柯守道问道。
“那是自然,我天澜山绝对不会收留盗窃小人!”柯守道说道:“任何品行不正之人,天澜山的大门都不会向他打开的。”
围绕在四周的众人开始纷纷议论,从他们的言语中,对这偷窃之人,也是保持着愤慨之心。
林泽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眉头越皱越深!
林泽身旁的宫芩也是俏脸惨白,她咬着嘴唇,背上已全是汗水。
“多谢师兄指点!”吴缺拱手行了一礼,旋即他转身看向人群,朝着林泽方向指了过去:“行窃小贼,还不快点滚出来,是想让我亲自过来请你出来吗?”
被吴缺这般指过来,顺着他所指来的方向,人群纷纷往两旁退开。
很快,林泽就被众人给孤立开来。
“怎么,敢偷不敢认?”吴缺冷笑着,围观的众人也是纷纷投以鄙夷的目光。
“还请师兄为我主持公道!”说到这,吴缺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他指着林泽,声泪俱下的喊冤:“可怜我辛辛苦苦从羌北之地带着几枚妖兽卵来此,却没想到在摆摊之时,被这无耻小偷顺手牵羊。”
对可怜之人,人们总是更容易信任。
所以,在吴缺的控诉之后,围观的众人开始纷纷指责起林泽来,更有人开口就是辱骂。
“哎!年纪轻轻,品行却这般不堪!”
“像这样的货色,就应该一剑刺死!”
“他刚才不是还站在你身边吗?你快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
这一刻,山风陡起,林泽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被孤立!
这只是小儿科罢了,前世的他经历过更加险恶的嘲讽。
“这位道友,你先起来说话!这件事情既然被我遇到了,我就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也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柯守道听着下方众人的议论,朗声说道。
蛮嗔在人群中看着那个被孤立的身影,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他虽然才认识林泽不过两三天,但酒品见人品,他相信林泽不会是别人口中议论的那般。
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目前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那一切都拜托道友了!”吴缺抹去眼角的泪水,又朝柯守道行了一礼。
柯守道此刻的心情比较复杂,他不喜欢这种被人逼宫的场景,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能够完美的解决掉眼下这桩麻烦的话,也能够从中获得下面这群人的拥戴。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柯守道也只能是干咳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那道孤傲的身影,问道:“他所说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辩解?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判定一个人吗?正所谓抓贼抓脏,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一口一个盗窃小人,一口一个行窃毛贼!按理来说,我才是那个应该要哭诉的人吧!”林泽直接无视掉旁人的议论,而是走到吴缺身前,大声说道。
“哼!证据是吧!”听见林泽的话语,吴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旋即他又是朝柯守道行了一礼,说道:“你可能不会猜到,我有一个习惯,就是会在每颗妖兽卵上留下自己的一个印记!现在,你可敢让我搜身一番?”
说到这,吴缺眼中的喜意越来越浓,还是老祖宗靠谱,不然今天如何解气。
这小子,怎么也想不到那颗妖兽卵上会留有我吴家的标记吧!
林泽没有再说话,他抿着嘴,嘴上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但正是这样,却是让围观的人更加笃定了吴缺的话。
“说的倒是轻巧,老子现在觉得你偷了我的东西,你又愿意让我搜你的身吗?”在众人全都将目光放在林泽身上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在这个时候,蛮嗔却是站了出来,他冷眼看着吴缺,冷声道。
“老子问你话呢!怎么?不愿意?还是不敢?”蛮嗔盯着吴缺,冷笑着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林泽看着被众人目光关注的蛮嗔,微微笑了起来。
说起来,两人还真的只是萍水相逢,喝过几次酒的交情罢了。
就算是没有前世五年的交情,林泽也知道,蛮嗔这个朋友…哦,应该是兄弟,是可以交一辈子的那种。
柯守道此刻也是眉头紧皱,眼前的局面似乎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看着下方那个身高九尺的男人,沉吟许久之后才缓声说道:“诚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眼下能证明他清白的就只有这个方法了!否则的话,又如何能够堵住别人的嘴?清者自清,我相信这位道友肯定也不愿平白就背上这样一个污名吧!”
“的确,要想证明我的清白,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林泽向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
“快让大家看看你那丑恶的嘴脸吧!”吴缺冷笑。
“你放心,如果的确是此人信口雌黄的话,天澜山的大门绝对不会向他敞开!”柯守道给出保证。
蛮嗔则是双手抱腰,没有再多说。
人群之中,宫芩俏脸愈加苍白,吴家印记的事,她却是知晓的。
“好!那就看看,究竟是我品行不正,还是你信口雌黄!”林泽点了点头,站在了人群中央。
吴缺狞笑着走了过去,很快就从林泽身上搜出了两颗妖兽卵。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缺高举起手中的妖兽卵,说道。
围观的修士纷纷摇头,其中更是不乏言语粗鄙之辈。
诚然,盗窃之人,人皆诛之。
“的确,我刚才是有从一位姑娘手中买过两颗妖兽卵。”
林泽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吴缺给喝止了。
“偷的就是偷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是吗?”
林泽摇了摇头,说道:“那你现在仔细瞧瞧,看这两颗妖兽卵中有没有你丢失的那颗?”
接过妖兽卵,吴缺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开始结起手印。
但是,一次又一次,妖兽卵没有任何变化,根本就没有吴缺口中的印记出现。
“是不是还要我把身上衣物脱掉让你检查一番?”林泽越说,语气越是狠厉。
“你……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搞的鬼!”吴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他仿若癫狂的看着手中的妖兽卵,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明明就是这颗妖兽卵,为何印记会消失不见?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想道友肯定不会忘记自己所说过的话吧!”
“那是自然!”柯守道可不敢再对林泽有任何的轻视之心,能够随身带着这么多宝物的人,其身后的背景,可不是他这样一个内门弟子所能惹的。
吴缺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上不知道在讲着什么。
就算是仗着羌北吴家的势力,他也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进天澜。
而围观的众人则全是沉默状态,这场戏,似乎跟他们想象的有些出入。
巨石上的柯守道看了看吴缺,最终将目光投到林泽身上。
眼前这个面容还算清秀的青年,他竟然一时之间有些看不透了。
人群之中的宫芩也是睁大着双眼,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就连她怀中的角豹,也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了平日的灵动。
她是知道那颗铁翅的妖兽卵的。
那上面的确是有吴家独有的印记的,而且肉眼是很难看出任何端倪。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一直跟在他身旁,印记却是在不声不响中就消失不见了。
“走吧!戏唱完了,也该回去休息了。”林泽拍了拍蛮嗔的肩膀,笑着说道。
“哈哈!老子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戏了。”蛮嗔大笑着。
风起,云动。
掩住了银盘,却掩不住人心的激动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