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惊喜,郝丽娜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遗憾的是没有人跟她分享喜悦,电话没了信号,不知薛智雄听见没有。
工资涨一千,奖金翻倍,算下来月工资超过5000,报销来回机票,还有20多天假期,跟别的厂待遇差不多,就是环境略差,两个管家婆女人很烦,但老板和俞工待人不错,一年辛酸委屈,刚刚适应了,如果去别的地方又要从头开始,况且周总说,要建新厂,郝丽娜庆幸毫不犹豫答应了周总。
郝丽娜平静下来,躺上床盖上被子,包仍然挎在肩上,捂在胸前,开始盘算。
每个月领一半工资,给家里和自己花销,过年花一半的奖金,剩下的钱存起来,几个孩子上大学,以后增加的工资奖金,给父母去旅游,他们老了,也要备钱急用。
今年这一万的奖金,给双方父母过年的红包,给两个女儿侄子侄女买衣服带他们吃汉堡,请家人朋友吃饭,这些都是计划中的,给父母家装部座机,给薛智雄买部手机,他办公室的部下腰上早有别手机,他也应该有,给他说肯定不答应,干脆先买了直接给他。
火车卧铺没有硬座车厢拥挤,大部分人不睡觉也躺在床上休息,吃饭时间起来泡泡面,或者过站停留时间长,下去买吃的,郝丽娜准备了方便面火腿肠,除了接开水上厕所,都呆在铺位上,随时护着她的包。
对面是一个年轻妇女带两个孩子,小的才一岁左右,不定时的哭闹,妇女去做什么都趁小的孩子睡着,而且再三叮嘱大的不要乱走动,郝丽娜主动说帮她照看,她才放心。
四十多个小时真漫长,白天车厢嘈杂的声音睡不着,晚上清静下来,火车在铁轨上滚动的声音格外刺耳,过隧道长长的鸣笛声,上铺鼾声如雷,折磨得她辗转反侧,拉上被子堵上耳朵,闭眼数数,还是无法入眠。
列车广播员报站名宝鸡,郝丽娜曾经过这里,她掐指一算,还有15个小时左右,到秦岭等待错车时,她小睡了一会,就再没有了睡意,每过一个站期待下一个站,进入四川境内,天已经黑了,她想到再有几个小时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丈夫,按捺不住的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车往前,郝丽娜完全没有了睡意,靠在床头,望着车窗外闪烁的灯光,涪阳的前一站江油到了,这里不停,二十分钟后涪阳老火车站经过眼前,正好凌晨四点,准时准点到达,列车员进来发车票,通知涪阳站马上到,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火车减速,慢慢进站,郝丽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相信,列车靠站台停稳,她看清了是薛智雄,穿着她出门送她时一样的黑色镶黄色领子袖口的棉衣,朝她的车厢跑过来,她拼命冲他招手,窗玻璃上的雾气太重,哪里看得见。
薛智雄东看看西望望,走到车厢门前,郝丽娜急忙提行李过去,到门口激动的喊:”智雄。”
薛智雄上前,接过行李,郝丽娜跳下台梯,亲热的勾起他的胳膊:“没想到你进来站台。”
薛智雄体贴说:”听说你行李多,我托朋友买了张站台票。”
“廋了。”薛智雄看郝丽娜。
“你也是。”
两人出站台过地道上来,排队出站。
“妈妈,妈妈,郝丽娜,妈妈。”
郝丽娜抬眼望去,薛爱丽隔着栏杆跳跃振动双臂,还把羽绒服的帽子摘下,以便能看见她。。
“爱丽怎么也来了?”
“她兴奋得两天没睡觉了,能不来吗?”
郝丽娜挤出去,薛爱丽扑上来,娇滴滴的一声:“妈妈。”抱住郝丽娜哭了。
郝丽娜也禁不住泪下,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惹得路人回头多看几眼。
薛智雄出来,拍拍两人:“看你们这样,人家以为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呢。”
郝丽娜为薛爱丽拭泪:“让妈妈看看,我女儿长高了,更漂亮了。”
“先回家吧,站在这里受冻。”薛智雄自顾前面走。
郝丽娜为女儿戴上帽子,牵她的手,心疼地:“手冻僵了,怎么不戴手套。”
“看到妈妈,我一点不觉得冷。”薛爱丽依偎郝丽娜,嗲声嗲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