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风沙四起,大漠不比中原,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陷入黑沙暴之中。
黄沙被风暴卷起遮天蔽日,这种天气下无论是商旅还是马匪都只能找地方躲避。
“老大,我们避一避吧。”
“耽误了无刀客的菜,我们都活不成。”
说话的几个人是那日被无刀客收编成送菜队伍的马匪们。
“这鬼天气料想无刀客前辈会理解的。”一个马匪劝慰着。
“这天气料想也不可能有人在这大漠中行走,无刀客前辈应该会原谅我们的。”匪首也这样安慰自己。
说着这些人向一个残破的烽火台跑了过去,刚刚在这里落脚。
“老大!那边好像有人走过来了。”说话的是那日被楚天行吓破胆的麻六。
众匪徒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匪首上来就给他一个嘴巴,自从他们为无刀客送菜开始,麻六在这伙匪徒中的地位急剧下降,原本匪盗之流都是累了就休息,没钱了出来打劫,现在每天都忙的要死,甚至为了保护手中的菜不惜与其他马匪火拼,一度被其他马匪嘲笑,称他们为大漠中最勤劳的贼。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时间久了也没人敢打劫这支送菜的马匪,都知道这是无刀客的手下,而且无刀客每次给他们的银钱不少。
“都是因为你,老子和兄弟们才混成这个模样。”匪首抱怨着抬手还要打麻六。
“混成什么模样?”
匪首回身给身后的一个马匪打倒在地:“敢接老子的话,不想活了?”
这个马匪也十分委屈:“老大,不是我说的。”
马匪们顿时有些慌了,拿出身上的刀向出口看去,此时黑沙暴已经笼罩住一切,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沙暴中走进来一个人身上披着披风头戴斗笠,进来后掸了掸身上的沙子:“怎么不认识我了?”
匪首只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麻六吓得瘫倒在地:“你是…阿三,不,阿三哥。”
匪首赶紧跪在地上:“阿三哥,我们不是有意拖延,只是今天风沙太大,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说着拉起其他人就要向外走。
楚天行拦住了他们说:“风沙这么大怎么走,安心在这里歇着,等沙暴过去我们一同回去。”
“谢谢阿三哥,谢谢阿三哥。”一众匪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外面的沙暴反而更大了,众马匪与楚天行也都有些饿了。
楚天行吩咐道:“把酒菜拿出来!”
“这…阿三哥,无刀客前辈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办?”匪首虽说饿的眼睛都绿了,但还是不敢吃。
“他问起,你就说我让吃的。”楚天行拍开酒封大口的喝酒。
众马匪也拿出蔬菜在那里补充水分,楚天行喝起酒来就喜欢闲聊:“现在酒馆生意怎么样?”
“还是那样,一个月也来不了几个人,不过油水真的很大,比当马匪挣钱。”麻六说着两眼放光。
楚天行点了点头:“你们好好干,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阿三哥,您这是从哪回来?”匪首小心翼翼的问。
楚天行把眼睛一瞪:“你问这个做什么?”
吓得匪首一激灵赶紧磕头:“小的说错了,说错了。”
楚天行喝的酩酊大醉:“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回来是有些消息想要问问我师父。”
“阿三哥,什么消息?”麻六问。
楚天行想了一下说:“是一段话,我不解其意,想问问师父他老人家。”
匪首赶紧拦住麻六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要影响阿三哥休息。”
一行人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楚天行醒了过来,众马匪面色忧郁的看着他。
“怎么了?盯着我看干什么?”
匪首擦了擦头上的汗:“阿三哥,您昨晚一直在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楚天行一拍脑袋十分懊恼,不应该喝酒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走漏了出去。
匪首见楚天行的举动心想:完了,这是要下手。
匪首赶紧说:“阿三哥,其实你说的这段话我们见过。”
楚天行来了精神:“快说,在哪见过?”
“黄金城那边。”麻六颤颤巍巍的说。
楚天行自幼生长在大漠,黄金城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距离大漠酒馆十分遥远大概要在大漠中走上十天的路程,那里是所有匪盗的安乐窝,只要你有钱可以在里面为所欲为,甚至在里面与人冲突,当时就可以雇佣杀手,等他出了黄金城人头就会奉上,当然这种事情是很少发生的,黄金城主要还是做买卖赌博娱乐为主。
外面的风沙渐小,楚天行与马匪们一路赶往大漠酒馆。
在路上马匪们为楚天行简单介绍了一下黄金城的规矩:
第一不得在黄金城杀人,这是黄金城立城以来的根本。
第二进入黄金城必须花钱,出来的钱要比进来时的少,无论是购买字画墨宝还是其他东西,总之银两必须比进来的时候少。
第三一旦赌博开始,如果你的筹码没有对方多,可以用江湖秘闻武功秘籍等进行抵押。
楚天行还是打算回一趟大漠酒馆看一看几位师父,但是又想起无刀客之前说的,不让他与大漠酒馆有关联,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那个…你们身上带钱了吗?”楚天行假装不在意的问。
匪首握紧手中的钱袋:“没有钱。”
“拿来吧!”楚天行一伸手抓过钱袋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几两银子,在大漠酒馆一顿饭至少五百两银子。
迎面来了一伙马匪,看样子刚刚劫完镖大箱小箱的正往回拉,迎面碰上了楚天行,这伙马匪嘲笑着说:“哎呦,这不是菜匪吗?今天又抢了多少菜?”
说完身后的马匪爆发出一阵笑声,楚天行正愁没有钱,这伙人解了燃眉之急,一阵惨叫声过后这伙人哭喊着跑向别处。
楚天行清点了一下大概有两千两银子,算了算还是差了一些于是开口问道:“哪里马匪比较多?”
匪首想了想:“阿三哥,现在是淡季,马匪少一些,你是要?”
楚天行淡定的点了点头:“我要劫劫匪。”
听到这句话,一众马匪满脑袋黑线,原本活跃的气氛也一下子降到了谷底,似乎这句话勾起了那段伤心往事。
曾经我是一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马匪,奔跑在广阔的沙漠中,直到那一天命运发生了改变,那间酒馆那些人改变了我的人生理想,从那之后我的名字叫做菜匪。
我想起那天午后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