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茂城突然提高了声,以换留蓝墨戎离去的脚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待你所幻视到的那个女人吗?”
“去去去去,爱谁谁去,关我毛事!我回家了。”蓝墨戎头都不回,继续朝楼门口迈出步去。
蓝墨戎的声音传到楼外,将栖息在树梢上的鸟儿惊得一哄而散,冲向天际后之各奔东西。鸟儿们在天空翱翔的外形瞬间从手掌大小,萎缩到针尖点个,以致于无影无踪。只剩下天蓝似海、万里无云。像是作看客离席状,替蓝墨戎摆了金茂城一道招式。
蓝墨戎的双脚刚刚在楼外站定,只听金茂城在背后用坚定的语气,一句一顿地说道:“因为她对我没有用处!即使她再坚强、再能吃苦耐劳,也没有和我同样高贵的血液。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的要求她根本做不到!”
蓝墨戎心中无比凄凉,心想:“这个金茂城果然不是什么好货,纯粹唯利是图的冷血动物!不理睬他!走。”
身后的金茂城继续说着:“而且,当我年幼之时,就一直为自己不能做一个纯粹的女性而痛苦。在当时我内心里也有自己所倾慕的男子,凭我的特异功能是可以争取到他的。所以我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她对我来说即是执行任务的合作伙伴、也是感情上嫉恨的仇人。而她却利用工作之便,将我当作她自己爱恋的对象,严加看管控制和禁栾,肆意地剥夺我的灵魂由自。”
蓝墨戎听了脑子一炸,不由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问道:“可是,可是她对你是那么地好。她穷尽终生,为你无私地奉献了一切,最终却得不到你一句好话。你真太太太无良了,你!不会真的不是人吧?”
金茂城笑笑,语重心长地说:“墨戎,你还小,没有吃够亏啊。但是,你想想看:普通人想要的抗病率,我们天生就具备。而长生不老的首要条件,就是少生病甚至不生病。那么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长生不老的人种。他们会由本能而自发地把我们当成猎物来谋取,并像仇人一样地对待!谁还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有我们自己!我们血族人要团结起来,才能逃避悲惨的命运。”
蓝墨戎听了心凉如冰,感到三观俱毁。呆呆地站住,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瞬间就忘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对金茂城的每句话都应该凝神细思的戒律。
金茂城见蓝墨戎停下了脚步,就放轻声音,柔和地说:“但是,至今为止,并没有人知道我也是血族。后来,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进入控制我们这种人的机构里,为他们的三产企业工作。在那里我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努力地往机构里钻。最后在我牺牲了所有的私利和尊严之后,终于成功了!”
“呵呵,你的牺牲,是你进入机构时必须付出的交换条件。讲来讲去,关我毛事?”蓝墨戎不以为然。
“当然跟你有很大的关系!当我进入这个机构之后,我在无意间发现了你的档案。他们用你做的这个实验,对你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再这样继续下去,即使你成功地变异了,也只不过是给他们留下一堆早晚要过期的数据。他们还会利用通过从你身上得到的教训,制造出比你更有用的新人。而你的命运如何,并无人关心,或许也将会被不法组织黑掉。”
蓝墨戎半信半疑地问道:“于是,你就根据这些材料找到了我?”
金茂城摊开双手:“是的,这不?我已经向你交待了自己的来路啦!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你被变成利用过后废弃的材料,而任人践踏。如果我是这些血研组织的领导,我就会把一切对你有用的方法全都告诉你。用你自已的精神力量,主动地去控制尽可能多的人!但是他们这些目光短浅的财迷,根本就不懂得你灵魂的内涵和血缘以外的剩余价值。其实那才是血族最珍贵、最精髓的东西。而这一点,只有作为同是血族的我能够懂!”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样?你不会是为了自救才来找我的吧?”蓝墨戎不由地想起了金茂城前面和她胡扯的什么要她做“精神战士”之类的疯话,所以无不担心地问。
金茂城见蓝墨戎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劲,便举起左右两手,在空中“劈啪”打了二记响指。得意地说:“亲爱的,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嘛。由于你从小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他根本得不到你的内心世界活动的规律。”
“得不到不就结了?他们要搞,就忙得累死也摸不到边。我听你说什么都是废话。”蓝墨戎开始不耐烦地反驳金茂城。
金茂城忧心忡忡地说“那可不一定,他们的手段很多。并且己经形成了全球共通的模式,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套取出你的思维逻辑。为此而千方百计在外围找你的麻烦,从行为上去获得你的逻辑思维;根据逻辑思维判断你的内心。而我之所以知道你能用,是因为我和你是同类。即使是为了拯救我自已,那还不也还是包含有同时救你的成份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亲!”
蓝墨戎一见他那副得意忘形的浪样,就烦:“是的,我相信你、相信你!等你把我卖了,我还要给你数票子!你说话还会用‘亲’字,搞得真跟淘宝客服没两样,是你让我见识到了专业卖家的风范!”
金茂城见蓝墨戎楞头橛脑地油盐不进,还一股冲劲,使不完地闹腾。他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使出最后的大绝招,对蓝墨戎说:“我历尽千幸万苦、跨越时空,追寻你来到这儿,起初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血族这一稀有人种。但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突然深深地感受到了:作为真正的男人与你相遇的荣幸……”
蓝墨戎把头直摇,恐惧地连声喃呢:“不要、不要……我还小,不想这么地早就和别人结婚!你快滚……”
金茂城语不停顿:“亲爱的,听我说:你巳经不小了,而且正当妙龄,是你激发了我——自已想要在今生今世,当一个名符其实的好男人的心态。难道你就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金茂城说到结尾之时,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扶着蓝墨戎的肩膀轻轻地晃了晃。
蓝墨戎则被金茂城的热情吓得始终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一阵卷着潮气的狂风,迎面朝金茂城吹来。肆意地旋起气流,凌乱了金茂城的发型,也缭乱了蓝墨戎一头及腰的长发。
这一阵狂风,使两人的仪表都变得不那么整洁;远远看上去像是两个落难之人站在风中瑟瑟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