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颜的整个动作快速无比,却被正在墙沿上的莫西楼看了个一清二楚。
莫西楼趁她目光扫过来,晃晃食指,暗示自己看见了全部过程。
白绾颜咬着牙,用手势示意他闭嘴,眼底的冷漠与警告是装不出来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绾绾?
白绾颜这百变的样子,真的是折磨的莫西楼快要疯了。
白绾颜在身后拽拽白轩的袖口:“二哥,你去帮我用碱水画一个婶子的画像,然后风干了拿过来,一定要快去快回。”
白轩聪明,却不知道白绾颜是什么意图,但仍旧麻溜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眼下白绾颜就是要拖延时间,等到白轩回来。
“大师。”白绾颜扬起小脸,冲着道士笑了起来:“你知道颜儿长得什么样子吗?”
道士扫了一眼,只觉得差不多,点点头:“我现在正在做法,你不要打扰我。”
白绾颜一笑:“大师怎么做法呀,能不能和颜儿说说?”
白宇生怕白绾颜受委屈,她话音刚落,直接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生怕被人碰到。
道士也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水货,冷不丁被问了一句,就开始显摆:“我这里有一张纸……”
早在来之前,道士就了解的差不多了,黄纸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一口水喷上去,谁是水鬼到时候就显现在纸上,跑都跑不掉。”
道士昂首挺胸,满是骄傲的样子。
倒是赵玉香,也别这句话给鼓舞到了,直接指着白绾颜:“就是她,她就是水鬼,谁都不要靠近她。”
“施主淡定。”道士端着架子:“等着黄纸出来,到时候是非就有定夺了。”
白轩聪明,尤其是在作画这方面,说什么画什么,模样真真的。
这事让他去做,白绾颜放心。
院内一片热闹,万圆圆赶忙去打水。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白轩先回来,纸上虽然湿乎乎,到底是已经干了点,看不出来上面的画作。
“绝对没有人比我画的更像了。”
白轩异常肯定,塞到白绾颜的手里:“只是颜儿,你要这个画有什么用?这画完了之后不一会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绾颜捏在手里,笑:“我自有用途。”
“来了。”万圆圆捧着水回来:“大师,赶紧让咱们看看谁是水鬼。”
赵玉香已经等的着急,目光都不敢看向白绾颜,一直向道士的身后躲,仿佛这样能够藏住自己一般。
大师在腰间的布袋里掏了好久,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拿出来,脸色已经涨的通红,开始着急了,“我的黄纸呢?你们有谁看见我的黄纸了吗?”
“是这个嘛?”
白绾颜弯腰,在地上捡起来一张黄纸,晃动着说:“大师刚刚你弯腰的时候,我看见从你的包里掉出来了,是这个吗?”
道士没有多想,直接拿过去:“就是这个。”
见道士直接拿回去,白绾颜在暗处,笑意正浓。
道士花架势做足了,一直在一旁转圈圈,有意无意的开始向白绾颜的方向靠拢,准备引导舆,论。
一口水喷过去,水上立刻开始显现人形。
站在门口看戏的人也有些紧张:“这个道士真的可以?别到时候再闹一个笑话。”
“这可说不准,你看人家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谁是水鬼了。”
人形慢慢的在纸上显现出来。
白坊生怕这些人说白绾颜的坏坏,拦在她身前。
方才白轩给白绾颜递纸,莫西楼也看的清楚,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成熟的心智吗?
“快看,快看,这纸上真的有人形了。”
赵玉香也异常关心,她凑过来看了一眼,却瞬间退到最后面。
连一侧的万圆圆都震惊了。
这纸上画的,竟然是赵玉香!
尽管画的是侧面,但赵玉香平日里驼背的姿态都被画的入木三分,头发的长短,走路的姿势简直是分毫不差。
道士也震惊了,这好像和自己之前画的不太一样吧?
白绾颜一副害怕的样子,捏着白坊的衣角:“三哥,画上的人真的是水鬼吗?”
白坊捏着她的手心:“放心,哥哥在这,你不用怕。”
门口的人一阵惊呼:“真的假的?我怎么看着这画上的人有点像是赵玉香?”
“你看这个驼背的姿势,真的就是赵玉香呢。”
赵玉香对于自己走路的姿势,肯定比别人更加熟悉。
万圆圆也是被吓到了,也瞬间和赵玉香拉开距离:“你一直让我找个道士,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就是这个水鬼?!”
门口议论声四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玉香的身上。
道士骑虎难下,之前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要是突然变卦,以后肯定没有人来找他做这些活了,那他以后还靠什么吃饭。
事已至此,道士也只能装模作样道:“画纸上的人,就是水鬼,一定不要放过她,要不然到时候会克死身边的人。”
这一听说会影响到自己,门外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赵玉香身边的人。
所以往日的情面也顾不得了,很多人说的已经很直白了:“这水鬼真的是会栽赃人,要不是这个道士,咱们就把颜儿给冤枉了。”
“这个赵玉香心思真的是恶毒,要是真的冤枉了白绾颜,这可真的是一条人命啊。”
“赵玉香心思一直就这么恶毒,咱们真的是一直被她骗了。”
周边的人议论声音渐渐的扩大,直接传到赵玉香的耳朵,她只觉得这些人的嘴就像是吃人的鬼,一句句话让她翻不了身。
“不,不是我!”
赵玉香连忙解释,拉着万圆圆的手:“你要相信我,你肯定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刚刚道士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万圆圆肯定不敢顶风作案,而且心里也存了一个疑影,把手抽回来:“你,这事情你还是自己解释吧。”
身后的白绾颜把这幅情况看的清楚,笑容更带讽刺,在身后望着赵玉香,舔舐着后牙槽,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