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牵手来到了星夕餐厅,服务生惊讶地打量着她身边的李炎,她整个人激动地颤抖着:“小紫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大家,还带了另一个老板回来。”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往里面走……
“小紫,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这里就要关门大吉了。”另一个人一边抹着眼泪,风一般走到司徒紫身旁,她轻轻地抱住,一边安抚着服务生说:“对不起,发生了太多事了,我一直都不敢回来,不好意思,我回来了,大家,我们一起加油喔。”
“各位,这是前老板的弟弟,他叫李炎,没错,刚刚阿木他说的对,他是这里另一个老板,所以,你们要对李恒那样对他喔,要不我可饶不过你们喔。”
“老板呐,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老板娘,被你宠着的感觉好好喔!”
“你是笨蛋吗?你是我的人,从此,我只让你一个人幸福,让你幸福得来不及悲伤。”
司徒紫朝着几个服务员招招手,拉着他往餐厅的后厨的房间走去……
“小紫,你干嘛啦?吃饭不是在大厅吃的么?为什么要走后门,我们又不是贼。”
“笨蛋,你是我现在最贵重的客人,当然有你专属位置,只属于我们的两个人的位置。”
忽然,他眼前一亮,星夕餐厅另一面世界,是另一片天地,厨房走到了最后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私人厨房,里面放着当季的时令鲜花,房子没有太多的东西,几幅画,一个桌子,几把椅子,一个小吧台,司徒紫走到吧台里面,微笑道:“老板大人,你要喝点什么?”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最爱深海之恋,你呢?老板大人?”
“老板娘,麻烦来一杯原味咖啡,有吗?”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的另一面。
司徒紫动手煮咖啡豆,转动着精致玻璃杯,玻璃杯轻轻地晃动着折射出耀眼光芒,刀子带着优美的姿态,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平时有点不一样的她,问:“小紫,这个该不是我哥我教你的吧!据我所知,他好像不太爱这个,平常都是我煮给他吃。”
司徒紫略略愣了一下,看了看李炎,继而摇了摇头:“李恒虽然很喜欢这里,可是更多时间他会在一旁静静地弹琴,有时会傻傻地陪着我,有时会说一些你的趣事,很多时候,他说不会弄,一般阿姨帮他收拾,他懒得动手了,而且,炎,他之所以变成了这样,你也是有责任的喔,据他所说,家里的家务基本除了阿姨就是你做了。”
李炎略为一愣,有点古怪地打量着司徒紫,他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阿姨,只有奶妈呀,他们家只有他们两兄弟,因哥哥的身体不好,而他又长得太过精致了,家里的人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哥哥,自小由他来照看,与其说李恒是大哥,其实自己更像哥哥一样去守护着他,很小的时候,由于自己是健康的,又仅仅比哥哥小一岁,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哥哥也是如她说一样,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做,一般,不到不得已,他是不会动手的,不是不会,而是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有时,他问哥哥为什么不干活,明明自己是弟弟呀,他总说:“因为被小炎爱着,能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忙碌着,也是一种幸福呀。所以他只要看着就很幸福了。”
事至今天,他一直以为最懂他哥哥的人是她,这个傻瓜,那么简单的道理,她从不曾明白,只要爱的人在身边,看着,就很幸福了。
她真的没有发现,自已爱的人在一旁静静陪着她,看着她为爱的忙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知道,对于哥哥来说,是一种享受,都是两个傻瓜呀,忽然,他有一个想法……
李炎笑了笑说:“小紫,可以让我试一下吗?”他忽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失了神,她极少见过李炎会对一个人真心微笑过的,现在的他,有着与平时不一样的稚气,纯粹唯美,怪不得李恒会说:“世间万物换李炎一笑也不枉。”
“呐,炎,有没有对你说过,千金博得君一笑,他人不醉风自醉。”
“有呀,哥哥呀,他经常这么说。”
“是呀,李恒总是对我说,用这个世界换小炎一笑也不枉。”
“小紫,你在吃醋?他是我哥哥。”
“我知道,可是炎,太多人窥探着你了,我想把你放进小盒子里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你是变态吗?”他扬起了笑脸,满脸的幸福,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哥哥,谢谢你。
“小紫,你要不要去大厅弹一曲呀?我们很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门的外面传来了一个服务生喊声。
“好呀!我一会去,我待一会。”她看了看李炎,李炎轻出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说:“小紫,你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开吃了,再说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啦。”
“好呀,那我去了,小心点,别伤到自己喔!”她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她来到舞台上的钢琴边坐下,微笑如羽毛般轻柔,水晶般易碎的泡沫在餐厅散开来,路过的人被琴声所打动了,所有人纷纷驻足聆听,曲终,开门,迎客,满厅。
美好泡沫会被莫如其来的外敌打破,那来自黑暗的旋律,林依蝶手起指落,重重的一个键音,梦般的旋律被打断,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闯进每个人的耳膜,她的声音里明显的,她对于她琴音,是不屑,是讽刺,眉角中带着嘲弄,怎么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呐。
“司徒紫,我要你和我斗上一曲,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在李炎的世界中消失,并说服他做我的男人。”
“凭什么?”她的指尖从容不迫地在华丽的钢琴上来回跳动着,现在任何人也紊乱不了她的心,因为他在身边,并只属于她一人。
“就凭我比你更有资格,更有能力站在他身边,就凭我是他的未婚妻,就凭我是这里的客人,你,给我过来。”她指了指一个服务生,服务生迟疑了一下,走了过来,她把手中的酒,狠狠地往服务生泼了过去,浓厚的酒香整个餐厅中弥漫开来,她竖起她的拇指指向地上,像是说怎么样,今天这里,我是玩定啦,大厅里,众人哗然,轰动已起……
“怎样,你是斗还是不斗,选一个吧?”她顺手又拿起一杯酒,对着另一个服务生勾了勾手指,示意要他过来,她准备泼出去,酒杯杯沿,被人牢牢地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早就被一旁的少女狠狠地扣住了,少女带着与她不一样的冷,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残酷,没有人看见司徒紫什么时候离开了椅子,也没有人看见她什么时候出手的。
“林依蝶,我应战,但我警告你,如果你输了,你就要跟他赔礼道歉,而且把这里所有人的单都买了。”她语气生硬,没有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
“好,如果你输了,你就要从李炎的身边消失。”林依蝶也霸道回道,没有半分的软下去的意思。
原来爱不但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也可以让人失去所有的修养,原来爱可以让人义无返顾,原来爱可以让一个人不择手段。
“好,你先或我先?”司徒紫淡淡地说道,作了个请的姿势。
“哼!”林依蝶坐在钢琴旁,活动了一下手指,稳稳她的情绪,在半空中划下个优美的弧度,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的苦笑,哀怨美丽,琴音响起……
哀伤入骨的琴音在餐厅的上空弥漫开来,似诉如泣,是散不开的痛,辗转反侧。
司徒紫心一酸,心内对她尽是同情,为什么世间千万人,你独独遇上了他呢?
李炎呀李炎,你是不是对她过于绝情了,若然不是你太过无情,她怎会有这般心伤,哀伤太深,可惜呀,你撞上了我,他说过从今往后每一次心跳皆因我,我如果再让他心碎,他会死的,我舍不得。
李炎在我心上无可替代,我知你心,可以,爱情不是东西,不是说你伤了,我就要相让的,而且,我知道他的心,我并不打算相让。
舞台上,她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喜与悲,没有乐与爱,只剩下对李炎的怨,对他的恨,若果,把李炎留在她身边,她的恨会不会少一些,她的心闪过那么一个念头,有一丝痛楚在心底泛起,舍不得呢?
有泪在客人眼中滑落,呃,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这是怎么了?我生活很好,我爱情很好?可是我怎么哭了,琴声消失了,人们停在疼痛悬崖的边缘,辗转反侧,疼痛到不能自已。
司徒紫淡淡地微笑看着她,没有一丝疼痛之色,她为什么要伤心呢,最好的,最珍贵的在身边,他很幸福,我就觉得很好了。
“怎么样,不说点什么吗?想认输了?还是已经输了。”她的伤痛镶入了司徒紫的心底,司徒紫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的琴声中多了一份淡然,多一分惆怅,多一分宽容,多一分体谅,那么她的琴艺造诣不会在李恒之下。
“没错,我认输了,可是,你真的能让炎一直幸福下去吗?我能相信你吗?”她认认真真地问了她一句。
“当然,我会让他比跟你在一起幸福十倍,百倍,我的家境足矣,让我们老死不忧了,不是吗?就这一条,我就赢了,不是吗?”一丝得意之色浮现。
“你真的很幼稚呢,你觉得你给的,他就会要吗?”她微笑地看着她。
“只要你消失了,他自然把视线停在我身上,自然会晓得我的好,不是吗?所以,别怪我无情。”
“那请你务必好好爱他,他的心如同水晶一样,很容易就碎了,他只会在爱他的人面前笑,他只会为了他爱的人付出一切,他只会把痛放在心上,那么多女孩喜欢他,你不可以随便吃醋,也不可以随便伤人,你要相信他,你要保护他,你要听他的话,你能做得到么?”有泪滑下,他炎,这样做,你会恨我吧,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恨我。
“等一下,既然你叫我妹离开他的男朋友,那么你是不是也要问一下我的意见,又或者问下小紫男朋友的意见呀?”门口缓缓地走进一个人,他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他浅浅的酒窝在嘴角若隐若现,他身上有着阳光气息,在他的旁边有一个虎头虎脑子的小孩子,他的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着,灵气逼人,他有着与李恒相似的气息,干净而清新,他拥抱小紫入怀,小孩在一旁甜甜地说:“小紫姐姐,你怎么那么久也没回来了,他恒哥哥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也没有来看我呀!我很想你们,你怎么哭了呢,李恒哥哥去哪呢?他不是说好男孩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流眼泪,李恒哥哥好坏喔。”三分撒娇,七分哭腔,稚嫩的童音揉碎了每一个人的心,所有的人恨不得把他放在心上疼着,哄着……
“小紫姐姐,你弹琴给小中听好不好,小中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琴了,李恒哥哥说过喔,只要小中想听,他都会弹给小中听喔,小紫姐姐,你不是说的只要李恒哥哥喜欢的事,你都不会拒绝的喔,李恒哥哥最喜欢给小中弹琴了,爸爸说了,李恒哥哥不在,小紫姐姐是李恒哥哥的爱人,所以你们都是一样的,你可以代替李恒哥哥弹琴给我听喔,你不是对李恒哥哥说过最喜欢的东西是不能相让的喔,现在你在说谎喔,说谎是不好的喔。”他像在请求,又像是在撒娇,他双眼亮晶晶的,似有泪在闪,任谁看了这天真的模样,也拒绝不了。
她刮刮小中的鼻尖,鼻子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李恒,永远都是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谁不经意提到他,那根弦时刻在扯痛她的心,任谁提到他,她都不会拒绝关于他任何想做的事,如果恒在这里,他也一定不会拒绝小中的,她抱起了小中放在膝盖上,指尖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