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不说话,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李炎静静地伫立在茶树下,不言亦不语……
空气中流动着那不知名的花香,不知名悲伤在弥漫着,她走向前,静静地环上他的腰,投入了他的怀中,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抚眼前的男子的伤,她一次又一次告诉过自己,他只是害怕孤独,自已宠着他,爱着他,陪着他,他的不安,他的疼痛,会抚平了,现在她发现,她好像做错了些什么,李炎垂着手,他无处安入的灵魂,在空中,似找不着安放之地,只有在这个园子里,他才能找到他的栖息之所。
“李炎,放心,我没有打算让你们去什么陌生地方去拍,司徒紫,你们家不是空着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很多年前,我偷偷查你的资料了,你爸是有单独给你一个空房,说是要送你做婚房的,我们就是去哪里拍,不过现在,你的资料可不好查了呀,你的家人更难,李恒他是真的爱你,把你家空与你都隐藏那么好,别说后面李炎帮你的,就好像,这世界有你这么一个人,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她感觉到怀着她的怀抱僵了一下,她皱了皱眉,林依蝶仿佛知道她的不快似的,她叹了一口气说:“李炎,你又不是没去过那个房间?你每一次跟上官阳请假就去了那里,那里你又不陌生,你们两个只不恋爱照谈,只是换了地方,如今你在司徒紫面前矫情什么?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上官阳,你老哥跟李伯母相当合得来,前些日子,他找我爸买了两层楼,巧了,司徒紫,正是你上面的上面的那两层,放心,除了几队明星外,我跟上官阳打算上这个节目,他们又不跟你们住一起,跟你在同一幢楼就我跟上官阳,我选的房子正是司徒紫的那幢楼,所以,你一天到晚,能见的人,除了司徒紫的爸妈外,就是我们俩个,这样的条件,怎么样?”上官阳一脸懵逼,他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吃瓜群众,他正要开口,林依蝶转眼给他一个眼色,似他敢开口就灭了他的口,他想想,一会给她总帐就行了,她这小样,斗得过自己,一会双倍要回来就好了。
李炎的身体僵了僵,半晌说:“我去,但是我有个条件,我不想让任何男的靠近小紫,节目一出,你必须找人保证小紫的安全,你应该清楚,真人秀的背后是怎样的一群人等着我们。”
“你又不管社交软件,又不看新闻,脸都不露的人,与其说担心司徒紫,不如担心一下上官阳,呐,上官阳,我已经亏了大本,为了请李炎这尊大神,搭上了一个你,一会你算总帐时,能不能算轻点,迟点编剧本会传真给你们。”她看了看上官阳,又看了看李炎说:“李炎,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可是有一些细节,我必须跟你谈一下,你们家我就不进,车上谈,上官阳,你在这里等我。”
他看了一眼司徒紫,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他觉得还是离她远点,现在李炎占有欲有点吓人……
园子安静得有点令心慌,没有李炎在身边的司徒紫总觉得这园子大得有些瘮人,她看了几眼上官阳,想了一会,还是走到亭子对面,坐在他面前,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跟林依蝶在一起了,林依蝶看起来怪怪的,而且边次这节目,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些事瞒着我没说,是关于李炎的,在我不在这几年,李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去查,那是我觉得炎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在一段时间来,我好像有些天真了,他没有半点要说的意思,上官阳,你是不是知道内情的?如果不是,在此之前,你不会说,你难道没有发现李炎不对劲这句话的。”她盯着上官阳,上官阳凝视察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两年前,我发现炎忽然变得很粘人,很粘人,像在压抑着什么,又像在逃避着什么?我偷偷地找了一下心理医生,在暗中观察他,你知道,如果直面跟李炎杠上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偷偷给他用了一些镇定的药,你查过我,知道我对李炎用药,当进我向你承认过,我对李炎的感情确实有一些私心的,这个事实我认,当然我也有动过不一样的念头,这都是事实,我不想否认。“
”所以,当初我与你对执的时候,你不反驳,是有原因的。”她笑得有些悲凉……
“你听说过皮肤饥渴症吗?”上官阳凉凉从唇间吐出这个词,司徒紫咬了咬唇,痛的,证明她刚刚不是在做梦,上官阳是跟她说了这个词:“皮肤饥渴症。”本来她以为自己猜想,从上官阳口中听到真相时,这些日子真的不是错觉,李炎总是在半夜醒来,茫茫然,彷徨得像个孩子……
“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在用了镇定剂,对他做了什么?”她站了起来,眼神有着极深的恨,她不知道在她不在这两年,那个人是怎么过来,一个个长夜,那个像天使般的人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上官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过的,哪怕他恨我,我也想帮助他的,但是最后我什么也不敢,我不敢给他找人,也不敢自己来,也不敢给他用药,我也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我也有会害怕的,我怕我一个不小心,会把他逼上绝路,我看他夜夜在挣扎,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上官阳看着他,司徒紫看着他无神的双眸,那是怎样的绝望的神色,她心悸了,她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那你接下来,怎么帮他呀,司徒紫呀。”他的话像从天边传过来般。
司徒紫苦涩地开了口:“上官阳,他是我的夫,也是我的天,也是我归宿,我会会冶愈他的,我还要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呢。”她笑了,笑得安然且宁静,她没有退路,如同李炎一样,在选择与她在一起时,他早就做好被她发现准备,他在等,在等自己累了,倦了,怕了,主动离开自己,她的手心张子,又收了,又张了,又收了,指尖插入掌心的痛楚,此刻,她觉得李炎像极了天边的流云,她努力伸出手,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飞鸟掠过,自由且忧伤,她忽然想李恒对她说:“小紫,炎,他比你想像中来得脆弱。”
“放心吧,上官阳,我们不会走散的,永远都不会,我可是跟他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要走了,我也死赖着脸拉着手,不放开他的手。”上官阳听着那黄叶簇簇而下,这天开始变冷,原你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可以相互依偎……
司徒紫站起身来,倚在门栏上,天上的浮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这天要下雨了,炎,你说你讨厌雨季,这空气飘着尽是些湿冷的气息,你无法启齿的秘密,陪着你见证的我,于我而言,你的一切,我都是喜爱着的,你忘记了么?我们是心意相通的爱人呀。
即使如此,你还是待在我身边了,不是吗?如今我懂了,我也不是选择了你么?笨蛋,就算背弃全世界,我都想与你并肩,哪怕过去的时光,被人全部翻晒在太阳底下,我从不曾害怕,皆因是你呀。
李炎下了车,远远地看见了倚在门槛上等待着他的司徒紫,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心似乎有什么被充满了一样,有什么在心里开始发芽,他走近些,司徒紫伸出了手说:“炎,来,我们回家。”李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爆裂般,他握着她的,用力一拉,把她的人抱进怀里,他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司徒紫微凉的皮肤,那上升的温度似要烧伤司徒紫般,他咬了咬,似在忍耐着,他连忙退了两步,离司徒紫远了些,她的眸子暗了暗,没有说话,她上前,接过他的手臂,那手心的微凉似安抚他一般,他燥动的心在那微凉的手心,像得到极归宿般,平静了叫嚣。
“李炎,下个月我们开拍,到时我们直接去司司徒紫家找你,司徒紫,李炎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他送到你们的家,到时我送你们一份大礼,感谢我吧,喂,上官阳,我们走了,还是说你想在这当一个月电灯泡?”
“我走,炎,你保重,一个月见,如林依蝶所说,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看见你的脸,就带着面具吧,反正你从出道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你,如果你愿意把脸露出来,便随你吧,若然你身边的女人愿意。”他若有所思看了几眼司徒紫,不说话。
“我才不愿意呢,你是魔鬼吗?你当初和他在一起,你都不愿意,你说我怎么可能同意,还有,现在李炎是我的人,你这个前经纪人该下岗,别在这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我告诉你,李炎跟我签的合约还没有到期的,按时间来说,他还是我的人,我有权分开你们的,按照合约,他在任约期间是不允许恋爱的。”他瞪了她一眼,狠狠地说道。
“喂,林依蝶,我看你还是少些跟阳在一起吧,你看,他跟你都学了些什么?”李炎看了一眼林依蝶,冷意从林依蝶的脚底生起,直至心底,她连忙拉过了上官阳说:“喂,你丫的,我好不容易请得到这尊大神,你别添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宠妻狂魔,你能不能见到那个死丫头躲远一点,我不是说了么?别跟钱过不去。”她一把扯过上官阳,迅速地扣上安全带,一踩油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