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一场科举舞弊案,在大皇子贬了,二皇子罚了,三皇子伤了,缓缓落下帷幕。
奕国公府淼棠院
练武场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刀枪剑戟,打的不可开交。
莲花池旁的亭子里,王婵找楚辞坐着喝茶,王婵将练习了好久的同心结拿出来“同心结,是这样吧,好像跟你教的不大像”
楚辞看着那一团乱麻,拳头大的铁疙瘩,看了半天,都没找到半分能够赞扬的优点,这位姐姐莫不是个手残党。
“顾钰,你又使诈”练武场上,又被套路打败的李赫铭简直要疯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自己蠢,输了怪谁”顾钰毫不留情的走向亭子里,享受着来自媳妇的擦汗温柔,李赫铭顺手拿起一个铁疙瘩“这是个什么玩意?”
“你要的,同心结”王婵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有点紧张忐忑,自从两人定亲,这家伙被顾钰刺激的天天嘟囔要定情信物。
“同心结不长这样”李赫铭一副你莫不是骗我的表情。
“不要,那还回来”王婵本出身武将,奈何拿得动刀枪,拿不动针线头,做成这样已经是最努力的结果了,一番心意还被嫌弃,当下有些生气。
“哎~,不行,这是你给我编的,那当然就是我的,不过你这个手艺该跟弟妹好好学学,差的也太远了”李赫铭一边将铁疙瘩往腰间挂,嘴上毫不留情的数落道。
王婵听后倒是十分理直气壮,她可学不了京都女子的柔情似水“你都比不过顾钰,那我比不过楚辞怎么了?”
李赫铭:这句话听着是没什么问题,等等,好像不对啊,他为什么会比不过顾钰。
“哈哈,我也有了,顾钰让你以前在我面前秀恩爱,炫耀,炫耀”李赫铭骄傲的挺起腰板,将铁疙瘩在空中打了个弧度。
楚辞在一旁吐槽,李赫铭这个直男。
顾钰接过茶杯淡然抿了一口,没理会李赫铭的挑衅“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顾钰,我什么时候打不过你了,我那是让着你,知道吗?有种的我们再来比过,这次真刀实枪的,你可不许刷阴谋诡计”李赫铭激动万分,恨不能再来几个回合找回场子。
荟萃茶楼
楚辞第二次来这里,还是赴俞晞月的约,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茶楼里,不着粉黛,干干净净的女子,面前摆着一副茶具“楚辞,别来无恙”
“见过三皇妃”楚辞屈膝一礼,抬头便看到桌子上的摆置,她曾经见过无数次,这分明就是顾钰的煮茶模式,动作神态模仿的一模一样,原样照搬的吧。
三皇子妃这是,想要对她宣誓主权?
这个女人她只见过两次,却仿佛有很多面,一次是在三皇子府的宴会优雅大方,高贵得体,一次是在书房竹林中的深情款款,还有从顾钰口中的野心勃勃,机关算尽,到底那一面才是她。
俞晞月淡淡给楚辞一个眼色,那目光中仿佛不屑一顾“你说他喜欢你什么?”
“我长相漂亮,性格开朗,情感丰富,朝气豁达……”楚辞在她对面坐下,单从远处侧影来瞧,这两个俏丽美人,可半点没有苦大仇深的意思。
俞晞月仿若未闻,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尝尝我煮的茶,与他的有没有分别?”
“不愿尝,更不想喝”旁的女人疯狂的痴恋自己相公,是个人都不舒服,楚辞还没这么大度。
俞晞月忽而笑了,眼中却毫不掩饰地释放出厌恶之色“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哦~,我以为我们相看两厌来着?”情敌见面,不分外眼红就算了,难不成还能亲亲热热当好姐妹吗,你怕不是在说笑。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明明是个低贱的庶女,却有一身好到让人嫉妒的运气”俞晞月轻嗤一声,对楚辞打心眼里看不上。
“多谢夸奖,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楚辞轻笑一声,惹来俞晞月冷眼。
“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利用顾钰对付楚家,届时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顾钰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将你父亲推上断头台,让你们夫妻感情决裂,恩断义绝,大难临头各自飞”
楚辞倒吸一口气,原来楚家遭遇这场劫难暗中还有俞晞月的手笔,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恍然间后背一身冷汗,寻根究底,科举舞弊案,三皇子妃的宴会才是这一切的开始。
好深的心机,好可怕的心思,好毒辣的计谋。
俞晞月欣赏了一会楚辞的变脸“可惜我失算了,楚辞,要不是你突然找上了二皇子,然后爆出一系列证据,导致三皇子意外受伤残废,自古身有残疾者不能为帝,断了我的绝路,我又怎么会失败”
“五年前,当年我泣泪放弃了顾钰,狠心嫁给三皇子为妃,精心筹谋了五年,如今全被你给毁了”俞晞月神色癫狂,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如果说,嫁给三皇子是她和俞家的目标和野心,那么顾钰便是她求而不得的一抹白月光。
而现在,顾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她的野心也被楚辞毁的干干净净,这一切都怪楚辞,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以报她心头之恨。
“你,给我下药”看着俞晞月不甘怨毒的神色,楚辞脑袋越发昏沉,四肢乏力。
“察觉出来了,你确实有几分聪明,实话告诉你,这个屋子里有迷药,而解药,便是…”俞晞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解药是茶”该死的,楚辞想清楚后,后悔自己的大意中招,意识消散,一股脑倒在桌子上。
“将人送到万花楼”俞晞月压低了声音,没什么比将仇人毁掉更加令人振奋,屋里出来一个高大的背影,将昏迷的女子抗在肩头,从茶楼的后门离开。
等到陈年等人察觉到不对劲时,茶楼里已经没了楚辞的踪迹。
偏宴厅中,窗帘帷屏都是一个色系,木料布料皆属极品,茶案地板是一尘不染的干净。
床榻之上,鹅黄衣衫的女子突然惊醒“这是那里?”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