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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九章 怒灵遗祸(1 / 1)

“啊!”

当头一刀,换来两声惊慌尖叫。

上官辽完全不知道十三郎做什么,来不及准备更谈不上反应,只觉头顶一阵寒风掠过,脑海剧痛翻身扑地,就此失去意识。

廖掌柜知道十三郎做什么,因而更加惊惶恐惧,大叫着想要阻止,临了死死咬牙,最终忍了下来。

剧变之后供灵丝跟着发生变化,但其整体规则依旧,修为越高、连接的时间越长,供灵丝就越是紧密坚韧。上官辽与那些孩子不同,供灵丝犹如老树扎根在其灵台,切断的后果无疑更加严重。

斩是一定要斩的,廖掌柜早想过请求十三郎为儿子斩丝,但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斩。他打算至少先做几次试验,被斩丝的人修为逐步提高,斩前做足准备,斩后认真观察才可。

圣坛崩裂当然紧急,再急也不急这么几天;廖掌柜的计划,能说服十三郎更好,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挽留几日,帮助嘲风多保留几颗种子。

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上官辽;廖掌柜自己是族长,虽很想脱困,但恐难堵悠悠之口。话说回来,这个事情不是他说了算,十三郎未必肯帮忙。

十三郎突然出手,廖掌柜大惊失色,竭尽全力才控制住出手**;等上官辽倒地昏厥,廖掌柜晃身急忙扑过去,一把将其捞入怀中。

“辽儿,辽儿!”

一面大叫,廖掌柜手忙脚乱给儿子做急救,护犊、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旁边人自此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个个紧张关注着上官辽的情况,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十三郎被扔到一边,此刻静静感受着什么。这样也好,没有人打扰,他才能细细体会供灵丝内不断传来的悸动。

没错。是悸动。与刚才那些连在孩子们身上的供灵丝不同,这条是活的。

也许都是活的,只是那些太轻微,无法感受得到。

就像一颗衰弱到极点的心脏。搏动毫无规律;时而有力但不觉得坚强,反如受伤野兽临死的疯狂;时而又像快要断流的屋檐水,一滴一滴如丧钟敲响。更有甚者,有几次,十三郎分明听到有断续的呻吟,极微弱,极愤怒。

那是怎样的一种怒呵!

国破丹心碎,

主亡仆苟安。

亲灭仇人笑,

爱侣落人怀。

寥寥几次呻吟,十三郎听出七八种极怒。个个都能把人活活逼疯。

普天之下,能察觉到的人绝不找过五个,十三郎非但感应到其存在,且能真实体会到内里包含的滔天之怒,万万世不灭。

奇怪奇妙的是。除了怒,似乎再没有别的情绪;片刻感受,十三郎自忖换成他或者别人,定会有不甘与怨气,甚可能像哑巴那样直接变成怨灵;对方......假如对方是某种存在的话,他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只有怒。

天上天下。星空宇宙,绝无仅有,第一怒。

十三郎微微动容。

七情道法日渐精深,红尘真意每时加厚,十三郎意识到,那个生命与哑巴类似。已经变成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怒灵!

他是谁呢?

或者说,他是什么东西?

......

......

呻吟悸动,怒气冲天,除了情绪,供灵丝内还有一股令十三郎觉得恐怖的吸力。因为被斩断。某种意义上可看成十三郎成为替代品,他在瞬间就能判断出,假如这股吸力由上官辽承受,最多五息就会变成白痴,超过十息,必死无疑。

天大地大,当今沧浪星,有资格凭神识与精神和这股吸力对抗的修士,同样不超过五人。

十三郎是其中之一,却没办法因此而得意,因为他看到,斩断供灵丝的那个瞬间,丝线的另一头、趴在地上不动的三殿下猛地跃起,好似被恶狠狠切了一刀,浑身抽搐。

“汪!”

短促尖叫,声音丝毫没有刚才那样的讨好与谄媚,只剩被夺走至爱的疯癫与仇恨,三殿下凄厉大叫着准备反扑,目光与十三郎撞在一起。

一个凶狠凌厉,一个沉渊似海。

“吼......”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三殿下发出狮吼之声,挣扎着,咆哮着,抗争着,犹豫着,最终选择低头。

“呜呜......”

低吼变成呜咽,三殿下委屈地垂下目光,有些踉跄地爬过来,晃着超大的脑袋挨挨十三郎的腿,似在倾诉着什么。

十三郎听懂了,也看懂了。随着那根供灵丝消散,三殿下原本凝视的头颅明显退化,贴近脖子那部分变成虚影,比刚才虚弱不少。这就意味着,假如有人以此法脱困,要么自己被反噬吸干,要么代价由嘲风承受,直到灭亡。

适才斩丝,因为被切断的对象只是几个刚刚修行的小孩子,三殿下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犹自因为愤怒现身与十三郎拼命;如今轮到上官辽,一人抵得上过万孩童,嘲风受到的伤害、与愤怒可想而知。

按说这样已足够令嘲风兽彻底失去理智,但不知是真的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故,它到底还是控制住了。

“哎呀!”

黄花女此刻醒悟过来,顾不上理会上官辽死活,扑过来一把抱住大狗,好一番柔肠。

“不许再斩!”

“呜呜......”三殿下是个聪明狗,一边贴着黄花姑娘尽情揩油,一面偷偷观察十三郎的举动,眼里时有凶光闪烁。

这很正常。一次两次受创也就罢了,假如十三郎继续这么搞,等于要取三殿下的性命,不管是畏惧还是贪婪,它都会拼命。

“麻烦。”事情出乎意料,十三郎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一村供养一只族灵,上官辽身份尊贵,与其相连的族灵理应不是这一条。结果......

事后追究缘由没有意义,十三郎心里想了想,尝试伸手探向三殿下头顶。

“你干什么?”黄花女瞪其眼睛,目光警惕。

“汪!”三殿下晃着脑袋。拼命朝黄花姑娘怀里躲。

“后果难测,还是算了。”

十三郎再想了想,决定放弃打算,说了句。

“别怕,不斩了。”

“好啊!咦!不斩......”黄花女想想才明白其所指,忙问道:“对啊,直接斩了三殿下的那条线,岂不一了百了。”

“汪!”

殿下突然发狂,尖叫着从黄花女怀里逃走,一窜八丈远。不仅如此。它以敌视的目光望着黄花女,不停狂吠。

“汪,汪汪汪!”

“哎你个没良心的......”黄花女愤慨大叫。

“它受不了的。”十三郎随口说道。

“呜......”三殿下马上变了模样,换上一副讨喜神情,歪着脑袋朝十三郎点头。

意思是:您说的对。本殿下受不了。

“受不了拉倒,死了活该!”黄花姑娘余怒未消。

“反扑猛烈,估计我也吃不消。”十三郎说道。

“那怎么办?”黄花女顿时傻了眼。

“先放着吧。”

十三郎朝带来做个“放心”的手势,这才转身回头,有空关心一下上官辽。

“咋样了?”

......

......

上官辽看起来没事。

他醒了,修为在,神智全。四肢康健,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我没事。”

一面说着没事,上官辽推开廖掌柜,怒气冲冲对着十三郎。

“先生为何......嗯?”

说这句话之前,上官辽已经意识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但不明就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怪,忍不住再度内视,仔仔细细检查有没有什么隐患明伤。

“不准对先生无礼!”廖掌柜先是斥责,后关切问着:“怎么样?”

此时此刻,廖掌柜还有周围的人的感觉一致:上官辽与刚才不同。

究竟哪里不同?廖掌柜看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不一样。

这真的很奇怪。

就好比鸭与鹅,鹰与雕,还有驴、骡等等,这些生物小时候看起来几乎没差别,外面很难分辨,但在内里它们明白,自己对“对方”不一样。

如今上官辽的情形就是这样,看上去和周围人别无二致,但在潜意识中,他和别人都觉得,此人与过去、与周围不同。

“好像没事啊......”

内查半天没有结果,上官辽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似乎想把那种“不祥”的感觉挥走。这样做的好处是,原本他准备不惜一切质问十三郎,现在给忘了。

也许不是忘记,而是因为那股锐意在耽搁中失去,敬畏重新抬头,不如忘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廖掌柜反反复复再看几眼,回过头朝十三郎诚恳拜谢道:“犬子年少无知,廖某代其多谢先生相救之恩德。”

十三郎关注上官辽的时间比大家短,此刻正皱眉思索什么,淡淡回应道:“我为试验而非救他,即便是救,也不符合什么大义。”

这话不太中听,廖掌柜不敢也顾不上计较,再问道:“圣坛之事,先生?”

“不去!”黄花女一旁抢答。

“先生......”上官空空叫了声,看样子又要哭。

“之前受了点反噬,容我休息一晚。”十三郎说着,朝父子二人、还有上官空空夫妇挥手:“都先去吧,明天给你们答复。”

“应该的应该的,既如此,廖某静候佳音。”

连声应着,廖掌柜又问了几句客套话,未得答复遂带着上官辽离开,这边只剩十三郎一行还有那只狗,十三郎再回头,问左宫鸣。

“如何?”

适才查看上官辽,唯左宫鸣神情与别人不同,但他演得很好,丝毫没在外人面前表露。此刻没了顾忌,火焱老叟深深叹息,满眼皆是敬畏与不解。

“三魂无恙,七魄有亏,损在精魄,再无复原之可能。”

“啥意思?”黄花女一头雾水。

“精魄啊......”

十三郎表情释然,似乎也明了一部分,此时不过得到验证。想了想,他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喃喃自语。

“那不是太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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