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阿豆刚好读初三,听上去,他的学习任务应该是很重的,因为他是要参加中考的学生,不过实际看上去,悠闲依然的阿豆显然是不但心自己成绩的,比起家里堆积如山兼且难度颇高的手抄医书来,学校里这些正规书籍,在他眼里,只能算是小儿课了。
在我们小李将军到得大王村来的第十九天,王阿豆期待以久的暑假终于开始了,
这天,阿豆依旧起的很早,先在院后的小山溪边洗漱完毕后,然后轻快的去到厨房,开始做早饭了,现在应该是阿豆最忙的时候,因为这个时间段是他看病的时间,知道郎中一家习惯的村里人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找来看病的,阿豆还有个习惯,就是日出才诊,意思很简单,只有在一天的太阳出来后,他才会对病人开始治疗。(篮球:那么没太阳的时间他们怎么办?燕子:够笨的,没太阳,不会看手表啊?)
不过今天不同,根据以往的经历,阿豆放假了,就意味着看病时间的改变,放假期间,是随时欢迎病人上门,前提就是我们的小郎中正好在家。
在阿豆做饭的时候,老班长和小李两人起床了,再不起来,等到阿豆亲自来叫的时候,就完蛋了,阿豆体罚起人来,可是又狠又准的,既不伤到作为病人的他们,又能起到体罚的作用。
例如,扎一个小时的马步?或者背段医书里最拗口的?
说来也是好笑,老班长和小李这俩个老家伙,是住在一个房间的,据说这样彼此间可以多多的聊天,阿豆对此到没什么太多的看法,他只是撇撇嘴巴,暗道句,就你们当官的人事情多。
大山里,露水开始滑落,天际的鱼肚白慢慢翻红,太阳要出来了。
大王村属于浙江宁波的四明山区,以前这里有个很厉害的抗日游击队叫三五支队,直到现在,那两个出去的山头上,还有日本鬼子修建的碉堡呢!
此刻,后院的空地上,阿豆正在为小李清除体内的毒素,而前几天就已经清除完毕的老班长,此时却正忙着清理阿豆家的菜地。
在药物和气的双重控制下,老班长的病大为好转,至少,体内毒素的产生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不用再进行逼毒了。
跟以往一样,阿豆眯开眼睛时,正好是迎上山里那抹初升的太阳光芒,他放开了搭在小李腕脉上的手,然后长吁了口气,笑着说道:“好了李伯,今天的逼毒就到这了,你先不要动,就这样坐着,按照我教你的呼吸吐呐术,调息一下,要知道,我们这里,早上的空气是很清新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歪着头又想了想,阿豆继续说道:“今天还是老样子吧,待会吃完饭了,你跟着老班长继续学做健身操。”说完,阿豆起身整理了一下,拿了毛巾,准备到那厨房后面的那条小山溪边洗手擦汗了。
小李看着阿豆脑门上因为运气治疗而出现的汗水,很是感动,他心疼的说道:“阿豆郎中,这些日子来,真是辛苦你了,早知道你看个病这么不容易的话,我就不来了,都怪老班长,打电话说是叫我先来探探路子,你不知道啊,过几天,还有好些个我们这样的老家伙会来……”
这话听得阿豆是一阵的眩晕,差点就一头翻进了小山溪,开什么玩笑,过几天还有好些个老家伙会来?敢情你们生起癌症这种大病来,都跟种地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
阿豆苦恼的想着:绝对不能这样,这个暑假,自己是要到馒头山那个山洞里学习第三层练气术以及针灸的,要再来几个这样的老家伙,我还怎么脱开身?哼哼,估计这又是老班长的主意,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先强自镇定了下,然后再狠狠瞪了小李一眼,阿豆有些恼怒的吼道:“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赶紧调息?”
阿豆吼完,不理委屈的小李和那边莫名其妙的老班长,顾自去了前院,那里,还有村子里的人等着阿豆治疗呢!
老班长施施然的抗着锄头走了过来,他先是拍了一下小李的肩膀,这才幸灾乐祸的道:“小李啊,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惹谁也千万别去惹这个小祖宗,你别看人家年纪不大,他手里的本事可是真大着,你知道的,咱们的那些个老兄弟老哥们,可都在排队等着来这呢!”
小李叹了口气,他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其实他是故意的,老班长做事卤莽,不知道轻重,他还是知道些的,从刚才阿豆的表现看来,老班长说的再叫几个老哥们老兄弟来这件事情,恐怕是要泡汤了。
许是夏天到了,又或者是阿豆放暑假全天在家的缘故,此刻,前院等候的病人不多,只有三四个而已,还都是些小病小痛的,阿豆手脚飞快的诊治了一下,开出了些药丸,然后钱都不收的就叫他们回去了,自己坐在那里生起了闷气。
这个老班长,胆子是越来越大,小李还没治好,就又想着拉人来这了?阿豆思忖着,他早知道拿老班长有些无奈,体罚和骂对他来说,基本也就那么回事了,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想到这儿,阿豆踌躇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该当面和老班长说说这事?反正自己也是为了他们好,对,就这样决定了。
早饭阿豆已经做好了,从做好到开吃,中间估计有一个多小时了,好在这么些年来,阿豆家做的早饭一贯以粥为主,其他腌渍小菜为辅,这玩意,即使捂在锅里的时间再长些,也是没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阿豆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发脾气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甚是轻松自在,以至于老爷子都有些好奇了,这小子今天怎么那么高兴?老班长在一边则是忐忑不安的,闷着脑袋,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之前,在我们的小李同志把事情经过那么一说之后,老班长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现在,小李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边看着阿豆和老班长斗气,边吃着小白粥,佐菜是前几天才腌下的小青菜梗,据说是老班长亲自种出来,然后再亲手腌的,边上还有碗淋了新菜油的臭冬瓜,为了不让客人倒胃口,这冬瓜也是新鲜的,只在上面浇了阵年臭卤汁,在锅里蒸了后,轻轻的挑一筷子吃,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好。
老爷子也在观察着大家的表现,却是怎么看就怎么别扭,心说今天大家是怎么了?要是刚才自己没听错的话,好象是听见阿豆吼人来着,依照以往的经历,阿豆吼人后不会有这么轻松表现的,小家伙还做不到这样的境界。
还有老班长和小李同志,看上去也是明显的不对劲,这被吼的看上去反而是比没有被吼的要来得自在许多。
“爷爷,我想明天就出去,准备修炼一下第三层,至于李伯的病情,就要麻烦您老人家了。”在村子里,阿豆老爹一贯的德性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但在外面这样,连在家里亦是如此,所以,阿豆也早就习惯了把自己老爹当作隐形人了,有什么事情总是和爷爷商量。
说到这里,阿豆看了看老班长和小李,这俩人,一个是笑容满面,一个却是还在埋头扒饭。
“都是成精的老狐狸啊!“阿豆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班长,你先等会再吃好吗?这几天我没给你逼毒,是因为你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很少了,只是那病根还在,要彻底去除的话,我现在的本事是不够的,所以,我准备在这个暑假里找地方好好的修炼一下,暂时的,就请你不要再找人来了,以免耽误了病情。”
尽管老班长的脸皮足够厚,现在依然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每天早上逼毒的时候,阿豆的苦累,老班长是看在眼里的,却还要给他添加麻烦,想想实在是过意不去。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老班长也是无奈:阿豆的本事摆着,自己那些老兄弟老哥们同样摆着,想放那边都不成啊!
再说了,在老班长眼里,这年轻人,只要是不累出毛病来,能吃苦就应该多吃点苦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样要求手下的兵的。
每次治疗后,阿豆看上去是很累,不过,休息一晚上后,这小子就又精神百倍了,很明显,阿豆应付起自己和小李的治疗是绰绰有余的,最近,自己又不用再逼毒了,而这,正是老班长想再叫些老朋友过来一起治病的最大信心。
既然知道了阿豆能治病,那么还叫老班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相继病死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想着想着,老班长的两颗浊泪不知不觉间就滴了下来,落在粥碗里,却是“啪啪”有声。
看着老班长这样,阿豆又叹了口气,自从小李来了之后,在他的不时述说中,阿豆也知道了些事情,可正是因为知道了,他才想着要修炼第三层练气术的,只有练成了,才能修炼针灸中的刀针针法,而这,正是爷孙三人商量出来的根治肿瘤办法。
一个是根治病情,一个却是拖着半死不活,这其中,孰好孰坏,自是一目了然,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道理了。
在和老班长他们接触的这些日子里,阿豆从以前单纯的想出去见见世面,十足变成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更好治疗病人的医者、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