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有成把张芳放了。”吃过早餐,趁回房间的空儿,陆东方把放在心头想了又想的话与才从医院回来的董正说了出来。昨晚,,陆东方目送厉有成和张芳出去,本就打算把这事不与任何人说起。直到董正送杨喜凤回来时,陆东方还是这个念头。就当作不知道算了,陆东方这样对自己说,一旦说出去,又不知道会起什么波澜。可睡到半夜醒来的时候,陆东方就改变了这个想法。这事迟早要说的哩,陆东方在床上翻了个身想道,管他,就说与董正一个人知道,至于他又与别人怎么说,我可管不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万一关了人家三二天,这不是要出人命的事?算了,就与董正一个人说,陆东方用被盖着头,在被窝里想道。
“放什么放?”董正对张芳这事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关节。所以,董正对陆东方的话就不怎么放进心头去。但对厉有成一大早就出现在张芳家的事倒是有点兴趣。
“怎么厉有成一大早就出现在张芳家的呢?”董正绕过陆东方的话题,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人家昨晚根本就不曾回去,”陆东方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什么?”董正有点新奇的说道。父亲董胡声与张芳的事他还知道一点点,现在这当中插了个厉有成,倒是令董正有点半信半疑的了。
“不是吧?”董正又说了一次。
“你爸昨天不是把张芳给关在地下室的吗?”陆东方梳着头,转身对董正说道。
“有这事?”董正对这事倒是不怎么注意到。因为昨天,他刚顾着与陆东方厮缠,根本不把窗外的事放在心里。
“就在我们在房间那当儿,你父亲做的事。”
“为何要关人家呢?”
“还不是因了刘凤的事。”
“这个事……,我们不好说。——不关我们的事!”
“可是你爸把人爱关起来了。”
“关就关呗。”
“万一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
“不出什么事?出了事,就迟了!”
“出事不出事,爸的事。我们不好管哩。”董正倒睡在床上,伸手去搂陆东方的腰。昨晚睡的不是怎么好,董正真想就枕头老婆的大脚好好恶补一下。
“去,去……”陆东方用发梳拂了拂董正,“要去学校了呢。现在去都迟到了。——别阻着我。”
“我去不了啰!”
“去不了就去不了。顶多我替你上多两堂。——张芳这事怎么和你爸说呢?”
“说什么说。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可他要问起怎么办?”
“他还有心思问起!昨晚就叽叽哼哼的闹了一夜。搞得我一点也不好睡!”
“痛呗。能不叫吗?我爸那时节,不也是这样……”
“都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医院怎么说?”
“有什么怎么说。动手术呗。”
“那不是要上不锈钢?”
“是这个意思吧。等一会去就知道了。”
“我爸当时上了就不好,还是取了出来才医好的。”
“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听人家的事了。要怎样就怎样。”
“找一找厉有成吧。”
“昨晚不是找过了吗?”
“再找找看。”
“我才不找。要找你就找去。”
“那可是你父亲哟!”
“那又怎样?都由不了我。”
“那我试试看,”陆东方说着搬下董正枕在大脚上的头,“哎……,去学校。”
“你不是说了去找厉有成的吗?”董正半躺在床上,看着陆东方拿起摩托锁匙。
“看看吧,”陆东方说着走出门口。
“能等吗?医院在等着做手术哩。”
“做就做呗。”陆东方说着走了出去。
“做就做呗!”董正一下子倒在床上,做了个鬼脸,看着天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次。睡一会吧,董正对自己说,医院那帮猪是不会这么快就上班的。董正想着趴在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