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高虽狠，但苦于赤手空拳，脚又被母亲杨喜凤缠住，只好以手挡着那董正照头照脑打下来的棍棒。
“我不配，我不配……”董正叫着，棍随声下。
“玩真的是不是！”董高挡了两下，就只有躲避的份了。
“你们打死我算了！”杨喜凤情急之下，放了董高，以身挡着董正快已丧失理智的乱棒。
正在占了上风的董正那顾得了那么多。只听到“哎呀！”的一声，一棍打在杨喜凤身上。杨喜凤痛得惨叫一声，加上气顶心头，又挨了一棍，痛得昏倒在地。
“妈！妈！”董高看到杨喜凤倒在地上，也不再去理会董正的乱棒会不会打下来，忙忙的蹲下，扶着倒在地上杨喜凤，大声呼叫起来。
“妈……”正在气头上的董正，那曾想到会有这一摊事？吓得都懵了，握着木棍呆了一阵。突然间，像着了火烫一样，把木棍丢在地上，扑到地上，扶着已经昏迷过去了杨喜凤，又是摇又是叫。
“你给我走开！”董高揽着杨喜凤，冷不防的一手掌推开了董正。
“妈！”被董高推开的董正，趺坐在地上，哭叫着。
“畜生，畜生……”董胡声在房间里急得又是骂，又是扔东西。床板被他蹭得“嘭嘭”作响。
“这是干什么啦？”院内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口外响起了陆东方的声音。原来，她一大早就到墟场上买菜去了。陆东方还末进门，远远就听到了家里的非比寻常的叫喊声。及到了门口一瞧，吓得脸都黄了。丢了车，忙了菜，不知怎样的就进了院中。
“这是怎么啦？”陆东方走上前去问董正，董正愣愣的，不作一声。
“妈！”陆东方又走去看杨喜凤。杨喜凤手软脚软的，眼皮低垂，嘴巴紧闭，脸凝紫色。
“这是怎么啦？”陆东方看那阵势，有点找不着北了，慌得看着紧抱着杨喜凤的董高，歇斯底里的问道。
“你问你老公！”董高抱着昏迷的杨喜凤，哭丧着脸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董正，嘶着声音叫道。
“你们……”陆东方回头望了望董正，又看了看杨喜凤，伸手就去摁住杨喜凤的人中。摁了好一会，还不见起效，转头对着还愣在一旁的董正吼道
“还不快快去叫人！”
“都叫谁啊？”慌乱中，董正也没了主见，听到陆东方叫他去找人，但他一时竟想不到该去叫谁，找哪一位才好。
“还有谁！——贾老头啊！”陆东方摁着杨喜凤的人中，头也不回的叫道。
“啊……”董正得了陆东方的提醒，仿佛才从梦中醒过来似的，从地上扶起自己的摩托，可是连连踩了几下，那破车也跟着凑热闹，捉弄人似的，不起动就是不起动。
“你不会坐了我的去啊！”陆东方看着心也被提了起来。对着董正叫道。
“锁匙呢？”董正弃了自己的坐骑。
“还不是在车上！”陆东方摸了摸口袋。
“啊……”董正手脚凌乱的走出门口，三下二下的把车上的菜扔在地上，调转车头就向村卫生所奔去。
“你可是去找些盐水来啊！”陆东方看着董正骑车走了，对着董高又叫道。
“干什么用啊？”董高放下杨喜凤，走了两步，又回头望了一眼陆东方，不明就里的问道。
“叫你找就找，还问那么多！”陆东方摁着杨喜凤的人中。她想不到董家这两兄弟，连一点自救知识也不懂，显得有点耐烦了。
“那要多少？”董高被陆东方抢白了两句，也顾不了那么多。
“半碗吧！”
院里弥漫着浓浓的汽油味，那是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的油箱漏出来的汽油。陆东方看着地上渗着的油渍，真担心，那油一遇到火星儿，就着起来。陆东方的手都摁得有点酸软了，杨喜凤还是不见得就醒过来。
“怎么找些盐水都这么久！”董高都进了厨房有一段时间了，还是不见出来，陆东方都觉得等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
“就到，就到！”说话间，董高才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可他走得不稳呀，一步三颤的，一边走，那水就一边的往外洒。走到陆东方跟前时，都不够半碗了。
“作什么用呢？”董高端着水，不知是捧着，还是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