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啥的跑!”董胡声看到阿瘦拉着仁忠就要跑的意思,很是恼火,“还不快快的把水龙头接上!”
仁忠被阿瘦拉了跑了两步,听到董胡声的叫喊,停了下来,看了看。
——龙头水哗哗,元光正在捏着没有装龙头的胶管,回头望着水龙头大叫。
——仁忠掐脱阿瘦的手,跑向水龙头。天冷胶硬,要接上并不用易。好不容易接上了,龙头水一开,又脱了。仁忠一看急了,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手固定着胶管,让它接在水头上,一边放水。无奈,接驳不好。元光那边要是一捏着胶管,仁忠这边的水就从水龙头滋滋喷着水柱。这水只喷一两处,也就罢了。可是并不是这样,它可是四处开花。仁忠一手按着水龙头,一手用力的顶着胶管,以防它再次脱落。
——好啦,仁忠跌落塘时的污泥浊物,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好好的冲洗。
“钳子呢?”阿瘦见仁忠不跑,自己一个人也不好意思跑出去。只好折回来,看一看还有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还是用不着自己的地方。
“要那个捞什干什么!”董胡声对这个临阵逃脱的辅警,很不是高兴。
“我要是他领导,还不毙了他!”董胡声看着阿瘦想道。
“找根铁线把那水龙头扎好,不就好了么!”阿瘦对董胡声的想法全不感兴趣,一来他不知道董胡声想什么,二来他也无须知道。他只知道他所需要干的是什么。
“啊?”董胡声对阿瘦有成见,但对他的这个想法不得不赞成,“厨房的桌面上,我腿不便。快,快,你的手脚灵活,还是待我跑这一趟罢!”董胡声说着,转身推了推阿瘦。阿瘦听了董胡声的话,拔腿就往厨房里跑。
“在哪?在哪呢?”阿瘦还没有跑到厨房,就边跑边问。
“这,这!在这儿!”杨喜凤看到车辆火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听到董胡声和阿瘦的说话,从厨房里拿了钳子和铁线,站在门口,阿瘦一上来,就往他手里塞。真是的,杨喜凤想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火就起了,听说烧久了还会爆炸哩。杨喜凤想到这里,心也跟着悬起来了。万一爆炸,她想道,这可是我的地方,多不好!杨喜凤看着在厨房门口捏着胶管的仁忠。这都是他扯起的!
要是把他炸飞了……,杨喜凤想道。想到这里,她立马止了念头,自己啐了自己一下:去,去,这多不吉利!
“妈,怎么办?”董阳头还未梳好,就匆匆的从楼上赶了下来。火“嘭”的一声升起的时候,董阳正想把她的头发拢在一处束起,可跟着火就起来了。她在楼上梳头的时候,正冷冷的看着楼下的一切,吵架,斗嘴,动手,所有的这些,对从小就看惯的董阳来说,最是平常不过。可这火上了,事情就非同小可了。毕竟是自己的家,打架斗殴还罢了,要是这把火从这里烧起,那多不好。董阳想到这里,看看两个大哥又不在家里,只好放了正在想束起的头发,让她披散着,下了楼,小跑着来到了母亲身边。
“我也不知道……”杨喜凤看了一眼女儿,说道。
“那边水龙头喷淋着,我们再拿两桶水泼一泼!”陆东方说着从楼梯间里拿出一桶尿,离着火场远远的就淋了过去。还好,她虽远,还是泼进去了不少。
“什么不好用,用尿!”董胡声对陆东方的这个行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好用这句来说一说。
“管它呢!把火淋熄了再说!”陆东方说着,提着尿桶又上前两步,继续泼尿。
那边杨喜凤两母女见到陆东方如此做,一时清醒,从厨房里提了两半桶水,也冲向火场。
人多好办事,在充满着尿香和烧焦的气味中,着火的摩托还是被及时的扑灭了。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元光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摩托,看了一眼仁忠,问道。
“谁知道,车才发动起来,一下子就着了,”仁忠说着拿起人投在火海中的外套。它虽然已经浸了塘水,抹了塘泥,在火海中,还是变了形,加上陆东方淋洒的那一桶尿,想不变成废品,也不成了。过火后的摩托,也变了形——轮胎,瘪了;座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