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字?”蒙升华蹭的一下,从桌上跳下来,在着地之际,转头问跟在后面的阿金。
“他?”阿金听了蒙升华的话,反问了一句,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啊?
“嗯?”蒙升华背靠着桌边,望着门口,圩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实话,还真的不知道,他不与我同年,也不同我一起上学,谁知道他是谁!”阿金说着面对着帮众,“你谁知道他是哪个?”
“他?——不就是兵佬呗!他们那儿的人都这么叫他的!”帮中有人说道。
“作死!兵佬也总得有个名的吧?”蒙升华对帮众的这样回答,甚是不满,“还亏了你们说你们是本地人,那有多远?连个名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一出水养一出鱼哩。我们都与他不同一出的。”阿金有点自责的说道。
“那个兵佬?”还是阿三说话了,“——要他的名字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我们连对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怎么与他作对!”
“听说是叫淡路来的。”阿三抱着脚坐在门口的长条松林板凳上,有点不屑的看了一眼蒙升华。
“好,就算他叫淡路!这也是个名号吧?”蒙升华顿了顿火统,“我们就找他的晦气去!”
“他?”阿金问道。要在平时,这事还得经他点头哩。可他蒙升华绕过他阿金就直接的说出来了!要是在往日,阿金老二不发一通火才算!可他现在对着的可以所长的宝贝儿子啊?
一切都得忍了,帮兴,我也兴,阿金小草稿打了一圈,想道,他日他华少随他老子一个外调高升走人,上下镇还不是照样回到我阿金的手中!
“他怎么啦?”蒙升华擦着火统,看了一眼阿金。
“他可是个兵佬来的啊?尤其是一个刚刚退下来的兵佬……”
“那又怎样?”
“只怕不好对付耶。”
“跳,你以为他是特种兵!要是他是那种兵,也不用回到这地方来了!”
“也是。我们还是踮量踮量一下的才好。什么事都得有个万全之计的才好。”
“那你有什么也计策?”
“还没哩!”
“操!”蒙升华手一摆,“白说一通,全都无功……,还是说实际一点的吧?”看着阿金,“……嗯?”
“这……”阿金涨红着脸,一时间也还真的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
“我们来想一想,怎么的才能把这个兵佬给啃下来!”蒙升华把枪托提起在桌面敲了敲,一边又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就是一个兵佬的吗?——我日……”
“兵佬不好对付哩,”阿金想了想,“我们还是找个好拣的稳阵。”
“你以为拣柿子呀?我看还是他,我恼他拉倒了我们的一辆摩托。要不是他这样,我们才懒得去理他是什么兵的。但他既然已经惹了我们,就注定他以后都不会太好过!”
“硬碰硬的不好,”阿金有时说起话,还真的磨磨蹭蹭的,“不如我们找一下董胡声的晦气……”
“董胡声?”蒙升华转头看着一旁的阿金,“——又是谁啊?”
“不就是上上村的支书!”
“作死!我都说了不找政府的麻烦!”
“他算什么政府?”阿金只是想找个出众的来搞一下,这样才把他们的声威抬高起来。
“他不算政府,难不成你算政府?”
“就算是吧。他也不过是小小的一粒霉芝麻。”
“这样的霉芝麻,还是不惹的好。”蒙升华说着,站了起来,“我家老子说过,政府的事,我们不管。那些小民的事,由我们来。”蒙升华说到这里,看了看阿金,“明白吗?”
“听你不就是了。”阿金干爽的说道。
“好,等我想一想,怎么的对付那个当过兵的……”蒙升华说着,走到街上。——今日适逢圩日。蒙升华在圩上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阿金与他的帮人都还在,蒙升华看了看阿金及他的手下,说道:“今日圩日,不要搞出什么来。晚上,记住——”蒙升华点着手指头,“晚上,我们再行动!”
“晚上?”阿金听了,有点愕然的望着蒙升华。
“就晚上!我找你,”蒙升华又指着阿金及镇南帮的帮众,“可不能缺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