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董胡声慌乱中,叫着阿飞的名字。一边用电筒四处照了照。哪里有阿飞的影子!
“死仔!”董胡声气急败坏的骂,“跑得比鬼火还快!”
快与不快,蒙升华才不理他那么多哩!这家伙哆嗦着身子,不住的打着牙战,一把把董胡声的电筒夺了下来。
“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董胡声,——上上村的支书来的!”董胡声叫了起来。
“支书?”蒙升华缩了缩已经给河水泡得麻木不灵的手脚,抡着电筒,照着董胡声的头,就是一下子,“趴”的一声,打得干脆又麻利。
“支书?”蒙升华掌掴过后,朝地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又推了推董胡声,“我还是镇长来呢!”
董胡声给蒙升华这一推,给推倒在地上了。董胡声有旧伤啊。这一摔,还得了!
“哎呦……”董胡声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叫了起来。
“哎哟,哎呦!”蒙升华朝着地上的董胡声又是蹭了两脚,“……我让你哎呦!”一边转头吩咐帮众们,“把他也扔进河里泡一泡去!”
董胡声痛苦中,一听到他们要把他扔进河里,心里禁不住哆嗦起来,心想:这还得了!他们不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散了不可!
“别啊,千万别!”董胡声忍着痛,叫了起来,“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你们要是把我往河里一泡,——我,我还有吗?”
“有与没有,关我什么事?”蒙升华点着电筒,扫了扫倒在地上的董胡声,说道。
“顶多……这样……”董胡声也顾不得什么狗屁支书与村长的架子了。
“怎样?”蒙升华蹭了下来,不屑地看了一眼眼前底下的这个老头,问。
“……你们走你们的,我不理你们就是了。”董胡声说道。
“摩托呢?”
“你们开走。”
“不要了?”
“不要了!”
“好!”蒙升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那你下河,把我们的车子推上来!”
“不成呀!……我老了!再说,我有伤在身。”
“你有伤?”
“嗯……”
“哪?”
“这……”
董胡声在电筒光下,指给蒙升华他们看。蒙升华一看到董胡声指伤给他们看,嘴角一扯
“哼!不痛吧!”蒙升华说着,照着董胡声所指的方位,一脚踩了下去,一边狠狠的对帮众们说,“把他扔河里去,我们好走人!”
“哎呀……”
董胡声给蒙升华这一脚,痛得几乎晕死过去。镇南帮的帮众,除了一同连蒙升华坠进河里去的,躲在岸上的,听到上上村的民众散去,蒙升华上来的声音后,也陆续的围拢过来。阿金把摩托车丢在张芳家门口之后,慌里慌张中,拨腿就往田地里跑。躲在一丘田埂底下的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以为今晚难免挨一顿揍的了。不想,那个叫支书的人,一出来,局面就会急转直下的来。阿金本就想趁着董胡声在河边办事的当儿,一个人悄悄的摸回丢下摩托车的地方,趁机开了摩托车,一走了事。比及阿金听到蒙升华他们在河边得势了,阿金一想,也不能让蒙升华一人独美去。于是,阿金暂时放弃了开上他的摩托车就走的主意,摸着高低不一的田埂,赶到河边来了。
“别再耗时间了,”阿金摸黑到了河边。他一到河边,就对蒙升华他们这样说道,“再耗下去,恐怕又要生变故了。”
“听到没有,”蒙升华手中的电筒在帮众们的面上一扫,说,“快做快了!——你们不见冷?”又一照阿金。“没事吧?”
“没事。”
“车呢?”
“那边……”阿金朝着黑暗的夜空一指,说。
“这个老头……”蒙升华朝着董胡声照了照,说。
不论董胡声怎么说,怎么挣扎,镇南帮的帮众们,还是按蒙升华所说的,七手八脚的抬着董胡声,往河岸边走去。他们抬不了,就拖。董胡声那老骨头呀,那经得起这么折腾,不一会,董胡声就给弄得有气出没气入的了。蒙升华与董胡声折磨的地方离河边也不远,何况河岸底下又没有沙滩,要不是蒙升华叫帮众们先把掉在河里的摩托车推了上来,董胡声早就给泡进河里去了。镇南帮一伙,在蒙升华的指挥下,冒寒忍冻的,不一会儿,就把摩托车从河里推了上来。摩托车一上齐岸,蒙升华电筒一点,叫帮众把已经痛得直哆嗦的董胡声往河里推。
“一扔了事,我们好走人!”蒙升华只顾着他的摩托,对董胡声不屑的说道。
“……哎呀呀……救命啊……”董胡声被他们拖得,只能哼哼唧唧的叫着。而他的哼哼,除了他,又有谁听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