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态中年人在小天转头的瞬间,便感觉到了如刀割般的杀意,暗呼不好下也是连忙抽刀抵挡,但奈何对方速度太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手中兵刃也是应声而断,随后整个人便被开膛破肚倒飞了出去。
倒地后整个人便开始浑身抽搐了起来,眼看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转瞬之间,一息后李府几人同时朝后退去,但没有总管的发话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那李府总管可是深知这病态中年人的功力,在整个江陵都是有数的高手,老爷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此人请了过来,可却依然挡不住面前这姓章的一剑,连他这丝毫不懂武之人都看出了其中的差距,更别提其余之人了,顿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面前那年轻人好像丝毫不关心他的想法,只是低头轻抚手中宝剑道:“不错,果然不是青锋可比,这訾龙之名倒也名符其实。”
燕顺望着小天好似看到了怪物一般,一对眼睛好似要把面前人看个通透,而李府之人也是一个个丝毫不敢乱动,生怕惹恼了面前这尊大佛,而管家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语,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师兄,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
好一会后燕顺才啧啧道:“你小子还真是个白眼狼,现在还学会给我玩深藏不露了。”
燕顺虽然嘴上咒骂着,但眼中的欣喜之意却是溢于言表,小天闻言苦着一张脸道:“你也没问我啊!”
燕顺听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言语,随后小天扭头道:“半柱香之内你们给我滚下山去,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几人听闻如临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便向山下跑去,可下一息却又神色紧张的朝后看去。
“站住!”
管家听闻一脸紧张之意,转过头来还是赔笑道:“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家伙给我抬走,还有告诉李阗一声,若是以后再敢找我的麻烦,我保证他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管家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连忙招呼人七手八脚的抬走了那已然冰冷下来的尸体后赔笑道:“我一定把章公子的话带到。”
……
李府
等管家回来后李阗看着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地上冰冷的尸体不禁怒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总管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后,李阗咬牙切齿道:“章小天!这仇我李阗记下了,日后必百倍般讨回来。”
总管好一会后才小心翼翼道:“公子,那今天这昏事?”
李阗听闻不知为何却突然冷静了下来,然后冷笑道:“办,为何不办?从他章小天身上讨不回来,我自有办法从别处讨回来!”
“哈哈!”
三天后小天便带着王娟下了山,又在家住了半月有余,安顿好了王娟然后拿着章铁又重新回炉再造的青锋便向南而去,而此刻的他丝毫不担心李阗再捣什么鬼,毕竟自己已有了足够的实力。
一人一马向南而去,由于没有了王娟这个累赘,一路上几乎少有停歇,风尘仆仆的一路疾驰,也许是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感觉,对此也是并无不适。
盐城位于怀仁郡,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上紧邻云梦山脉,贸易往来也是一片繁荣之色,乃是北凉五大主城之一,此地高手比起云侠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小天此等身手之人来此虽不用如履薄冰,但也需小心翼翼。
不过对此小天也自然是心中有数,循规遵矩的进了城后先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便根据师父所提供的模糊线索寻了上去,一路上面色虽毫无波澜,可心中却是担忧的紧,毕竟周老所提供的线索不过是几十年前的记忆,哪怕是记错了也是无可厚非。
可对于小天来说,若是断了这条线索,再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怀着忐忑的心情寻了过去后发现此处约莫是有个三进三出的宅子,整个门头有些破旧,但也能依稀辨别出元府二字。
“咣!咣!”
“谁啊?”几息后一略显老迈的声音传来。
随后暗红色的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从其中探头探脑的出来一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望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道:“你来此是有何事?”
“我是奉家中长辈之命来此寻千阳前辈的。”
那老者一听此话面色不禁变了又变,主家已隐世于此近四十载,千阳这名讳也早已是被世人遗忘,面前这年轻人竟能找上门来直言寻找主家,难不成是当年那些余孽之人?想到这里摇头道:“你找错人了吧,这里没有什么千阳。”
小天听闻后愣了愣,随即好似明白了过来的笑了笑道:“我只是来此寻千阳前辈求他件事情的,并无恶意。”
“都给你说了这里没有这个人,你再去别处问问吧。”
对方如此说道,小天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此时的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况且这千阳前辈对他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若是有谁在此阻挡,那说不好只得辣手无情了,正这样想着,院中却传来一苍老无比的声音。
“阿贵,让他进来吧。”
听到此话那名叫阿贵的老人警惕的又看了两眼小天这才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房门,即是如此,想来刚才那发声之人便是千阳前辈了。
想到这里也是一扫阴霾,莞尔一笑后便径直走了进去,府内物件大都老旧不堪,不过由于天天被打扫,倒也是一尘不染,穿过了一处院落后便看到一处花园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弯着腰认真的摆弄着面前的花花草草,随后头也不抬道:“找我有何事?”
“晚辈见过千阳前辈。”
“说吧,是哪个老家伙派你来的,你等小辈多半是不曾听过我的名讳的。”
“晚辈是奉师父千珏之命特来此寻前辈的。”
老者听闻此话明显停顿了下身形,随后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与师弟也有四十多年没见过面了,想来也是多半不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