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房间只剩我一人,想到昨晚的事不免脸红羞涩一番。
汪筠皓这人发起狠来还能保持难得的温柔,可是啃人的毛病总是改不了,都怀疑姓汪的男人有祖传狗啃的恶习。
“你能不能别咬我呀,痒死我了。”我的措词用的总能那么恰当,人类的吻狗类的啃。
他有些生气的停下埋头苦干,小声的愤怒:“你能不能别在重要的时候乱走神,尊重一下我好吗?”
“我真的很怕痒,你就饶了我吧,上次你在我身上啃的小草莓简直太难看了。现在天都热了,没有高领挡着,拜托你口下留情。”
他故意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蹭着我的鼻子问:“咱两之间还有这种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酒店的时候,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能忘记呢?”我气急败坏的嚷嚷。
“诶!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完全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呢,该不会记错对象了吧。”
知道他的得意,我也不想占下风,尽管大着胆子出言不逊。“我是不记得了呀,那家伙本事不大,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只能往别人身上种点小草莓。”
刚说完,我就大叫了一声。汪筠皓那个小心眼的家伙,非常狠心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嘴上还说着:“行,那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粗鲁。你不是老在背地里骂我禽兽,今儿个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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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漾的事情才刚刚平息,如果媒体发现真正与我有纠缠的是汪筠皓,本着保护刘亦然的正义感,我被泼硫酸都有可能。不管是汪筠皓还是小林子,都有意无意的向我透露着一个xìnhào,和刘亦然的“爱情”存在着太多的无奈。
可是一场纠缠了十多年的无奈,终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依赖。刘亦然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轻易对汪筠皓放手。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轻信男人的承诺,如果真的怀孕,我的孩子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暗处,到时就真成了狗剩。
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大概的日期,我过的挺糊涂,离了手机压根儿就不记得今天是几号。肚子的酸胀提醒着周期临近,这一点汪筠皓并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知道所做的一切成了无用功。当初明明是不配给他生孩子,现在却迫切的希望我能帮他生一个,他的变化让我有些不适应。
好在风波已经过去,我也很快能回到过去的平静。只要回到s市,汪筠皓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我。总之再次劝诫自己,千万不要因为迷恋汪筠皓而犯下错误,生下他的孩子我肯定会被汪家刘家甚至更多的旁枝整的体无完肤。可是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从我和汪筠皓在酒店相遇时,就开启了一场要命的旅途。
楼下空无一人,还以为他又在外面刨他的黑土地,却发现整个半山都让我一人承包了。这货简直太不人道了,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把我一人留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山野岭,真要把我送给山下渔民当压寨夫人吗?
幸好现在是大白天,那种可怕的念头就算出现也吓不死我。我的同事大妈常说,人有三把火,鬼神永远近不了活人身。
我觉得肚子有些饿,想找些吃的,发现桌上放着两个水煮蛋。底下还压着一张便签纸,是汪筠皓的笔迹:豆浆在锅里,凉了就热一下,我出去一会儿,晚点回来。
还算xìngyùn,天天都能吃到汪筠皓变着法制作的早餐。刚到山上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鄙视,只有他那样的土豪乡绅才会惜命跑到人迹罕至的地方造个土房子,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古典。
有一天晚上,他不知道从哪买来一个石磨,每天的豆浆都是亲手泡豆磨出来的。一边暗骂土豪不知人间疾苦,一边享受着少奶待遇。有人给我做饭,何乐而不为。况且汪氏石磨出品确实比豆浆机打的更浓香。
要说前几天还为他不辞劳苦家庭妇男的形象感动,经过昨晚一折腾。我飞快运转的大脑提醒我,这货做任何事都有预谋,他肯定是想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用最健康的母体给他生孩子。
还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算他不爱刘亦然,为了家族利益也该和她生个孩子。面对刘亦然那样的大美人,女人都会心动,他播颗种子绝非难事。为什么偏我选择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的我,难道嫌弃刘亦然青春不再,生出的孩子质量不够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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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采光很好,阳光刚巧直射到餐桌上,晒的后背暖洋洋的。吃完早点,简单的清洗过后,我赶紧搬了张藤椅往外走。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总让人有些不自在,还不如晒会太阳,给蔬菜浇点水。眼看着归期降至,这些刚种下的蔬菜往后也只有自生自灭的命了。
我忍不住想责备汪筠皓,既然知道早晚会离开,干嘛非得做这些等不到结果的事,苦了自己害了别人。想到这,我不禁不寒而栗,好像自己和这满地未发芽的种子是同样的命运。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子,微笑的看着打过几次照面的大姐走过来。她把手里提着的新鲜蔬菜和鱼肉递给我,这些天里我们吃的食物大多是依赖几位大姐轮流送上山的。虽说汪筠皓出手大方,可总有一种土地主欺压农民,鱼肉百姓的错觉。
我和汪筠皓也去过一次好几公里开外的市集,翻下山头已要去了半条小命,交通不便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汪筠皓借了一辆二八自行车,自打小学爷爷载过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复古的自行车了。
汪筠皓骨子里就是个老古董,当然了,搭配起那张脸,你只能说他内心深处怀旧。又不是六七十年代,村民少数人家也买上了面包车,普通人家也都换上电瓶车了。偏偏汪筠皓就好这口,楞是从老人家那里借来了这款老古董。看着对方非常热情豪迈的邀我登上他的汗血宝马,不好意思拒绝说这时候被这车颠怕了,到现在我都觉得屁股肉不平整。
我善意的提醒他,这里去市集大概来回大约得花去一个半小时,他一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破坏形象不说,一把年纪拉坏了筋骨就得不偿失。言外之意,老娘宁愿天天吃青菜也不愿屁股受折磨。
汪筠皓很快看出了我的尴尬,非常善解人意的问老乡要了个小枕头绑在后座,然后非常爷们的邀请我上座。我都恨不得转身往山上逃了,这造型亏他想的出来,挖土工带着小渔农感激,这画面搭配让人暗叹网络上所有的犀利都out了。
他用一包小鱼干丝轻易哄骗我上了贼船,海风吹的丝丝凉意,汪筠皓却是汗流浃背。我在后座啃着鱼干嘚瑟,谁让他自作自受,难得可以瞧见他走上闰土之路,心里无限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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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嘴角不自觉的浅笑,却发现大姐看我的眼神都快贴到脸上了。我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这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你真的还没生孩子?”
大姐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真让人心里无法承受,我长得是有多老,怎么能一开口就这么伤人。“嗯,还没有!”
“你们也太可怜了,年纪都不小了还没有孩子。有病就该治啊,要不试试我们这都土方,很灵的。”
她热情的推荐让人实在不好意思,总不能跟她说我正需要的是避孕药。听她不停夸我年轻心里倒是一阵乐,她都没见过我又不知道我年纪怎么就夸年轻呢。该不会以为我和汪筠皓同龄,这也太叫人委屈了,城里都流行老夫少妻,其实我还很年轻。
“姐,你过去见过我吗?”我小心的提醒她,没有对比性千万别随意夸人,褒奖中带的贬义让人很心酸。
“当然见过了,好多年前小汪就带你来过啊,那会儿你们才二十出头。不过我也就见过你一回,你们住在山上基本就不下来,还记得吗?”
我特别配合的点头说:“记得啊!”心里却想着他说的那个人应该汪筠皓提过的杜小伊,隔了这么些年,记不清一面之缘的人也很正常。
她接着说:“看到你们又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十年前他一个人又来住过一阵,听说你们那时分开了。他也没说什么,难得碰到过几回,胡子拉碴,人早没了开始的精神气。”
十年前,难道是因为杜小伊的去世?
“他对你真好,前些时候不还借了那辆老自行车带你去镇上。那车可是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带你骑过的,这人呢一辈子碰上个有心人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再跟他怄气,早点生个孩子。”
听完的一瞬间我的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心里五味杂陈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大姐并不知道我的尴尬,以为感动着汪筠皓做过的所有暖心时刻,笑着跟我挥手道别。
我站在山头看着人影渐渐远去,轻轻的说:“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事。”
他的承诺对我一点儿都不重要,他能否给我未来也不重要。他应该真的没有爱过我,只是借着我的身体沉浸在另一人的回忆里。
留给他选择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上了我,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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