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久的手抓住了帝尊的手腕。眸色淡如水，声音微凉。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白玉面具遮住了帝尊的整张脸，白玉面具没有遮住的潋滟凤眸深幽不见底，从墨久的角度望过去，还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颚勾勒着俊美无俦的轮廓。
墨久本是端坐在床榻上的，现在被俯身的帝尊抓住了衣领，幽冷的凤眸紧盯着她，无形之中笼罩了浓浓的压迫感。
“误解？这衣裙如何解释？”
墨久仰头一笑，笑得随意，却把白皙清隽的五官衬托出了几丝洒脱不羁。让人无法怀疑眼前的少年会是女儿身。
“师父，此衣裙的确是女装，但徒儿就不能买一件好看的衣裙送给心仪的姑娘？”
凤眸微微眯起，眸中似有暴风在凝聚，漆黑如黑夜的眸子危险且暗黑。
“心仪的姑娘？”
帝尊的嗓音低沉，说出的话也不过是简单的问句，却让人瞬间背脊发凉。
墨久的眸光落在帝尊抓着她衣领的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如雕玉，手腕的袖子往下滑落了些，露出骨节弧度优美，宛如玉雕般精美无暇的手腕。手腕上隐约可见似戴着一只手镯。
“是，难道徒儿有心仪的姑娘算违背门柜吗？”
也许是瞧见墨久的视线所落之处，帝尊倏地撤回了抓住衣领的手。
“本尊倒是没有立这样的门规......”
见帝尊撤走了手，墨久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表情还没有完全缓和，墨久的表情却又僵住了。
只因帝尊的手竟直接放在了她胸前的位置上。
二人以这个姿势顿在原地，让周围的空气都在这停顿中减速了流转，像是隐约带起几分尴尬几分僵滞。
墨久的瞳孔在刹那间似有一丝慌乱闪过。帝尊的眸色逐渐暗了下来，片刻后甩袖走出了房门，留墨久一人在原地，平复着尚怦怦直跳的心脏。
幸亏她有防备，若不然这一次定会被穿帮。只是没想到帝尊起了疑心，验证的方法和夜修一样，都是如此简单粗暴的。
不过，帝尊应是她最应该要防备的人吧？毕竟她也见识过帝尊对女子的厌恶。
如果她的女儿身被发现，不仅被逐出师门，也许还会因隐瞒女儿身而受到惩罚吧？
墨久越想越觉得暴露女儿身的风险比一直扮男人大太多，决定至少在帝尊面前隐瞒其女儿身的事实。
帝尊走出了墨久的房间后没有回到隔壁的房间，而是离开了这间客栈，到了一处湖泊。
湖泊是位于一处高山上，山上白雾霭霭，看不清周围景色。
帝尊到了湖边，直直飞进了湖水中。湖水冰冷刺骨，刺骨的寒意让他混乱的思绪恢复了稍许清明。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的小徒弟不过是提到了心仪的姑娘，他就要用这种方式确认他是否真是男儿身的做法，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就算确认到墨久真是女儿身会怎样？会欣喜？还是会厌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既然他喜欢的是墨久这个人，他又何必计较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