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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龟缩在壳子里的窝囊废(1 / 1)

我是被一群人,拽胳膊揪腿抬起往物业办公室走。

我死拼挣扎大喊大叫:“覃沐勇你这个王八旦给老子出来,大爷也不是好惹的,哪是你想玩就玩想甩就甩的,我草你爷爷的……,”

“哎,你们这群走狗,就能欺负弱小,滚开,放开老子,呸,混球……”我被这些人抬到一间办公室时,他们省事的一扔,我跌落在地板上。

“呀,你摔死我算了,老子不想活了。伺候人的狗东西,看人家脸色吃饭的家伙,……”我心里攒了一大股恶气,再次对着这一屋子人开骂。

“头儿,这小子被人甩后气疯了,见谁骂谁,这的不行,敢紧联系他家人把人弄走,我们保安怎么他了?”一个保安说。

“还联系个鬼的家人?他要是有家人也不会出来抱有钱人的大腿,你拨110,就说他入室盗窃。”另一个人说得更狠。

“你胡说八道,缺德带冒烟,老子盗窃你奶奶的鬼!”我边骂边起身朝他扑去,毫无章法地用指甲乱抠他的手臂。

“你老实点,信不信我踹死你?”那个保安头头踹了我一脚,开骂道。

“老大他挖破我的胳膊了。”那个被我扑抓过的保安向保安头头展示伤口。

“挖死你活该!”

“你几个把他扔派出所去,就说他私闯民宅。”保安头头对着左右两边的人吩咐道。

派出所里,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审讯的特质椅上,没人来审问我,因为这时已经是半夜。我心力交瘁,疲惫混沌,思考无能,只是侧脸看着窗外漆黑幽谧的夜。一点月光也没,阴郁凄惨的哭喊并未从我的口里迸出。因为打从被人扔进派出所内,我就一直在笑,心痛到极点反而半点眼泪也没。一开始接警的两民警是正儿八经问我问题来着,可我什么也不愿意说。

他们对着我阴沉沉的笑脸最终眉头一皱,放弃地说:“高档小区物业的人向来是一惊一乍,你看,送来的不是拾破烂的,就是疯子、傻子。人家也是人,看看小区外景怎么了?”

“衡衡,你有事跟我说,是不是哪里疼?这里么?”李宇瞅着我的伤问。李宇在第二天终于来接我了,民警有的是办法能查到我的信息。

我没摇头亦没点头,只是看着他焦虑的脸咧嘴一笑。

“人被送来时就这样,玉清枫小区物业的人说他私闯民宅,不管你是他家人还是朋友,唉!还是多看着点吧,跑出来闹事被人当窃贼当小偷打伤打残那可咋办?”

“签个字就能走了。”另一个民警在办公桌前叫。

我一听这个笑得牙都呲全了。走过民警身边夺过他的中性笔就要签字。

“是叫你过来签字。”这个民警不悦地看着我,后又盯着我身后的李宇说。我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李宇的影像。李宇过来轻轻掰开我的手指把笔拿出后说:“衡衡,你去外面等我吧。”

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我听话的走出这间派出所。这里不属于城里,早晨的阳光照耀着万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心里的许多记忆挥之不去。我跟覃沐勇到底算是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感情会戛然而止?

李宇过来攥着我的手,拉着我往车跟前走。他替我拉开车门时也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直到我人都坐在车上,他还是紧攥着我的手不放。

“去医院。”他对前面的青年司机说。

“不用,回去。”我对司机说。

“衡衡,给你看看的好,脸都肿了。”李宇的另一只手抬起想碰我的脸,可他看到我的脸却不忍下手了。

“我要回去。”我对着那个司机笑着说。

“行,这不是往家赶么?”司机看着返光镜说。

可他这分明是冲市中心医院开。我明白了,我的样子太像疯子,民警在通知他们时一定说得够详细。

李宇还是有良心的,我住的是普通病房。他没有作主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我谢他够意思。老子只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甩,当中的内情我一无所知,不搞清楚我还真不打算姓夏了。

“衡衡,吃这个,可好吃了。”李宇给我买来酱猪蹄。并把皮肉剥下一块喂我嘴里。

“唉,我这都住院二十多天了,你们有钱烧的?往医院里死扔?你学也不上打算让你妈哭去呀?”我享受着被人服侍的待遇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我可没有搭人搭钱住医院歇着的好命。

“你睡眠不好,昨晚还乱做梦来,要不让医生给你开点安神补脑的营养品。”李宇又喂了我一口猪蹄筋说。

“李宇,老子只是失恋,哪个失恋的人睡得好了?你利索些给我办出院,要不老子绝食了!”我愤怒说。李宇在这些天用尽借口阻我出院,我都一忍再忍了。还给我来这套?

“行。我这就去办。”李宇把酱猪蹄塞我手里,起身出去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我看着李宇问着司机。

“去你想去的地方。”李宇攥着我的手说。

他们把车开到我住过的覃沐勇在城里的那个老旧别墅。不出所料果然是人去楼空。然后又把我带到李家村外覃沐勇的第一个工地,那里也是铁大门紧锁,看不到一个人。

“这又是要去哪儿?”我急问。

“覃氏批发市场。”李宇磁性迷人的嗓声说出的话干脆绝决。

“我不要去!”我大叫着用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浑身害怕发抖。

“怎么不要?衡衡,你还不想面对?你只是他一时消遣的玩物,他不是认真的!”李宇沉坠的声音逼我认清残酷的现实。

“我就是不要去!你怎么这么狠心,是要我死吗?”我这时绝望大叫,明明可以有幻想,明明可以有希望为什么要无情的打破它。

“衡衡,你给我进去。”李宇把我拖入已经建成还没有商铺正式入驻的新批发市场。一切都是空荡荡的,没有热闹喧嚣的叫卖场景,没有拥挤的购物批发人潮,更没有那九曲回转的杂乱小巷,更没有将要坠落砸我脑袋上广告字的偏旁部首。

“你们是来看商铺的?还没有开市,由于批发市场易主,老板决定年底开市,你们这么年轻是替家里大人来看铺子的吧?这的,你们十一月底来,那会老板股东都在,或买或租都很方便。”一个看门人的中年女人跟我们说话。

“这里什么时侯被原老板卖出去的。”我语气平常,内心绝望地问。

“四月份的时侯谈的,七月正式卖给我们老板。”那个女的瞅着我,特意盯了我一眼后说。

“早就准备要撤了。那你没事招惹我干啥?!”我喃喃自语继续朝前走,本意是往大门外出,可我怎么辨不清方向了呢?!

“衡衡。”李宇硬把我转了个身往出拉,可我心里认定我该继续朝前走呀,……

转眼冬天。

我天天待在装饰小儿科的童真房里。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给覃沐勇写信,这已经是我写的127封了。

“夏衡下去吃饭。”那个青年在我门口叫我。青年叫汪鸿飞,而我只叫他小飞。希望他能飞着把我的信带给覃沐勇。

“你都窝在家里四个月了,到底想怎样?什么男的?你把他看成天仙?我问你,前途了?你爸呢?什么都不顾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顶个屁用,最看不起你这种龟缩在壳子里的窝囊废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宇出现在他身后,“不许你这么说衡衡!”

“李宇,你告诉他我不是窝囊废。”我光着脚站在床上,李宇已经来到我身边。

“衡衡是有用的人,坐下说话,要玩电脑吧?”李宇把电脑打开。

“李宇,你不是去上学了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纳闷地问。

“有一节体育课,我没上直接回来了。”李宇帮我把撇在一边的袜子套上说。

“噢,你又逃学,我要给你妈打电话。”我兴奋的从他裤兜把手机掏出来。

“你妈电话是多少?”我问。

我给你拨罢。李宇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拨好,伸我耳边。“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妈.的声音怎么变了?”我奇怪地问李宇。

“听筒坏了,我们还是聊qq吧。”李宇把手机从我耳边拿走。

每天白天我给覃沐勇写信,晚上却没有再梦到过他。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

“林医生,衡衡他怎么,唉,你要我怎么做都行,就是不想再见他这个样子,我都快疯了。”隐约中有人在我房门口说话。我觉得好吵想捂住耳朵,可这时却听见那个被李宇唤作林医生的人说:“带他出去走走吧。他这是癔症,按理说接受心理治疗就能痊愈,可你也懂的,病去如抽丝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建议给他换个环境。”

“衡衡,我们去游玩好吧?”李宇蹲在我床边像是哄小孩似的跟我说话。

“李宇,我拖累你了,不用管我,我知道我脑子有病,你就让我自生自灰吧!”我俯视着李宇盯着他的大眼睛说。

“衡衡,你听到什么?啊?我告你,你根本就没病,是你想太多忘不了过往,没事的。没人要求你忘记什么咱一辈子记着都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没事了。”李宇两只手紧攥着我的手,好像一辈子也不要分开似的。

“衡衡,我带你走。去哪儿都行!”李宇突然自己哭了。

而我却笑得张扬,“我哪都去不了,我被困死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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