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捧着书,茕茕孑立于这个小院子,目光长久的落在大门的方向,前几天夜晚不愉快的沟通加上今天小雅的一句话,我再也找不到留在这个家的任何理由。
在小雅没来之前,我是因为不得志、自暴自弃,没有容身之所不得已才苟活于此;小雅来了之后,我为了能每天见到她才继续待在这里。
她曾经是我人生奋斗的目标,但现在这个目标烟消云散了,我没有了留在这里的意义。
把书还了,然后去找房子住。
打定了主意,从家里出来,我紧了紧手中的书,迈步朝赵铁柱家走去。
现在都八月中旬了,就算赵铁柱没回来,赵婷也应该结束夏令营回来准备去高中了吧。
如果赵婷在的话,她还能稍微缓冲一下我跟何春燕的关系。
想着想着我忽然停住了脚步,我只是还本书而已,干嘛要有这么多顾虑?林华啊林华,你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太复杂。
我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赵铁柱家走。
片刻的功夫,我站在了大门前,手悬在半空中一直没有按下门铃。
以前来这里是因为害羞、客气而紧张,现在是因为尴尬而紧张,我甚至能清晰的回想到何春燕的耳光落在我脸上的感觉。
收回来心,我长呼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先把书给还了,还了就无所牵挂了。
按下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很快二楼传来了何春燕的声音。
“谁。”
我刚要出声,但又怕何春燕一听到我的声音连门都不开,索性闭上嘴继续按门铃。
“谁啊?”
何春燕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我又按了几下,“来了,等会!”
听到这句话我才停住了手。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屋里才传来何春燕的脚步声,从二楼下到一楼开门,怎么要用这么长时间?
我没有深想,听脚步何春燕已经进到了院子,我咽了口唾沫准备应对。
吱扭一声,略微生锈的门被打开了,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何春燕,连忙叫了句婶子。
她只穿了一件睡衣,松松垮垮的,头发扎的有些乱,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她似乎刚出完汗,因为有几根发丝粘在了她的额头上,稍显凌乱。
何春燕一见是我,脸上原本疑惑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
“滚!”
她送给我一个大字,随即就要关门。
我连忙用手撑住大门,“婶子,我只是想把书还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扬了扬手中的书解释到,“这是从婷婷那借的书。”
何春燕微皱的眉头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我直接递了过去,但何春燕并没有接,“放屋里就走吧。”
撂下这句话,何春燕转身回了屋。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接个东西都不愿意,她这是得多嫌弃我?
迈步进了小院子,我忽然眼前一亮,她这是不是变现的同意我进家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关系得到了些许的缓和?
我有些想不懂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叹息还是该欣喜,女人的心实在是太复杂。
等我迈步进了屋里,何春燕已经又上到二楼,准备回房间。
她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把书撂茶几上,然后就走吧。”
我刚进来就下逐客令,看来关系并没有得到缓和,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单纯的嫌弃我。
我昂了一声,迈步走到茶几前,放下了书,“婶子,书我搁在这里了。”
何春燕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二楼看着我,面色冷淡的等待着我的离开。
我的目光很快的在她家里扫了一边,好像仍然只有她一人在家,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婷婷什么时候回来?她的中考成绩”
我是想问下她婷婷中考成绩的事,没曾想话还没说完,何春燕竟然急了,尖着嗓子直接对我嚷嚷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跟你有关系吗!以后离我家婷婷远点!”
这一嗓子把我给嚷嚷懵逼了,我说什么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滚!”何春燕又送给我这么个大字。
懵逼的我掉头就走,待我开门离开之后,何春燕终于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直接扶住了栏杆,迈步进了房间,随手一扒拉门,并没有关上,她似乎在着急干某些事情。
我大步穿过院子,直接想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以后是不能来了!
手抓住门把手,刚要开门离开,一阵强烈的憋屈感袭来,憋屈的同时还有些委屈。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误会解不开就算了,但我费劲巴拉的带婷婷过了中考,问一下成绩怎么就不可以了?难不成以后我还能不见婷婷?难道以后我见到他们一家子人还要退避三舍?
想到这我停住了开门的手,小雅的事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如果当初刚产生误会的时候,我尽力的解释清楚,或许跟她的关系就不会闹得这么僵。
那现在我跟何春燕也有同样的境遇,我不能因为尴尬就选择妥协,我必须强行解释清楚。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再次开门进了屋,刚要开口却发现何春燕已经不再原处,整个一楼,还有二楼的过道都没有了何春燕的身影。
人呢?我忍不住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想开口呼唤,忽然二楼传来了些细微声响,我的耳朵唰的就支棱了起来。
那声音虽然细微,但勉强入了我的耳,而且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种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家呢?难道何春燕在看电影?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奇心和窥探的恶趣味驱使着我迈步上了楼梯。
那声音时隐时现,是那故意压抑的哼唧声,原本是平缓的,但时常会有几声比较高,听的我脸有些发热。
顺着声音来到房间前,门是虚掩着的,只有一条缝,但这一条缝就足够我窥探天机。
接下里的一幕把我整个人都给惊呆了,那松松垮垮的睡衣被放置在了一边,身上再无其他。
她的手里拿着个暗黄色的假东西,在身体毫无规律的乱动下,床单被褥严重褶皱,使这张双人床变得泥泞起来。
何春燕她竟然在自我安慰?
我回到这只是想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没想过会发现这种档次的秘密,这叫哪门子事啊,要是被她发现事情就更乱了。
我心中萌生了退意,强行按捺住心中的躁动,转身正要走,忽然房间里的何春燕发出了一连串呢喃,嗯啊二字是主要内容,但在主要内容中,我竟然听到了林华这个名字。
林华是谁?我特么不就是林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