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失踪了,绝对和方文有关,阎慎也在这个档口失踪,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方文,不,应该说阎慎的敌人开始有恃无恐地下手。
是什么事情呢,只可能是阎慎出事了。
周婧发现她脸色发白,凑过来问道,“谁的电话?”
钱佳佳摇头,强颜欢笑,“没事。”
原来这种时候,那个人依然如此牵动她的内心,即使他隐瞒了一切,即使他背弃了自己。
不过,现在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了,还牵扯到了无辜的施琅,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婧。
“钱佳佳,你们没养狗吧,难道阎慎也喜欢吃这种饼干?”
凌潇肃提着一袋狗粮嘎嘣嘎嘣地嚼着,一点也不顾忌这是狗粮。
钱佳佳撇了撇嘴,谁会喜欢那种狗饼干,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却忘了家里应该还有条狗才对!
可是,那天他们吃了午饭回来,就没看到有狗狗了,难道阎慎将狗狗送走了?
“苏小姐……苏小姐……”
她停顿了一下,努力让声音变得正常,“嗯,我在听。”
“苏小姐,人是在我这丢的,我们会尽力向你赔偿损失,只是到时候如果施琅出了什么事,还请您对我们医院千万高抬贵手。”
院长也是心乱如麻,要是施琅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怪罪他们医院监管不力,可就真的麻烦了,而且惹上了苏家事小,若那位陈公子不高兴,很可能连医界都混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能约个时间吗?我想详细听一听事情发生的经过。”
“好的,那就定在明天上午吧。”
钱佳佳摁掉了电话,整个人面色有些沉重,周婧看她这样,微微有些挂心。
陈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钱佳佳微微摇了摇头,没有选择和他现在说明。
“凌潇肃,阎慎前天有和你联系吗?”
正在吃狗饼干的凌潇肃身子一顿,有些欲言又止。
周婧对他最熟悉,就知道他这副表情肯定有所隐瞒,“说。”
凌潇肃淡淡地瞥了一眼钱佳佳,“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没错,我觉得就你的身材我是看不上的,可阎慎那家伙说就喜欢你这样的,至于其他的,电话里他也没说。”
钱佳佳皮笑肉不笑地抖了一下,眼睛微眯,看起来十分危险,“他前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特意强调了我的身材?”
她躺在床上陷入绝望的时候,那个男人还能和朋友谈笑风生,谈论她的身材!真是可恶至极!
凌潇肃觉得不妙,他拉着周婧小声催促,“阿婧,我们回去吧,这里好恐怖啊,你有没有觉得钱佳佳就像个疯婆子。”
钱佳佳转了转手腕,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你说谁是疯婆子?”
“失恋了也不能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啊,阿婧,我们快点走吧。”
“你说谁失恋了?我才没有失恋,是我甩了阎慎!”
“哈哈,阎慎会被人甩,我就没听过那么好笑的笑话,只有他甩别人的份,不然你这桌上的分手费怎么来的?”
凌潇肃一点不怕死,成功演绎了什么叫作死,也成功让钱佳佳变身赛亚人。
周婧被钱佳佳和凌潇肃围在中间,哪边都是手心手背,她也舍不得让谁受伤,像个夹心饼干一样,不停劝着两边的人稍安勿躁,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她的。
最后,这场两个人的战争竟然演变成了杰克、苏昭、陈默对凌潇肃的批判大会,眼看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凌潇肃脸上还青了一片,周婧怒吼了一声,“停!”
“静静,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你得帮我啊。”
凌潇肃捂着脸,凑到周婧面前告状,周婧冷哼一笑,“帮你?要不看到你伤着,我真想揍你一顿!”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周婧快步下了楼。
凌潇肃委屈地左看看右看看,却是没有人给他说好话,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跟了上去,还不忘将那袋狗粮揣在怀里,“静静,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啊。”
钱佳佳抱着手臂,一脸盛气凌人,“你们也给我走人!”
杰克委屈了,“我们可是在帮你。”
苏昭摸了摸鼻子,对钱佳佳道,“那我们走了,有事喊我。”
陈默见杰克还不想走,呛了一句,“还嫌不够乱,赶紧走人吧。”
三人离开了,屋里顿时清净了,钱佳佳靠在沙发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算什么事啊!
这天似乎连老天都和凌潇肃作对,刚吃没几口的狗粮刚下楼一会儿,就被不知道哪跑来的萨摩耶抢了。
周婧站在远处,看着他连一只萨摩耶幼犬都对付不了,翻了个白眼。
杰克和苏昭在一旁净看好戏,只有陈默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认出了这条狗,而且在钱佳佳嘴里,应该是一条已经死掉的狗。
萨摩耶抢了狗粮也不急着吃,叼在嘴里,便准备跑上楼,见楼道口被一个人拦住,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威胁。
陈默让开了道路,对上萨摩耶那双充满鄙视的眼,仿佛在说好狗不挡道一样,心底顿时恶意满满!
这条狗早就不是当初他认为的那么单纯代表着爱情展望的狗了,谁会想到一条狗也会被阎慎做手脚呢!
陈老这时拿着被挣脱的绳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小区,“哎,这狗,老头子我真是应付不过来了,太能跑了!”
陈默见他四处寻找狗的踪迹,不由地出声指了指楼上,“它上去了。”
“哦,谢谢小伙子啊。肯定是阎慎那小子回来了,不然这狗怎么激动。”
陈老随口一说,令陈默多了个心眼,看来这条狗真是旺财,只是阎慎……
萨摩耶进门的时候激动地叫了几声,便冲上了沙发,亲热地舔着女主人。
钱佳佳本来还担心它出事,一见到它这样,高兴地笑出声来,“旺财!对不起啊,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陈老上楼气喘吁吁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人,“阎慎呢,他还没回来?”
钱佳佳看到了他手上的狗链,眼睛一亮,“陈伯伯,旺财什么时候跑到你那的?”
陈老有些奇怪,“不是阎小子说送来陪我的吗?”
钱佳佳迟疑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他没和我说。”
“就前天下午五点吧,那小子一副不舍的模样。”
钱佳佳皱了皱眉,那个男人在离开前为她考虑好了一切,甚至说已经料定好她心情不畅不适宜养狗,还是说是借此和陈伯伯告别呢?
陈老呼吸平复,喝了钱佳佳倒的一杯水便坐了下来,“姑娘,阎慎小子到底跑哪去了,昨天打他一天电话都没人接。”
钱佳佳面露苦涩,“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陈老一听,脸色凝重,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存折,“你说奇不奇怪,我昨天去取钱,这存折上突然多了一百万。”
钱佳佳接过存折一看,一百万转入的时间是在前天下午六点,那个时候,阎慎还没有离开A市!
“陈伯伯,这钱您就收着,是阎慎给您的钱。”
“哦,那,那天阎小子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把狗送给我,我还以为他是不舍得狗狗呢,难道这小子……”
剩下的话,陈老突然没有再说,他阴着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阎小子根本是在做告别啊!
“姑娘,你别担心,老头子我帮你找他。”
钱佳佳眼里放出了亮光,“陈伯伯!”
“我老头子混了那么多年,哪个圈子的多多少少都会给我点面子,你放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
绿林苑。
周婧头一次来到了后院,她很想探听一下安可的想法,如果能知道阎慎的情况那是最好,毕竟从见到安可出现后,组织单方面和她断了联系,包括一些苏家的情况也再也探听不到了。
安可正在给花架上一堆绿萝浇水,看到周婧过来,只淡淡地给了一个眼神。
“你来干什么?也想和我一样做做花农?”
“如果真能那么安定下来,做花农也没什么。”
安可听到这句想要解甲归田甚至说回归平凡的说法,嗤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你真的觉得坏人会变成好人?”
周婧淡淡一笑,“我也不是坏人。”
“哈哈哈哈……”安可直捧着自己肚子笑,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哎哟,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面对这人表现的嘲讽,周婧面色平静。
“你就天真做梦吧,你手上沾的血就算是污浊的,你也是罪人一个!不要以为好人会给你机会,好人从来不会给我们坏人机会,只有在利用我们的时候,才会净捡些好听的话说,等把你剩余价值榨干之后,你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该死还得死!”
安可双眼里闪烁着怨毒的精光,气势压迫着周婧一步步后退,让她脸色发白。
见周婧面露恐惧,她咄咄逼人地冷笑,“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最多的人既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而是披着好人面具的坏人。”
周婧站住了脚跟,即使身体被压迫到瑟瑟发抖,眼神却坚定无比,“我不信!比起你的话,那些人的话更有可信度,毕竟你才是坏人。”
她这明显将自己和安可区分开来的样子让安可气的嘴唇发抖,心中对周婧起了些杀意。
那种熟悉的啮齿感再次袭满全身,这次甚至夹杂着剧痛,就在周婧以为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保镖制住了安可,并打晕了她。
周婧躺在地上,松了口气,大口地呼吸着,还有种未从死亡阴影里脱离的感觉。
“周婧,你和安可是什么关系?”
苏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旁,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好似正邪未明的状态,透出了一股子审视。
周婧喘着气,语气真挚地说着,“少爷,我不会背叛苏家。”
早在确定了和凌潇肃一起的时候,她便已经做了决定,无论将来遇到什么,都要和他一直走下去。
苏昭沉思了一会儿,知道眼下迫在眉睫,顾不得和安可虚与委蛇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B市,顺便查查你身上的病。”
“谢谢少爷。”周婧起了身,谦恭地低头。
“嗯,你先回别墅吧。”
“是。”
看来这次惹怒了安可,日后再想探听到消息便成难事了,罢了,毕竟她此刻也受制于人。
半夜。
安可突然醒了过来,穿的依旧是那身女仆装,因为室温,她一点都没感到冷意,只是被人捆在椅子上的感觉很不爽。
一旁盯着她的保镖察觉到了动静,醒了过来,及时汇报了消息:少爷,她醒了。
睡在别墅的苏昭睁开了眼,眼底充斥着红血丝,思想一直徘徊在理智与情感的边缘,此刻他似乎做下了某种决定。
外面布料与草地的摩擦声让安可嘴角斜勾,“表弟,你这可不是对待亲人的做法吧。”
苏昭走进温室就听到这句话,表情略带不善,“和我攀亲带故,我就会放过你了?”
安可蹙了蹙眉,盯着苏昭看了一会儿,终于从他遗留出的那一丝游离的神情看出了一些纠结的情绪,“表弟,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放了我,我帮你实现你的目的。”
“你能帮我什么。”
安可嘻嘻一笑,“我没记错的话,那两人的订婚日也不远了哦。”
苏昭有些失望,明显觉得这个条件不足以打动人心,他转身就想走。
身后的女人突然喊住了他,“我能找到阎慎,并且还能保证,他不会妨碍你做任何事。”
苏昭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透出了一股子兴味,“你恐怕猜错了,我巴不得他就此消失,永远不要出现。”
安可根本没料到苏昭竟然拒绝了她,更没料到的是苏昭表现的那股子狠劲,等苏昭离开后,她坐在椅子上细细思索,顿时明白再不逃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清晨,苏昭和周婧带着一批保镖早早地上了车,没有和钱佳佳说明一切,就离开了A市。
安可依然被关在花房里,园丁来看了看花房门上扣上的落锁,暗自点了点头,这女人暂时应该跑不出来了。
苏家人其实骨子里都有一股恨意,对别人恨,对自己也恨,这恰恰是钱佳佳所没有的东西。
不管是苏琳,还是苏昭亦或是正在努力挣脱绳索的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