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夫人走后,郭小漫坐在桌前等着,同桌的人郭小漫都不认识,想来能坐在这第一桌的都是皇亲国戚,看起来跟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让她奇怪是,这桌并没有坐满,还有两个空位!
郭小漫自嘲的耸耸肩膀,或许,有些亲戚没有来吧。
以前郭小漫看古装电视剧时,很羡慕里面的皇亲国戚,可以凭着身份横着走,可如今,她一点也不羡慕。
横着走也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也罢,终比不上自由来得重要。
这段时间,她在皇室里吃的好,住的好,还有国王夫人陪她打发时间,时不时还能跟女医生聊聊天解闷,可她却走不出皇室。
每天醒来就抬头望着这四方的天,一点新奇也没有。
也有些理解为什么国王夫人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国王身上,因为她是国王的女人,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四方的天里,也只能依靠这个男人生活一辈子。
正在郭小漫胡思乱想的时候,主持人站在舞台前激动的对大家说道,“接下来由我们的国王夫人给大家带来一段舞蹈,为了纪念她跟我们的国王二十年结婚纪念日,夫人特意给国王准备了惊喜……”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国王夫人跳舞,这是多么难得一见的画面。
随着主持人的话落,国王夫人走上舞台,一件黑色的拉丁舞衣裙令她看起来像是黑夜里的精灵熠熠生辉,妆容也从刚才的端庄改为狂野,微微上扬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眸。
匀称白皙的大长腿令她看起来很是性感,黑色的拉丁舞鞋子将她的小腿部线条拉长,分明是一个尤物!
众人都张大嘴巴看着国王夫人,以往夫人给他们的印象都是端庄优雅的,像今天这样狂野性感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
有些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凑到跟前看个清楚。
国王身子僵了僵,随即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当着m国这么多人的面,夫人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国王夫人淡淡看了眼国王,对于他隐藏极好的愤怒微微勾了勾唇。
想必这个时候他在心里早已经将自己骂了百八十遍了吧。
那么当他跟别的女人夜夜笙歌的时候,中否想过她的感受。
她只不过是跳支舞而已,而他却是脱光了衣服抱着别的女人。
国王夫人收回目光,看向郭小漫,朝她笑了笑。
郭小漫明白这是国王夫人在跟她提醒,可以开始了。
郭小漫起身,提着裙摆朝舞台走去。
跟着她一起走向舞台的还有舞蹈老师,男人一身黑色的拉丁舞衣服,配着国王夫人的拉丁舞衣裙,俩人站在一起真的很是般配。
虽然国王夫人比舞蹈老师大了快十岁,但国王夫人一向保养得宜,俩人站在一起没有一点违和感。
郭小漫回头飞快的看了眼国王,果然,国王的脸色很是难堪,但没有发作。
做为一个国王,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也不会发作。
只是不知道他这愤怒是吃醋还是因为国王夫人给他丢了人。
郭小漫希望是前者,不然国王夫人的一番心意算是白瞎了。
郭小漫走到俩人的面前,朝他们笑了笑,“等会你们跟着我音乐的节奏跳就行了。”
“好的,郭小姐,辛苦了!”国王夫人点了点头。
“谢谢郭小姐。”舞蹈老师客气的说道。
郭小漫淡淡笑了笑,朝角落里的白色钢琴走去。
没有任何迟疑的,双手放在钢琴上,悦耳动听的曲子流淌出来。
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祝福国王终能明白国王夫人的心意,从此与她白头偕老。
同时,她也想让庄惟仁听到。
虽然现在他只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从未说过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她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有个梦幻的婚礼,一生一世一双人!
随着音乐的响起,舞蹈老师将手伸向国王夫人,国王夫人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俩人随着音乐跳了起来,时而激情澎湃,时而如温柔的小兔子,敏捷而灵动。
俩人就像是天生的舞者一样,又像是一对天生的搭档,配合的天衣无缝。
整个宴会厅里安静如斯,只听到郭小漫的钢琴声及国王夫人跟舞蹈老师跳舞的声音。
汗水顺着俩人的脸颊淌了下来,谁也顾不得去擦,只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
郭小漫边弹琴边用眼角余光扫着全场,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并没有看到庄惟仁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说他今天带她走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曲终了,宴会厅里安静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郭小漫起身,看向台下,率先鼓起掌。
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众人都非常激动的看着国王夫人,没想到夫人的舞跳的这样好。
郭小漫笑了笑,这还是她在m国第一次弹钢琴被人忽略。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宴会厅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m国的紫红色礼服,而男人穿着中国的黑色西装,女人手挽着男人的手臂缓缓走了进来。
郭小漫身子一僵,男人是庄惟仁,而女人……则是那个女医生。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女医生居然还可以这样美。
一身紫红色的宫廷服装将她衬托得雍容华贵,如果不是之前知道她是女医生,郭小漫会以为她是皇亲国戚。
俩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来,顺着红色地毯向着舞台方向走了过来。
郭小漫忍不住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显然,庄惟仁跟这个女医生是认识的,甚至国王,他也是认识的。
不然,他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
等俩人走近,国王笑着对女医生说道,“凯莉,你来了。”
“是的,今天是你跟夫人二十年结婚纪念日,我当然得来祝贺。”女医生优雅的说道。
国王点点头,看着庄惟仁,“庄,你也来了。”
“当然。”
庄惟仁向国王伸出双臂,俩人礼节性的拥抱在一起。
郭小漫全身冰冷,果然,他是认识国王的,而且很熟悉。
那么,她被国王强行扣留在皇室,甚至想要讷她为妾,他居然无动于衷?!
是知道她会自救,还是根本不在意?
国王将女医生跟庄惟仁迎到第一张桌子坐下,国王夫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走过来拉起郭小漫的手,笑了笑,“郭小姐,我们坐在一起吧。”
郭小漫愣愣的点了点头,任由国王夫人拉着她朝第一个桌子走去。
俩人走到桌前,国王向国王夫人伸出了手,“夫人,刚才的你真是让我惊艳。”
“谢谢!”国王夫人淡淡笑了笑。
国王一愣,感觉今天国王夫人对他好像没有以前热情了,但也没多想,拉着她坐了下来。
郭小漫站在唯一的那个空位前,全身僵硬,因为左边是国王夫人,而右边是庄惟仁。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这桌有两个空位,看来是给女医生和庄惟仁留着的。
她不知道庄惟仁还隐瞒了她多少事,或许还有更多的事隐瞒着她。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跟国王还有女医生认识。
想起在国王的寿诞上,庄惟仁突然出现在船舱上,当时他一直避着国王,她以为他是偷着上船的,不能让国王看到他。
如今想来,国王的寿诞,如果没有允许他又怎么能出现在船上。
还有他出入皇室时有如进了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对于这些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只相信他是无所不能的。
现在想来,她真是愚蠢!
“漫漫,快坐下来吧,站在那干嘛呢。”国王夫人诧异的看着郭小漫。
郭小漫回过神来,对国王夫人勉强笑了笑,僵硬着身子坐了下来。
国王见大家都落坐了,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是我跟夫人的结婚纪念日,非常感谢大家送来的祝福,我敬你们一杯!”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郭小漫跟着大伙轻轻碰了碰杯子,正要收回杯子喝酒时,庄惟仁的杯子靠了过来,同时可能因为他的肢体辐度太大,腿不小心碰了她的腿。
郭小漫往回缩了缩腿,收回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男人收回手的时候无意碰到了郭小漫的胳膊,杯子里的红酒洒出来一些,倒在了衣服上。
郭小漫低头看了眼蹙了蹙眉。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不等郭小漫反对,庄惟仁就拉着她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走出宴会厅,郭小漫就甩开庄惟仁的手,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带你出去啊。”庄惟仁看了看周围,拉着郭小漫走向走廊的尽头。
郭小漫挣扎了下没有挣开,男人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臂。
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庄惟仁拉着郭小漫走了进去。
“够了,庄惟仁,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郭小漫瞪着庄惟仁微怒的说道。
庄惟仁一愣,松开郭小漫说道,“我们装作不认识,然后呆会我对国王说我对你一见钟情,请求他把你给我,到时你要配合我。”
“这就是你带我走的方法?”郭小漫讽刺的问,“你跟女医生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跟国王早就认识了吧?”
郭小漫没有回答庄惟仁的话,反问道。
庄惟仁叹了口气,“漫漫,这些等我们出去后我慢慢告诉你,总之,你记住我的话,等会配合我,然后我带你出皇室。”
郭小漫看着庄惟仁冷笑一声,“庄惟仁,你一直是认识国王的对吗?”
“对,我认识他。”庄惟仁点头承认。
“那你可知道他把我扣押在皇室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郭小漫问道。
庄惟仁伸手松了松领带,感觉气有些喘不过来,“我知道。”
“你知道?”郭小漫瞪大眼睛,“你知道你还任由他把我带进皇室,你可知道,他想我做他的妾?”
庄惟仁无奈的点了点头。
郭小漫瞬间感觉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了下来,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有些难受,她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却任由她在皇室里费尽心机的躲着国王,如果不是住在国王夫人的城堡里,想必国王早就强迫她了。
可他知道,却什么也不做。
庄惟仁看着郭小漫,眸子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漫漫,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郭小漫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你既然认识国王,就知道他有多么的好色,而你却任由我被他扣押在这里,却不来救我,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如果国王对她强行呢,她要怎么反抗?!
如果不是她说服了国王夫人,让她信了她,那么说不定她早就死在这里了。
那有毒的点心不是最好的证明嘛。
“漫漫,我们出来许久了,呆会会引人怀疑了,你一定要记住,呆会我会对国王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也说爱上了我,到时再有女医生帮我们说话,国王一定会让我带你走的。”
庄惟仁看了眼时间,焦急的对郭小漫说道。
郭小漫看着窗外的灯光,凉凉的笑了笑,“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回去,呆在这里挺好的。”
“漫漫,你……”庄惟仁不解的看着郭小漫,“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她是一直想出去,却不想用这样的方法。
还有,庄惟仁跟那个女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并没有告诉她。
是在隐藏些什么嘛。
还是对他来说,她只是他的暖床工具,不配知道他的事情。
郭小漫看着庄惟仁,淡淡的说道,“我以前是很想出去,可现在不想了。”
说完挣脱开庄惟仁的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庄惟仁反应过来,忙追了出去,长长的走廊已经没有了郭小漫的身影。
“漫漫,漫漫……”庄惟仁焦急的喊道,可空空的走廊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