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眠一听转头看过去,果然是太后来了,身边还有他的爷爷:
“罪臣吴眠参见太后,太后天牢是何等地,您怎能屈尊降贵来这地方看臣,您休要折煞罪臣了。”
“把门给哀家打开,哀家要进去。”
“太后领您进来,打开这个牢门,下臣做不到啊。”李泽很后悔为何要放太后进来,若是不放进来,哎做人怎么如此的难。
“太后让你打开便开,若皇上怪罪下来,有太后担着,你怕什么?”崔淼从一旁说着。
李泽一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便开了吧,反正有人担着就行。李泽打开了门,太后要他退到了后面。众人跟着太后走进了监牢内,吴眠看了看太后与崔淼,一直隐忍的泪水,瞬间浸红了眼圈。
“孩子你受苦了,哀家为你求了情,可皇上已经下旨,没能为你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你可万万不要怪哀家。”
“罪臣不敢,太后、爷爷天牢不是好地方,你们快快离开吧。”太后摇了摇头,抻手拉过一直跟在她身后,抵着头的苏茗晓。熟悉的胭脂香吸进了吴眠的鼻腔,吴眠颤抖地手,轻轻地抬起了苏茗晓的脸。
吴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不怕死但是他怕离开苏茗晓,吴眠被降罪后唯一的心愿,便是再见一次苏茗晓了。
“晓晓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在这牢中待久了,竟然又出现了幻觉。”吴眠的眼泪终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茗晓看着吴眠的脸,用手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不是你的幻觉,是我,我来看你了。”吴眠一把抱住了苏茗晓,不管其他人的目光。
苏茗晓挣开了吴眠的怀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递给了吴眠。吴眠拿着那把很多年未离过身的软剑,不解地看了看苏茗晓。
“吴眠今日我们来,便是要救你出去的。皇上已经下旨,那便没有人能在改变,我本想求了皇上,但是爷爷说就算求了也无果,那我们便涉险来救你出去,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重新活下去。”
“晓晓不可,虽然皇上下旨要杀我,纵然我没有私吞那一百万两白银,但粮和白银确实在我手中丢失,我过不去我自己的那关。我自小便在楚宫,数数当朝为官也有五年,南楚便是我的一切,皇上便是我一直效忠的君主,就算他要杀了我,我也绝无任何怨言。”
苏茗晓不可思议的看着吴眠,这个男人究竟是傻,还是太过于执着,他一直效忠的君主,如今可是要他的命。苏茗晓很是不理解:
“吴眠现在不是你效忠不效忠的时候了,你一直尊敬的皇上、一直爱护的皇上,如今听信小人言,要的是你的命,你怎么还看不开这些事呢?”
“我懂你说的晓晓,但是做为一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愿意当一个逃犯,与其每日战战兢兢地躲藏,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去死。”
“你怎么可如此自私,你光明正大的死,你可想过我?”苏茗晓怒吼着。
“你一心爱着你的国,一心敬着你的家,你可知无小家则无大家?你效忠你的国家、你的君主我没有什么可说,可是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若你死了,你觉得我还有那个勇气活下去?”
苏茗晓夺过吴眠手中的软剑,放上了自己的脖子上,或许是刚才那一吼,声音过于大,李泽已经走上前来,看到了苏茗晓后,李泽大喊:
“快来人啊!有人要劫狱。”红鲤见状立马做出了反应,掏出了靴中的匕首,抓住了太后,随后小声地说:
“太后娘娘得罪了。”太后微微地点了点头。锦衣卫的人匆匆都赶了进来,但当看到太后被擒时,都不敢轻意上前。
“吴眠今日已经走到了这里,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与我一起逃,二便是我与你一起死,呵呵如今你选择了你的君主,那我也只能选择你,那我便先走一步,黄泉路上你且好好找找我,我去那里等你。”苏茗晓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随即闭上了双眼,手上略微用力,便想抹下去。
吴眠怎么舍得苏茗晓去死,立刻抓住了剑尖,紧紧地握住,鲜血顺着吴眠的手,一滴一滴地流下。
苏茗晓把剑用力的抵在脖子上,但是怎么用力,那剑也没有抹去她的脖子。觉得有些怪异,苏茗晓睁开了眼睛,看着紧皱眉头的吴眠,又瞧到了吴眠流血的手,苏茗晓瞬间感觉身体无力,便放开了软剑。
吴眠的眸子黑的深邃,尽是泪水的双眸,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晓晓你答应我,就算哪一日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否则你要让我如何安心的去。”还没等苏茗晓说别的,九索偷偷绕到了吴眠身后,重重地一击,便把吴眠打晕了。
“你与他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这人就是一要筋,我背他走不可再耽误时间了。”苏茗晓点了点头,给红鲤使了一个眼色,便挟持着太后走出了天牢。
“你们都往后退,否则太后的脖子,便会被这锋利的匕首割伤,我可不保证她这么大的年纪,还能有命活。”
“都快些退下!保护太后凤体要紧。”崔淼退到锦衣卫众人前,拦住他们慢慢的往后退。
到了天牢正门,双方僵持住了,贾决听到了信,很快的赶了过去。看到红鲤持匕首挟持太后,贾决也不敢贸然行动。
“苏茗晓你们这是要劫狱吗?”贾决大声问。
“指挥使你曾经也与吴眠一朝为官,今日你若放我们离开,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太后定会不伤一根汗毛归还,否则是太后性命重要,还是丢了罪犯重要,我希望你二者择其清。罪犯跑了不可以再抓,但是太后若出点差池,你可担待得起?”
贾决仔细想了想,苏茗晓敢到天牢劫狱,必是做了十足十的打算,为何她会知道太后会来探视吴眠,其中必有古怪,定是太后同意了,他们肯定与那太后合计好了,那把吴眠带走,便是志在必得了,如此他还当真拦不得了。
“夫人有什么话咱们好商量,切勿伤了太后,咱们什么都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