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眠喝了口一酒摇了摇头,他其实对于这些,心里也都是疑问,雪域王是如何能把兵借给苏茗晓的?还有那个驯狼人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锅中的热水已经咕噜咕噜的冒泡了,吴眠同白起喝完最后一口酒,便用铜盆兑好温水,端进了营帐中。此时苏茗晓正在同床铺谈着恋爱,四仰八叉的睡姿还如同以前一样。
吴眠宠溺的看着苏茗晓,眼底尽是温柔,轻轻撩开被子,把毛巾在水盆里浸湿了,吴眠小心翼翼地为苏茗晓擦着双脚,虽然很仔细避开破了的水泡,但是有几下还是碰到了,苏茗晓似乎感觉到了疼痛,脚反射性的踢了出去,还好吴眠躲闪的快,不然又要败在苏茗晓这佛山无影脚下了。
为苏茗晓擦好了脚,吴眠便躺在了旁边唯一的一条空地,摸着苏茗晓额头的碎发,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经过为期二十多天的奋力抵抗,南楚终于以少敌多的局势,碾压了北辰派来的敌兵大获全胜。北辰派使者与南楚讲和,并且立下誓书,此生再不与南楚交战,南楚大军在吴眠与白起共同的带领下班师回朝。
楚宫正元殿
楚帝一如既往的正襟危坐,吴眠、苏茗晓和白起一同跪在一旁。楚帝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吴眠同苏茗晓。
“皇上此次臣能打败敌军,吴眠同苏茗晓有很大的功劳,臣不敢独自邀功,所以肯请皇上明察,吴眠此前把赈灾银挪用之事。”白起见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便首先开口说道。
“哦?赈灾银之事还有什么不妥?”楚帝挑着眉问。
“皇上,臣在吴眠逃走后便觉得那事有问题,便偷偷地在一边调查,果然如同臣所料,东厂暗室那一百万两白银,根本就不是赈灾银,而是习东园在吴眠走后第二日晚上,偷偷地从楚宫偏门运进来的。”
楚帝听到了白起所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示意让白起继续讲下去,白起见楚帝有所动容,便立刻继续属实相告。
原来经过此次一战,习东园投靠北辰的事一经揭发,营千总是北辰细作之事也被发现,是营千总买通了楚宫偏门的侍卫,才半夜偷偷将白银运进宫中。再回上也北辰那边相互结合,一边盗运走吴眠所押送的赈灾银,一边把北辰提供的白银运进宫,之后便成功的把罪名扣在了吴眠的头上。
楚帝听了白起的话,神色略微有些变化,一直怒气冲冲看着吴眠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如果真如白起将军所说,那么吴眠那事,还真是朕被习东园骗了。虽说吴眠的事已经查出了因果,但是苏茗晓挟持太后,从天牢这劫走吴眠之事又该如何定夺?”
“民女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当初敢劫狱,便料想到有这么一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皇上给吴眠一个说话,我无所谓。”
“哦?”
楚帝完全没有想到苏茗晓会这么说,苏茗晓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若是其他女子早就吓的连呼饶命,此女曾为南楚做出过卓越贡献,听战场探子来报,白起被困是因为苏茗晓带雪域的兵前去营救。楚帝很奇怪苏茗晓是如何带来雪域的兵,还有同军队一同回来的那几只雪狼。苏茗些这种才女杀了怪可惜,反正吴眠的事是他错判,本就理亏在他,不如借此机会把苏茗晓留在宫中谋事。
“皇上臣愿意替苏茗晓顶罪,请皇上开恩。”吴眠为苏茗晓求情。
“拜托,你若是再入狱我还得救你一次,那我们回来还干什么?你今天便把我休了,再娶一门亲事,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苏茗晓因为吴眠想为她求情,而说了如此重的话,吴眠从来没有过,苏茗晓有一天会让他休了她。吴眠心中隐隐作痛,不过想想苏茗晓此话定是没有过脑,否则怎么会说出如此没轻没重之话。吴眠不顾楚帝在场,竟然同苏茗晓二人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便是因为休书之事。
好像刚才之事二人并没有在意,而因为一点小事而吵的不可开交,楚帝同白起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终是楚帝听着头疼,便开口道:
“你们二人把朕的正元殿当成自己后花园了吗?在这里吵成这样成何体统。”直到这时苏茗晓与吴眠才反应过来,便均低头不语。
“朕虽然要治苏茗晓的罪,但也没说要了她的脑袋,在你们眼里朕就是如此残暴不仁的君主?此次吴眠与苏茗晓与算有功,吴眠之事是朕没有查清楚,也是被小人蒙蔽,苏茗晓劫狱之事朕不能不罚,否则还如何治理南楚。这样,苏茗晓曾经的手艺,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红鲤一直暂代尚宫一职,但终究她不是宫里的人,所以朕今日便下旨,让苏茗晓接替尚宫之职,吴眠你同苏茗晓回去好好休息,之后便进宫复职,东厂最近乱的不成样了,你不在习东园把那里弄的乌烟瘴气,你好好管管。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二人吵得朕头疼,快些回府去吧。”
苏茗晓瞪大眼睛看着楚帝,这个楚帝乘人之危,这是要把她困死在楚宫啊,楚帝是不知道他自己的那些媳妇们,个个都多么的难缠,还要让她来当这个尚宫,不行她能同意这个事。
苏茗晓刚欲开口拒绝,便被吴眠捂住了嘴,带苏茗晓叩谢皇恩后,吴眠一直拖着苏茗晓走出了大殿。门外吴久平一直留意着里面的动静,一会儿争吵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他在外面也是一直提心吊胆。
吴久平怎么想也没能猜到,吴眠会同苏茗晓回南楚,刚刚见他们同大军一起回来,可是为他们又捏了把冷汗,好在他们二人好好地走了出来,看样子皇上应该赦免了吴眠。
吴眠捂着苏茗晓的嘴,弄的苏茗晓很是不舒服,感觉到了她的不得劲,吴眠放开了手,看到了吴久平红了的眼圈,吴眠开口道:
“干爹,我们让您担心了,是儿子与晓晓不孝,让你与爷爷这么大岁数还担惊受怕。”说罢吴眠便带着苏茗晓跪到了吴久平向前。吴眠平抹了一把老泪,扶起了苏茗晓与吴眠。
“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