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晴心下疑惑,正要起身出门去看个究竟,却被一双小手紧紧拉住:“姐姐,别去!”
是念雪的声音,沈雨晴反握住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凉,不由大惊:“念雪,你怎么了?”
“姐姐,我怕,”念雪被沈雨晴握住,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缩进沈雨晴的怀中,带着些哭腔啜泣道:“姐姐,我怕,我怕!”
沈雨晴拍了拍念雪的背:“不怕不怕,姐姐陪着你呢。”念雪紧紧贴着她的胸口,浑身颤抖。
门外女子的叫声愈来愈凄厉,哭喊声、求饶声,时不时夹杂着一阵男子的淫笑,沈雨晴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禁也变得惨白。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既然到了我徐万花的手上,你们就必须得听我的!谁下次要是再想着偷跑,妈妈我绝对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这一片惊悚的嘈杂声里。徐妈妈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声音洪亮而威严,半是警告半是劝诫。
“已经是第四个了,四个了……”躺在沈雨晴另一侧的那个红衣女孩也早已被惊醒,躲在被窝里喃喃的念叨着,音色颤抖。
沈雨晴知道,外面的女子应该就是早上逃走的姑娘,她昨晚见徐妈妈颜色和悦,只把她当个管事的妈妈,也并未把自己被卖入青楼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一天都在寻思着怎么脱身,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徐妈妈并非沈府里的那些老妈子,她是青楼里的妈妈,是风月场所的老手,是掌握她们这群姑娘生死的魔头!
“姐姐,”念雪似乎感受到了沈雨晴的变化,不由紧紧搂住了她的肩。
沈雨晴想要开口说话,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和念雪紧紧拥抱在一起。
门外女子的哭声响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停息下来,伴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念雪在抽泣中慢慢进入了梦乡,可沈雨晴,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徐妈妈便命人将她们全部叫起。由于受到昨夜的影响,她们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所以没有人说话,俱都默默的穿衣洗漱。
用完早餐,沈雨晴正要出门,念雪却紧紧拉住她的胳膊,说道:“姐姐,你待会儿就半闭着眼睛走,不管遇见什么,你都不要细看,只要上了车就好了。”
“怎么了?”沈雨晴一脸不解的看向念雪。
念雪摇摇头:“姐姐,你记着我的话就是了。”
沈雨晴知道她是好心提醒自己,便点了点头。
徐妈妈考虑自己人多,为了安全,便将这个小旅馆的整个后院都包了下来,沈雨晴几人所住的房间又是最里面的一个,红衣女孩和另外一个姑娘已先行离开,沈雨晴和念雪走的慢些。穿过小院和一片竹林,她们便可来到前院。
可是刚走到前院的时候,沈雨晴却隐隐闻到了一股腥甜味,她正转头问念雪有没有闻到,竟赫然见到一个人躺在院子中间,身上斜盖一件破旧的棉衣。
“这么冷的天,他怎么躺在这里……”沈雨晴大惊,不顾念雪的反对,径直走上前去,可是入目的,却是一个半身裸露、满身血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