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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终须回未来(1 / 1)

早晨八点,汪东阳难得睡了一个懒觉。阳光早早地落在陈家沟,透过窗户,射在了汪东阳的身上。

“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陈有志拍着汪东阳。

汪东阳没有反应。“起来了。”陈有志再次喊他,声音足够大,可不知怎么,汪东阳还是没有反应。

陈有志又气又急,看着外面这白云天,大声对汪东阳吼道:“下大雨了,快回家收衣服啊!”

这句话好像在以前的某个片段中出现过,但此时汪东阳正在与周公谈论一些时政要闻,突然冒出的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不禁让他一吓,瞬间从美好的梦乡回到了现实,回来时还不忘给那个吵醒自己的人一拳头,迷迷糊糊中,他不禁挥舞了一下拳头。

陈有志刚好在他的旁边,见他挥拳向自己袭来,已经无法躲闪,只得硬着头皮扛了下来。“呀!”陈有志自己竟然退后了三四步。

“谁吵醒我的?”汪东阳翻身坐了起来,迷茫的看着陈有志。

“你你你···”陈有志气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八点钟了,我好心叫你起床,你倒好,六亲不认,给你这半个哥哥一拳···"

"谁叫你没有循循善诱地叫我起床的···”汪东阳小声嘟囔着下了床。

“循循善诱?那是孔老夫子的教育手段,不是喊人起床!”陈有志碰巧听见了,又开始喋喋不休,并不断抚摸着被打疼的手臂。

“好好好···哥我错了,就算跟上次刚进村的时候你打我的那次抵消了。”汪东阳受不了,认错的同时,还反将陈有志一军,弄得对方只得停嘴。

反正今天用不着练功,出去走走吧···吃完了早饭,陈鑫师傅嘱咐了汪东阳及其其他人几句,便去看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了。汪东阳无聊之中翻看着那本讲述“老架十路”的拳谱,却依然只能推进到原来的地步。汪东阳的太极拳已经是全村最厉害的了,但对于汪东阳自己来说,这还好像是一个梦,知道陈鑫师傅告诉他,他亲自实践一番,才恍然醒悟。三年啊三年,汪东阳已经是所有村民中的偶像:他的双截棍舞如风,疾如电,重如锤,灵如鼠,再融合上陈氏太极拳,几近无敌。

之所以是“几近”,原因就在于汪东阳的太极拳的瑕疵:老架十路。它太繁琐了,汪东阳看了它整整三个月,也只能依葫芦画瓢,仅能打出六分之一的拳法。想想看,陈鑫师傅用了大半辈子去研究它,也只研究了二分之一,对于汪东阳来说岂不是太难?

看多了,汪东阳便伸了个懒腰,出去转了转。陈家沟的每一处景,他都转过,陈家沟的每一个人,他都聊过,三年的光阴,却又是不知不觉,白驹过隙,使他无法忘怀。走过了东街西社,汪东阳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离2020年,越来越远了。

可能是在这里太久了吧···日久便生情。

转了一上午,汪东阳返回来,却看见了陈有志站在门前,焦急的等着什么。“出了什么事,有志哥?”汪东阳离了老远大声地问道。

“快来!你快来!”陈有志瞧见了汪东阳,仿佛警察看见了嫌疑犯,匆忙用手势招呼他。

汪东阳一愣,但还是快步跑进房内。

进了房子,汪东阳奇怪了:屋子既没有着火,也没有遭盗,更没有发生杀人案,怎么···他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陈有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静一下。”陈有志小声地向汪东阳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吗?”

汪东阳被问得有些害怕,他急忙闭上了嘴巴。嗯?汪东阳竖起了耳朵。的确,耳边传来了阵阵“嘀嘀嘀”的声音,清脆,却冥冥之中,击打着汪东阳的心。

“等等···”汪东阳慢慢反应了过来,急忙跑进了他的房间,翻箱倒柜。“你找什么呢?”陈有志以为汪东阳发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

“找到了。”汪东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只见他拿出了一个背包,那正是他来时麦瑟给他的。

“嘀嘀嘀”的声音越来越响,显然是从汪东阳手中拿着的背包中发出来的。“这是什么情况?”陈有志大惑不解。

”是这个东西。“汪东阳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发射器的东西。”这是时空穿梭仪,是它将我送来。“汪东阳顿了顿,直视着那个时空穿梭仪。“但也会把我送回去。”

晚上,陈鑫回来了。“陈鑫师傅!”汪东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身后的陈有志也好像丢了魂似的,仿佛在为难些什么。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陈鑫不禁有些吃惊于两人的神情,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呃···”汪东阳仿佛是尽了好大的努力。“师傅您是否还记得麦瑟给你的一封信?”

“记得啊。”

“中间提到了这么一样东西,叫做‘时空穿梭仪’。它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送我回去,也就是离开。”汪东阳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拿着的正是所说的物件。“它叫了,明天,我也该回到未来了。”

汪东阳低下了头。“我不想离开这。”他的嘴动了下。

陈鑫默默地听完了汪东阳所有的话。“你该回去了?可你还没有练成老架十路呢?”陈鑫忽然想起来什么,他记得信上说“武功练成之日,时空穿梭仪才会响”,可这···

”不知道,可能这项技术还不成熟,出了些···不该有的故障。”汪东阳无奈的说。

整个屋子里只有了呼吸声,安静的可怕。这是不愿看到的结果,却也是必经之路。

“算了。”过了许久,陈鑫发话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东阳。”他唤了一声,汪东阳的头抬了起来。“一开始见到你时,我还以为你是西方的传教士,可我想,怎么能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尽管被大家排斥,却始终坚持,知道我第一次与你交谈,才发现一切都错了。”

汪东阳默默听着。

“后来是我扔了那颗石子,侥幸让你进了村,但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相信你。我始终心怀的几丝抵触,但又是时间的推移,你做了一件大事,让我真正相信了你。”陈鑫说着,布着皱纹的脸却洋溢着几丝微笑。

“再后来,你便开始学拳了,但学得有些慢,我又开始怀疑自己了,自己是否能把拳法教完?时间告诉我,你有这个能力。”陈鑫的手搭在了汪东阳的肩膀上。“孩子,别伤心,难道没有感觉吗?时间会证明一切。”

“证明什么啊,老爸?”陈有志问道。

“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陈鑫抬起了头。“伤心能有什么用?不如珍惜这时间,明天漂漂亮亮的离开!”说着,便拉着汪东阳去手把手地教拳。

自从汪东阳的自学能力大大提高后,陈鑫几乎再也没有给汪东阳喂招了,最后一天,陈鑫却给汪东阳“喂”了汪东阳烂熟于心的“断空破”。

“力量再大些!”陈鑫不知说了多少这样的话,他舍不得汪东阳,但又如何?只得再重复一遍教导的时光。

晚上,汪东阳睡了一个好觉,他梦见了他归来时大家的表情,梦见了妈妈的身影,当然还有陈家沟,这个值得回忆的历史。

终须回未来,不知是喜还是忧。

早晨的阳光扫向大地,距离升空穿梭只有3个小时了。汪东阳仿佛是一种条件反射,在六点钟,准时起了床。

“快吃早餐!吃完还要去会堂!”隔着两个房间,汪东阳就听见了陈有志的叫喊声。

他准备去换衣,却发现他的冲锋衣被洗了挂在了阳台上。汪东阳笑了笑,一跃而起拿下了它,穿上,慢慢地拉上了拉链,走了回去。

吃完早饭,汪东阳便去了会堂。看来大家都知道了···汪东阳看着会堂内拥挤的人潮,他倒是感觉泪水要涌出了,他急忙使劲眨了眼,换上微笑,走了进去。

“他来了!”有人突然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汪东阳的身上。“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知道了。”陈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到了讲台上。

“三年前我们没有‘很好地’迎接他,那么三年后···”陈鑫没有说完,底下有人接上了话茬。“很好地恭送他!”

“说得我好像要结婚似的。”汪东阳一句自嘲,引得全场哄然大笑。笑吧···笑吧···再不笑大家就没有机会了。汪东阳随着笑声,笑容却似乎有些僵硬。

时间的确会证明一切,但却无法返回一切。

近了,时间快到了,所有人聚集在汪东阳的“出生点”,焦急且又排斥地等着时空穿梭的那个光环,汪东阳整理好了一切,迎着阳光,站在了原地。所有人都来了,都为了我···汪东阳叹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但正想着,他看见陈鑫师傅向他跑来。

“拿好了。”陈鑫手里拿着老架太极拳谱,郑重其事地放到了汪东阳的手中。

“我怎么能拿这个···”“拿着,祖传的谱子有两份,你拿着,也··算是有点用处,今后多练谱,看看能不能突破;老架十路···”正说着,天空中忽然划出一道光,而这道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变成了一个光盘,仿佛在等着谁。

“再见!!!”在场的所有人,异口同声。

汪东阳艰难地举起了手,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的瓶子。

“师傅,您拿好,微薄之意,恳请牢记!”汪东阳把水杯塞给了陈鑫后,缓慢地走进了这光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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