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旁人,就是我看了这几句诗都觉得面红心热,诗也太口不对心了,亏乾隆怎么下得了手写。
我心里奇怪,当初买那个大床时,只是喜欢,心里却并不相信是乾隆的婚床,故宫里的东西,岂能随便流落于民间,何况这样一张大床。
摸着床侧的字迹,抚着无名指上的翠玉指环,心里有些感慨,紫檀美玉、梦会蛟龙,原来果然应在此处。
乾隆拉着我坐到床上,抬眼看着外面的太监、宫女:“有时候侍候的人多了,也麻烦,如果宫里就你和朕两个人,此时在床上或许能做些什么?”
我真想把乾隆的嘴捂上:“皇上近来说话,越来越不像个皇帝了,难道在别的嫔妃面前也如此胡说八道?”
乾隆笑道:“在别的嫔妃面前,朕是君,自然要规矩些,而在你面前朕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朕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傻大姐,让人卖了还能帮人数钱。”
我身子向后挪了挪:“谁说我傻了,我被人卖了,可不会帮人家数钱,否则当年怎会与高恒大打出手?”
乾隆撇了撇嘴:“高恒只是出言吓唬你,而且你又是被他掳出宫的,自然心里会防着他三分,否则不用三两句甜言蜜语,朕保证,你被他卖了,还对他感恩不尽。不信朕就考较考较你。”乾隆说得没错,后来高恒给了我些银子,我就开始对他放下戒心,而险些命丧瘦西湖。哎,人心还真不是我这个智商能揣摩透的。
我一听他要考我,立刻加了二十分小心:“考什么?”
乾隆对候立在寝殿门外的李玉、高玉、胡世杰道:“你们到殿外去候着吧。”
等三人走远些,乾隆道:“你对昨夜贵妃请你去钟粹宫,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低头回想着昨夜之事,许是贵妃以为将不久于人世,故而临终托我照拂高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摇了摇头道:“贵妃娘娘身子不适,难免想找人说说话,昨晚上恰好想起臣妾了,就打发人宣臣妾过去,臣妾觉得很正常。”
乾隆故意装着叹了一口气:“贵妃昨日召你进宫,是一箭几雕的事儿,你还觉得很正常,朕知道你不是假傻,你是真傻。自朕登基以来,后宫之事,一直交于皇后照管,一些芝麻小事,只要无伤大雅,朕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朕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被别人一刀刀戳在身上,还不知道疼,朕就勉为其难教你一招两式,你也跟着学学长长心眼。”
见乾隆不是要骂我,是要教我,我也想知道昨夜之事,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我身子向前倾了倾,极其配合的认真聆听,乾隆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指在我鼻子上捏了捏:“第一件,贵妃若想宣你,她是贵妃,你是贵人,随便打发个宫女过去,你也不敢不来,又何必劳动吴书来?这就有玄机了,命吴书来去宣你,无非让你误会是朕的旨意,而你去了钟粹宫却没见到朕,还以为是朕故意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