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包子啊!怎么办?李严拿着仅剩的包子惆怅的四望着。“老子就不信了?处理不了区区一个包子!”他暗忖着希望能看到乞丐或是野狗什么的。
嘴里安慰着道:“没关系!这是我让给你吃的!”
庄娟娇喝着冲着齐花道:“不行!你必须赔一个给李大哥!”
李严忙不迭的道:“不要赔!不要赔!那是我请客!我这还有一个你也拿去吧!”烫手山芋的包子,能处理掉一个算一个,还赔?他巴不得都处理掉才好。
齐花如避蛇蝎的退后捂着嘴拼命摇头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能吃李大哥的包子!”
一个卖炊饼的小贩经过李严的身边,忽然放下担子,从框子里摸出一只野菜炊饼塞进李严的怀里道:“李捕快应该是包子吃腻了,来块炊饼吧!”他说着便挑起担子匆匆往北而去。
我!……我有说我饿了吗?……我有说要吃炊饼了吗?李严欲哭无泪的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揣着炊饼暗道。
“李……大哥!……李捕快!”是贾诗诗糯米般的声音。
她从不远处的巷子里转出来,拦在李严的面前,绞着两只小手面红耳赤的小声道:“李捕快!我家的鸡没见了一只,你能帮忙找找吗?”
找鸡!李严盯着贾诗诗,严重怀疑她家是否有鸡。
贾诗诗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道:“我家有七只鸡。六只母鸡,一只公鸡,刚才我回家发现没见了一只母鸡。”
捕快的职责有负责找鸡这项吗?李严双眼一抹黑的不知道。他瘪了瘪眉头踌躇着。
贾诗诗继续道:“既然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咱们家自己找找再说吧!就怕……是被贼给偷了。”她的话语间明显带着哽咽的腔调。看来不答应的话没准就要哭了。
李严无奈的道:“好吧!你带路!”
找鸡!齐花与庄娟面面相觑着。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地主家也是镇长家,她们终究是没敢跟着去。
李严跟着贾诗诗悄然收起万恶的包子与炊饼进了小巷,她兴奋的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李严立马就要退出了离开。
这分明是镇长家的后院嘛!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捕快,未经主家允许擅自走侧门进入他家是什么意思?
“李……李捕快是吧!我……我家的鸡……鸡丢了!麻烦了!”一位佣人打扮的中年妇女结结巴巴的招呼着道。
既然有人招呼也就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门的一侧便是个占地七八平米的鸡舍。中年妇女正站在鸡舍便手足无措的恭立着。
贾诗诗有些得意的道:“看吧!原本六只母鸡的,现在只有五只了!”
李严看了看鸡毛、泥土凌乱的鸡舍无奈的道:“你家的鸡没丢!”
贾诗诗道:“可是鸡呢?确实是少了一只啊!”
“我的天啊!这明显是自己人刚捉走的啊!这不是玩我吗?”李严郁闷的暗道。
祥和的鸡舍,说明捉走鸡的是它们熟悉的人。还有那鸡舍里的脚印,除了那一个人的脚印之外,新旧交替都是那一个人的。
“既然要找那就找吧!揭穿了也少些麻烦。”李严暗忖着随即跟着脚印追踪了下去。
他的目光如炬,不要说是大白天,就是仅有星星的暗夜他都能清晰的看到地上,常人眼里几不可查的脚印。
贾诗诗跟着李严问道:“你要去哪?帮我找鸡啊!找到了我请客吃饭!”
李严笑了笑道:“我帮你找鸡随便找出偷鸡的元凶。”
贾诗诗蹦蹦跳跳的道:“那好啊!抓到了本小姐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她挥舞着小拳头作势着。
李严不紧不慢的走着,许久之后,他在一间低矮的门前站住了。微笑着瞅了瞅气定神闲的贾诗诗道:“要不要进去呢?”
一个中年仆人忽然从门里堵着门紧张的道:“干什么?我要出去工作了!”他说着便带上门一副不愿让人进去的样子。
“咯咯咯蛋!”门里传来一阵母鸡的叫声。好吧真相大白了。鸡被这仆人抱进了房间。
贾诗诗气急败坏的冲着那人娇叱着道:“见过笨的,没见你这么笨的!居然这么快被找到了!”
“李少侠!李捕快是吧?”一位员外打扮的老者站在李严的身后道。
李严转过身拱了拱手道:“贾镇长吧?在下正是。”
他上下打量着李严,一脸的满意的点点头,忽然他看到李严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神色有些不愉的问道:“少侠贵庚啊?婚否?”
“汗!查户口啊?貌似应该是我查户口才对啊!”李严暗忖着道。
他犹豫着瞎掰道:“我今年二十吧?”你让他记岁数还真是晕的。
接着他亮了亮左手的戒指道:“在下早有妻室了!”
贾镇长背着手来回踱步着道:“哦!那么?少侠可否愿意休妻重娶呢?”
找个鸡居然成了相亲!这哪跟哪啊?李严摇摇头道:“不愿意!我与发妻情比金坚,没可能休掉她的!”他说着拱拱手道:“这里没事了!在下先走了!”他说着便大踏步的出去了。
所有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李严的反应居然会如此的激烈,如此决绝。
贾诗诗红着眼框,泪眼婆娑的盯着李严远去的身影,捂着嘴小声的抽泣着。贾镇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背着手跟着离开了。
……
章怀仁觉得最近的桃园镇冷清多了。他发现自己有失业的迹象。桃园镇的程氏两大混混转性了,他们整天都在种树。
天天赢赌场关门了,赌徒们开始打柴火卖钱。嗜赌成性的赌徒都改邪归正了!这让章怀仁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都改邪归正了,这让桃源镇的治安达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他这个维持治安的捕快简直就成了摆设。
当然!桃源镇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其中他的义子李严身后成天跟着三个小女孩就是一道风景,小贩们瞧着都感觉好笑的风景。
“马贼!马贼来啦!”“李少侠!马贼来了!”程氏兄弟衣着褴褛的从北边狂奔而来,嘴里疯狂的嘶吼着。
马贼!章怀仁立即冲出了遇仙楼,他噹!的一声拔出了朴刀,疯狂的往北冲去。
乱做一团的桃园镇,潮水般往南涌的人群,只有两鬓斑白的老捕快高举着朴刀逆着人群前进着。
炊饼摊贩一把拉住章怀仁大喝着道:“老兄弟!快逃命啊!马贼啊!上百人的马贼啊!”
章怀仁甩开他的手继续前进道:“我是捕快!我的责任是保护你们!负责桃园镇的安全!”
一名农户拽住了章怀仁的衣襟道:“你是捕快是不错!可你只有一个人啊!俗话说得好猛虎斗不过群狼!你就先避避吧!”
章怀仁扯开了农户的手道:“不行!首先我是捕快!其次我是桃园镇的一员!为了家园我必须得上!”
“轰隆!轰隆!”声中,人群渐渐的逃散了,地震似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农户不再坚持的扭头便跑。
“驾!杀!片甲不留!”马蹄声中传来马贼首领的命令。
“驾!驾!驾!杀啊!”雾霾之中一队长长的马贼出现在视线内。章怀仁紧张的盯着极速靠近的马贼,他手里的朴刀都拽出了汗。
一个老捕快面对冲击而来的整队马贼,简直就是找死。
“杀!”跑在最前面的马贼嗜血的挥舞着长刀大喝着。
一个糟老头!都不需要挥刀就是骑兵的冲击力便足以要他的命!
一个年轻的捕快忽然从后面激射而来。视线之内只看到他在空中弹射而来。
高手!绝对是顶尖高手!马贼首领紧张的盯着来势极快的小捕快。他不敢勒马停步,后面的马队会将他踩成肉泥。
“儿啊!”章怀仁惨叫着狂追须臾间越过他头顶的李严。这可是骑兵队啊!单人面对只有死路一条!他都不敢继续看了。
“唏唳唳!啊!”人马惨叫声,章怀仁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马前足断了,它躺在李严的跟前惨叫着,为首的马贼首领被李严提着吓破了胆的惨叫着。
这!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极速冲击的骑兵少说也有上千斤力量。看这架势明显是被义子给生生挡住了。
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挡住骑兵的冲击?章怀仁使劲的揉着眼睛。他严重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又是一匹马冲了上来。只见李严跳上马背,站在卧倒的马臀上,单腿横扫了过去。
看清楚了!人脚对马脚!瞬间,马脚前肢具断,马俯冲着趴下。马背上的人随着惯性一个跟头栽了下来。他被义子提着站稳了兀自还在惨叫着。
这!这!这还是人吗?人怎么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他忽然想起做起良民的程氏兄弟,赌棍们。他们看李严的眼神,那个敬畏。
他又想起自己无数次帮义子提亲的事。“哎!身手到了这种程度,又岂是庸脂俗粉配得上的?这帮人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章怀仁感叹的道。他决定不再管义子的事。他就是高飞的鸿鹄,所有人只有仰望的份。
他在胡思乱想中,街道上已经躺满了惨嘶的马匹。除了马匹的惨嘶声,马贼们全都噤若寒蝉的杵着。惊世骇俗的身手将他们逃跑的胆气都给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