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站在原地,却是一脸淡然。
说什么王权富贵,道什么第一诗人……他都不在乎,他此刻要的只是阻止李丽质下嫁司空府。
眼看着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气急败坏,杜荷心中却是无比的舒畅。
原来,再理智的人一旦事态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也会变得跟泼妇一般不讲道理。
眼看着杜荷一招手,水漫扶风苑。
又一挥手,潮水褪去!
众多禁军都不敢动了。
长孙皇后见了,更加气急败坏:“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好好好……杜荷,你当真要与本宫作对不成?”
“是皇后你在赶尽杀绝!”杜荷语气冰冷地说道。
“本宫乃后宫之主,这中秋诗会也是本宫筹办,本宫想让谁参加,谁就不得不参加,本宫不想让谁参加,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参加不了,哪怕你装神弄鬼,还写了什么水掉哥头,今日的中秋诗会,也与你无关!”长孙皇后突然霸气侧漏地说道。
杜荷正要开口,却听李二突然咆哮道:“够了,中秋诗会,就此结束,此事,休要再议!杜荷,你跟朕来。”
说着,李二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却见长孙无忌突然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中秋诗会筹备已久,若是就此中断,只怕会寒了大批才俊们的心啊!”
李二敲打着自己的胸脯,愤怒道:“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会寒了朕的心吗?”
眼看着中秋诗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皇后一方,明摆着不想让杜荷参加诗会,可杜荷根本不在乎,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出,整场诗会的其他诗作顿时显得跟垃圾一般,让人连看得欲望都没有。
如今再要把杜荷撇开,评选出第一二三,那简直是千古笑话。
而众人更是看出来,李二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长孙无忌咬咬牙,上前,高声说道:“陛下留步,臣有话说!”
“说!”李二点点头。
长孙无忌指着杜荷,说道:“陛下,臣要参杜荷欺君之罪。”
“哦?欺君之罪何来啊?”李二问道。
长孙无忌娓娓道来:“陛下昨日下旨,让鄠邑县伯杜荷替陛下去同州看望同州刺史尉迟恭,此去同州,一来一回,至少要三日功夫,而今杜荷却出现在皇宫,定然是没有去同州,这不是抗旨欺君吗?如此大罪,请陛下立即责罚,以儆效尤。”
众人一听,这才回过神来。
对啊,杜荷此刻不应该在同州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事,李二陛下是专门下了敕旨的,可不是简单的口谕那么简单,而且文武百官都清楚此事。若杜荷当真欺君,要是不处罚那就说不过去了。
李二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李二问道:“杜荷,此事,你作何解释?”
杜荷却是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着长孙无忌,笑眯眯地问道:“长孙大人,你想要什么解释?”
长孙无忌冷哼道:“杜荷,你犯了欺君大罪,却还在此强词夺理,老夫岂能跟你一般见识,你有什么说法,还是去大理寺说吧。”
说完,长孙无忌悄悄朝身后招招手。
顿时,就有三四个大臣上前,附和地说道:“陛下,鄠邑县伯欺上瞒下,公然抗旨不尊,请陛下责罚!”
“请陛下惩治杜荷欺君之罪!”
“如此大罪,若不惩戒,难以服众!”
随即,就有十几个大臣附和起来。
形势一下变得对杜荷非常不利。
不远处,长孙冲冷笑道:“哼,杜荷,这次你死定了,抗旨不尊,往小了说,罢官夺爵,往大了说,那是要被杀头的啊,哼,不管怎样,从此后,你都不可能再跟我抢丽质表妹了,哈哈哈……”
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在这个时代,抗旨不尊,这可是大罪中的大罪,相当于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余杰诺诺自语道:“可惜了,鄠邑县伯,真乃当世第一才子啊,就这样被治罪,真是可惜了!”
在扶风苑对面的亭子中,李丽质双手叉腰,对李恪怒目而视。
只见小美女气鼓鼓地说道:“三哥,你不是一向聪明过人吗,此刻杜荷就要被父皇治罪,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李恪焦急地说道:“丽质,我也想救杜荷啊,可是,杜荷犯的是欺君之罪,别说我出手,就是杜相出马,也未必能为杜荷说情,照我看,杜荷这次是死定了,我还是先回去,给他准备点衣服吧。”
“准备衣服干什么?”
李恪一脸认真地说道:“大理寺的大牢在地下五层,哪怕是夏天,其中也能冷的吓人,不多准备点衣服,却是熬不过去的。”
李丽质:“……”
……
扶风苑中。
长孙无忌得意地问道:“韦大人,杜荷抗旨不尊,依照大唐律令,该当何罪?”
韦挺面无表情地说道:“抗旨不尊,实乃欺君大罪,当问斩,念在杜荷于大唐有功,可免除死罪,但官位和爵位皆要被剥夺,而且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长安。”
杜如晦神色一变。
刚要说话,却见杜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诸位,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啊,如此中秋月圆之夜,多么美好的夜晚,可你们竟然想把我杜荷赶尽杀绝,真是好算计,好算计……”
长孙无忌最怕杜荷开口说话,这小子的口才大家有目共睹,死的能说成活的,白的能说成黑的,男的都能说成女的……
所以,他急忙说道:“杜荷,你休要狡辩,这一次,你抗旨不尊,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你再能说,还能改变事实不成?当然,老夫也有爱才之心,方才虞大人都说了,你算得上大唐第一诗人,把你杀了,岂不是一笔损失,是以,我倒是建议,将你的官位和爵位夺去,贬为庶人,从此好好写诗,去经营你那梦幻集团,倒也不错,你看如何啊?”
杜荷笑道:“多谢长孙大人美意,不过,用不上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抗旨,敢问证据何在?”
“这要什么证据,此去同州,来回三日时间,陛下昨日傍晚下旨,距现在不过一日光景,难不成你长了翅膀,飞了个来回不成?”长孙无忌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