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风打量了常术几眼,用手拖着他下巴,说道:“这就是一直追杀我们的那位将军吗!”
余辙上去一拳打在常术的鼻子上,气狠狠地骂道:“******,就是他害了我们虎巢帮的兄弟,还杀死了雷堂主,我一定要活刮了他!”
常术挨了一拳,鲜血从鼻孔泵出。
莫笑风跟庄寒先前并不知道雷剑鸣的死,听余辙这么一说,脸色突变,“什么!”莫笑风说道:“雷堂主死了!”
余辙打一拳不解气,又朝他身上打了几拳。
庄寒也是瞬间激怒,问余辙道:“余堂主,你说雷堂主被他杀了?”
余辙抓住常术的头发,咬着牙道:“没错就是这个杀千刀的,杀死了雷堂主,还劫持了帮主,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庄寒愤怒地瞪着常术,眼中爆起血丝,上去一脚将常术踹倒在地上,连同押着他的几个弟兄一块被撞倒。紧接着,庄寒上去扑在他身上,又一阵猛打,拔出刀欲要砍,余辙拉住他胳膊道:“庄护使,先等会儿杀他!”庄寒道:“起来,让我砍死他!”余辙道:“庄护使,就这样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好好折磨他一顿再说!”
庄寒此时像一头猛虎一样,不听他劝说,咬牙切齿道:“不行,我必须先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和雷堂主报仇!”挥舞着猿臂要砍常术,莫笑风也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道:“庄护使,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等我义父醒了,当着我义父的面处决他也不迟。”
庄寒不肯罢休,大叫大喊道:“我先把他的头砍下来,再献给帮主!”
莫笑风跟余辙拉住他,连声叫着道:“庄护使,你冷静……”
其他人见莫笑风拉不住他,又过来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他手脚把住。庄寒不解气,又朝躺在地上的常术猛踹了几脚。几个人把庄寒拉了回来,莫笑风又命几个人道:“快把这个人扶起来,带回去!”
过来几个人扶起常术。庄寒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道:“二少主,余堂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先剁死他!”
莫笑风道:“庄护使,他杀了雷堂主,我们知道你恨他入骨,但我们的恨意也不比你少,我也想现在就杀了他,但我们必须等我义父醒来,交给他亲自发落!”
庄寒问余辙道:“余堂主,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辙道:“我们先把他带回去,我们边走边说!”又对那几个人道:“快,把他押回去!”
那几个人速将常术押住,他们押着常术便往回走。
一路上边走着,余辙一边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莫笑风和庄寒说了一遍,莫笑风跟庄寒听得怒气膨胀,恨不得立马就将常术剥皮抽筋,粉身碎骨,庄寒更是咬牙切齿骂了一路。
海边上,红十娘等几个人已在船里等候了多时,很担心两帮人交战的结果,好几次想着:如果再没有人来就进去看看。红十娘硬是让他们再等一会。
又过了好一会,看天色已近黄昏,他们实在按捺不住,红十娘也急了,正准备到林子里去看看,刚下了船,就见怀崇从林子里快步走出来。当中一个人见是怀崇,高兴叫道:“瞧,怀先生来了!”于是几个人吆喝着:“怀先生!”朝怀崇跑了过去。怀崇边走着,边道:“十娘,兄弟们,有劳了!”
红十娘此时突然心想:如果要找他算旧账,趁现在正是时候。她内心对怀崇的敌意本就未减,要不是为了联手抗敌,根本不会听怀崇安排。眼看怀崇就要靠近了,红十娘假装对怀崇很亲热,嘴里也叫着:“怀先生!”跑了过去,上去就搂着怀崇。
怀崇毫无防备,也轻轻抱住红十娘。红十娘故意把手往怀崇腰间摸了摸,摸着硬梆梆一个金属东西,正是一匕首,刚要拔出,怀崇已感应到不对劲,双臂一紧,忙将她的胳膊夹在腋下,两手捏住她的肩膀,红十娘只觉得两肩剧痛,双手无力,痛叫一声:“啊!”接着怀崇捏着她两肩向前一推,将她推了出去。怀崇道:“红十娘,你不要逼人太甚!”
红十娘凶狠的目光看着他道:“是谁逼谁,亏你还有脸说!”说着又上前去朝怀崇拳打脚踢。
怀崇一边闪躲,一边对红十娘道:“十娘,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现在官军已经被收服了,叶帮主也已经得救了,有什么恩怨回去再说也不迟!”
红十娘根本不听他那一番劝,说道:“我不听你满口胡言,要不是你,我们虎巢帮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边说着还朝怀崇猛一个劲的打。
怀崇只是招架而不还手,说道:“十娘,你快住手,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红十娘道:“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不停往怀崇身上拳脚招呼。
怀崇劝她不住,无奈只好动了真招。旁边的几个人在一旁看着,不知帮哪个好。怀崇出手快捷,红十娘根本不是对手,任凭怎么撕打硬是徒劳,只见怀崇倏地人影一闪,红十娘还没看清楚他去了哪,怀崇已经绕道她身后。待红十娘反应过来伸手欲向后掐他脖子,已经晚了一步,被怀崇抓住手腕,突然觉得上半身几处部位一阵酸麻,被怀崇迅速戳了几处穴位,手臂无力,全身麻木。
怀崇趁她不能动弹,从她背后握住她双手,说道:“十娘,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红十娘骂道:“放开我,你个混账!”
怀崇对旁边那几个人道:“你们快过来,抬着她的脚和腿,把她抬回去!”
那几个人听怀崇的话,就要上来抬红十娘。这时,红十娘大喊一声:“滚开,我要杀了你们……”声落,身子一软头一低,气昏了过去。
那几个人当场愣了一下。怀崇怕她使诈,扶着她连叫了几声:“十娘,十娘……”却不听她应答。怀崇见她是真的昏过去了,忙对那几个人道:“快,快扶她回去!”
那几个人不敢怠慢,上来扶住红十娘,跟着怀崇道走进树林。
他们进了树林,怀崇还在担心红十娘身体。走着走着,突然红十娘醒来,趁他们不备,身子猛撞向扶着他的那几个人,那几个人没注意,其中两个被撞倒,红十娘接着三拳两脚又将另两个人打倒在地。待怀崇反应过来,红十娘早已向林子另一面跑去,嘴里还大叫:“怀崇,你给我等着,我会找你算账!”说着,已经跑远。
怀崇把那几个人扶了起来,其中一个人道:“怀先生,我们用不用追过去?”怀崇道:“不必追了,她走不出未神岛,她刚才也说了,她会来找我们的,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怀崇带那几个人回到营地,天已经快黑。走到门口,恰好碰到一个在守着大门,此人正是包四,他见了怀崇,迎了上去道:“怀先生,您可算是回来了!”怀崇道:“包四,这里安排的怎么样了?”包四道:“常术那个老贼已经被关起来了,帮主他老人家也被庄护使的手下送到二少主那还没醒,恐怕是中毒太深,正在休息。”怀崇道:“嗯,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吧。”包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好的,怀先生慢走!”
怀崇走了没几步,又转过头来对他道:“对了,从现在开始,要多加留意红十娘,她很有可能悄悄的回来,只要发现她,立马把她抓住,并通知我一声,但不要伤害她!”包四点头道:“是,小的一定多留意,怀先生放心就行了!”
“嗯,”怀崇又叮嘱道:“记住,一定不要伤害她!”包四道:“小的一定办妥!”
怀崇继续往里走,走进营寨里面,正好见莫笑风从一所空房子里走出来,他走上去叫了一声:“莫少主!”
莫笑风见怀崇回来,道:“怀先生,红十娘可曾接回来了没有?”走到怀崇跟前。
怀崇叹了口气道:“她不听我劝,趁我不注意逃跑了,不知跑哪去了,不过她肯定离不开未神岛!”
莫笑风点了点头:“哦,那我们用不用出去找找?”
怀崇道:“不用了,我相信她走不出未神岛,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已经让包四多加留意防范了!”他又想起余辙跟庄寒,问道:“余堂主他们去哪了?”
莫笑风指着身后那所空屋子道:“他们都在里面,那个常将军可惨了!”
怀崇知道,余辙他们肯定在里面折磨常术,对莫笑风道:“我进去看看。”
怀崇推开门走进屋子,这屋子里面甚是宽敞,但四周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内部灰暗,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常术被脱得精光,遍体鳞伤,四肢叉开,吊在墙上,余辙庄寒汤烈三人正在对其拷打。怀崇进去,他们三个仿佛没看到他进来,依然在暴打常术。
余辙对常术骂道:“龟孙子,敢威胁老子!”汤烈手里拿着皮鞭朝常术身上抽打着道:“我今天不打的你哭爹喊娘,对不起雷堂主!”但常术却表情从容,仿佛浑身没有痛觉,时不时还冷笑。他看到莫笑风跟怀崇进来,说道:“这位大哥,没想到你们是一伙的,我真是看走眼了,佩服!”
庄寒没看见怀崇进来,以为说他,朝他身上踢了一脚道:“老子本来就是虎巢帮的人!”
这时怀崇开口说道:“将军,你也不赖啊!”
余辙庄寒汤烈听见怀崇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莫笑风跟怀崇,叫了声:“怀先生!”
怀崇继续对常术道:“将军受那么大的毒烟竟然没有被毒倒,受这么多严刑拷打竟然能镇定自如,好体力,在下更是佩服!”说着双手抱拳致敬。
常术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余辙早就看腻了他的笑脸,上去又是两脚,道:“让你笑!”常术仿佛没被打过一样,笑着道:“再打,使劲打!”庄寒和汤烈听着也来气,两人朝他身上也是一阵猛打。
常术停止笑声,凶恶的眼光看着他们道:“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吗,嘿嘿,你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怀崇听他的话里有些话,突然想起他的那些官兵,问莫笑风道:“那些官军安置到哪了?”
莫笑风道:“我把他们的头目都关起来了,剩下的准备收拢过来,为我们所用!”
怀崇道:“官军不比山野草寇,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那么容易收拢,还是小心为好,如果有不听话的就直接把他们留在岛上,让他们生死由命吧!”
莫笑风点点头:“嗯!”
怀崇对余辙他们三人道:“你们不用打了,我看再怎么打他也不疼,净让你们白费力气,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叶帮主吧!”
余辙道:“他不疼,我就把他的肉割下来,看他疼不疼!”说着拿出一把刀来。怀崇道:“算了吧,等叶帮主醒来,把他交给叶帮主处置也不迟!”
莫笑风道:“大哥,我们先去看看义父,就让他在这关上一会儿吧!”
余辙把刀收起来,猛“哼”一声,道:“便宜他了!”
三人一块出了屋,莫笑风道:“我看我义父一时半会还醒不了,要不我们先去小酌两杯,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膳食,等我们吃过了再去吧!”
他这么一说,他们几个人都觉得腹空空然。怀崇道:“嗯,也好,大家忙了半天,想必都没吃饭!”庄寒粗声道:“我早就饿了!”
莫笑风道:“那好吧,随我来!”
莫笑风带他们几个人小酌了几杯,便前去看望叶尧空。
他们走到叶尧空休息的屋子前,有两个人正在把守着房门。怀崇问其中一个道:“叶帮主怎么样了?”那人道:“帮主刚醒了一会儿,起来大叫了一声又睡过去了!”怀崇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推开门,进到屋里,先是看到叶尧空此时的情景,都愣了一下。只见叶尧空表情呆滞,瞪着稍微有些绝望的双眼,看着屋顶,不但没有发狂,反而很冷静,不说一句话!
莫笑风跟余辙走过去,叫了声:“义父!”
叶尧空看起来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道:“你们都来了!”
怀崇走上前去恭敬地道:“叶帮主,我来向您谢罪,所有的事都是因为我而起,如果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叶尧空苍茫的眼神带着几分呆滞,看着怀崇道:“如果是在之前,我一定会把你剥皮抽筋,我甚至想过要让你碎尸万段,但是现在……”他仿佛感到很无助,很无奈,闭起双眼,添了几分悲恻,摇摇头道:“都无所谓了,什么都没了,怨我啊,怨我啊,怨我……”他那“我”字拖了很长,包含了他无比的遗恨。
莫笑风跪下来道:“义父,这件事,也有我的错!”余辙也跪下来道:“义父,我也有错!”
叶尧空似哭非哭,唉声叹气道:“你们都有错,正是因为你们都有错,所以才怨我,怨我,我叶尧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耻辱,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我身边的所有人全都背叛了我,全是我的错……”他突然加大嗓门:“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啊……”边喊着,悲恸地哭起来。
庄寒和汤烈也忙上前跪倒:“帮主,帮主!”
叶尧空抓狂地哭着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们还认我这个帮主吗?”
庄寒恳切地道:“帮主,不管怎样,您还是我们虎巢帮的帮主!”
汤烈道:“是啊帮主,您一直都是!”
莫笑风道:“我莫笑风也一直认您这个义父!”余辙道:“我也是!”
叶尧空伸手成爪,颤抖着,使劲向前伸向莫笑风和余辙,只是此时刚醒来,全身无力,他怨声道:“你们……可是……怎么能……这样啊,为什么,我平时待你们俩不薄啊……为何……为何……”
怀崇心里更是惭愧,忙躬身道:“叶帮主,其实他们都没有背叛你,虽然是不告而别,但用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莫少主他也是为了帮我完成一件事,又怕你不许,才除此下策,余堂主帮官军带路是缓兵之计,这次我们能够大获全胜,全杖余堂主忍辱负重,帮我们挣得可靠敌情,我们这才抓住了常术这个心腹大患!”
“什么?”叶尧空被毒烟熏倒,并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听到他说常术被抓,出乎意料地转过头看着他道:“你说常术被你们抓了?”
怀崇道:“没错,我们就等您醒来,把他带到您面前,等待您发落!”
叶尧空听到常术的名字,立刻显出无比的恨意,犀利的眼光射向怀崇道:“他在哪,我要碾碎他的骨头,把他剁成肉酱!”
怀崇道:“叶帮主息怒,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这就带你去见他!”
叶尧空大叫道:“不,现在就带我去!”他向前爬下床,顿时四肢无力,腿上伤亦尚未好,一下子从床上摔在地上。莫笑风跟余辙忙叫了声“义父”,上前去扶扶住他。
余辙道:“义父,您刚醒,肯定还没吃东西吧,要不先吃点东西在去也不迟!”
叶尧空道:“我现在不想吃,快带我去见他!”
莫笑风道:“义父,大哥说的是,您现在体力匮乏,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叶尧空怒喝道:“管不了那么多,先让我见了再说,快点!”
怀崇道:“如果叶帮主想去见就让他去见吧!”
莫笑风朝门外叫道:“来人!”
从门外那两个看守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莫笑风对他们道:“带我义父去见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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