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妖见来人众多,拍打鱼尾弹起身子便往河里逃,半途中,靳山如风驰电掣般跃到她侧面凌空一脚将她踢出老远。
那女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口吐白沫。
靳山拔出背后的剑,欲趁早上去将她解决掉,却听金娣在后面喊道:“靳山,留她一命!”靳山又停了下来。
那女妖趁靳山不注意,鱼尾猛地拍起地上的尘土,洒向靳山,而靳山忙用手臂挡住眼睛。就在这时,那女妖又朝靳山扑过来,不过靳山早有防备,手中的剑就等她来。
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那人影实在太快,那女妖一头撞在那人胸膛,只觉得那人全身硬邦邦的,如铜墙铁壁。而靳山亦没看清那人影,长剑刺中那人影的后背,也觉得那人刺之不入,细看原来是云慕郎挡在中间,忙收回长剑。
那女妖见云慕郎将她挡住,目光更加凶恶,张口便要咬云慕郎的头。云慕郎伸出手臂横卡在那女妖嘴里,那女妖拼力撕咬,硬是咬不动,而云慕郎却是脸色淡定自若,视若无睹。
金娣又从怀里掏出一条绳索,闭上眼睛念动咒语,那道绳索从手中飞出,在那女妖身上缠绕,那女妖将嘴巴从云慕郎手臂上松开,欲挣脱那绳索,但金娣一直念咒语,那绳索便一直缠着她,最后将她全身困住,而且越来越紧。当金娣睁开眼睛,停止念咒,那女妖已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昏了过去,慢慢又变成了人形。
上官白问金娣道:“金前辈,她死了吗?”金娣道:“没有,不过她已经被我们降住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他们跑过去,云慕郎已抓着那女妖身上的绳子将她扶起,那女妖耷拉着头还在昏迷。
夜色之中看不清那女妖的面容,上官白觉得那女妖有些面熟,走近一点仔细看,当他看清吗女妖的模样,惊讶地叫了一声:“啊?”指着那女妖:“这……这……她是……我爹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也就是……我二娘!”
“什么?”其他人也跟着惊讶,金娣道:“这就是令尊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上官白表情又有些沮丧:“这么说,我爹他……会不会……”
金娣道:“上官公子不要多疑,令尊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
上官白道:“我得好好问问这个贱女人!”
金娣道:“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再说吧!”
金娣让云慕郎和靳山二人抬着女妖,他们往上官白宅院走去。
回到宅院,上官燕如等人出来迎接:“金前辈,哥哥,妖怪抓到了没有?”
但上官白却没有半点喜色,说道:“妹妹,妖怪已抓到,你快看这个妖怪到底是谁!”
上官燕如见云慕郎和靳山抬着那女妖走进来,她上前打量一番,顿时呆若木鸡:“怎么……是……她!”
上官白道:“等会儿咱们要好好的审问她!”
上官燕如道:“那么爹呢,他会不会有事!”
上官白无语:“这……”
金娣走过来道:“你们俩放心吧,如果些鱼妖要想害令尊的话早就下手了,令尊应该没事,等明日我让我的弟子去把他从郿城县接回来便是了。”
上官燕如对金娣道:“这次真是多谢前辈!”
金娣道:“燕如姑娘说哪里话,这降妖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不必多礼。”
上官白道:“这次如果不是金前辈和各位小兄弟的话,我和我妹妹还有我们村的村民都要遭着妖怪的毒手了,前辈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上下感激不尽!”
金娣道:“好了,这些都不要再说了,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明日召集全村人一起来审问这个鱼妖!”
上官白道:“是,前辈,你们也早点休息!”
他们将女妖关进柴房,栓在一根木柱子上。那个红芍已经给她安排了房间,只是这柴房李突然又冒出个红芍,令云慕郎他们不解。
上官白告诉他们说是他们家的一个下人,为了给他们腾地方所以才住进柴房,又怕他们知道了此事不好意思住厢房,所以之前一直隐瞒没跟他们说。
云慕郎等人相信了他的话,也就再没说什么,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当所有人都睡下了,宅院的院墙处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爬进来,脚步矫健轻盈,他偷偷来到柴房,了无声响地撬开柴房的窗户,钻了进去。
他来到栓在木柱上的女妖跟前,活动了好几下她的身子,好不容把她叫弄醒。
那女妖见了这黑衣人,刚要说话:“你是……”
那黑衣人忙捂住她的嘴:“嘘……”将面罩掀开,让她看了看,是个男子,小声道:“是我!”又将面罩盖上。
女妖放低声音道:“你来干什么?”
黑衣人道:“我是来救你的。”他走到那女妖后面去给她解绳子。
女妖道:“你早干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黑衣人道:“我都跟你说了这几天不要出来,你就是不听,你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女妖道:“我就是想出来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厉害!”
黑衣人道:“你试探他们的实力,那真是不自量力,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那些人是无界山弟子,你惹不起的,连我都不敢出来招惹他们,你可真是不识天高地厚!”
女妖道:“你就直接说你在做缩头乌龟不就行了?”
黑衣人道:“你根本不知道无界山是个什么地方,他们的几个年轻弟子就轻而易举把你收服了,如果那些老的来了,收服咱们俩都易如反掌!”
女妖道:“你能不能别老是长他人志气,你这松绑松好了没有,都这么常时间了,这绳子还解不开!”
她说话声音有点大,那黑子人道:“你能不能小点声,这绳子上有咒语,哪有那么容易解的,你再等一会儿!”
黑衣人正在给女妖解绳子,突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银光晃了下,原来是窗户外面飞来一把匕首射向他,还好他被银光晃了下眼睛的同时便有了防备,身子及时后仰避开几步,匕首钉在墙上。
这时外面又一个黑衣人冲窗口而入,长剑刺向里面那黑衣人,里面那黑衣人也早已长剑出鞘,就等着外面那黑衣人进来,顿时两人人剑影交鸣。里面那黑衣人道:“你是谁?”外面进来那个道:“你的老朋友!”
那女妖只见又多了个黑衣人,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而且他俩就说了那么两句话,再没说,光顾着打斗。
其中一个斗了数合便往窗户外跑,另一个人追过去却没挡住他,于是二人一起破窗而出。
另一面,上官白金娣等人听见外面异响,都跑了出来。那两个黑衣人见二十多个人朝院子这边跑来,两人同时跳上房顶,又踏墙而过,到了前院。
当所有人来到前院时,那两个黑衣人已翻过院墙逃去。
云慕郎欲上去追,金娣拦住他道:“不要追了!”云慕郎道:“怎么了,师叔?”金娣道:“来者不明,小心有诈!”
上官白道:“这两个黑衣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官燕如道:“我好像见过这两个黑衣人!”
上官白感到奇怪问:“妹妹,你在哪里见过他们?”
上官燕如道:“就是那日我被村民当做妖怪追捕,我逃出村子之后又被一个黑衣人想抓我,幸好又来了另一个黑衣人救我,我就趁他们打斗的时候逃走了。”
上官白道:“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何方神圣!”
金娣道:“难道你们村子里还隐藏了两位高人?”
上官白道:“可我从没见过我们村子还有这两号人物啊!”
金娣道:“这两个人不但武功高,而且还懂得些内元心法,绝非凡庸之辈!”
上官白道:“前辈,你说这两个黑衣人会不会跟那个女鱼妖是一伙儿的?”
金娣道:“不好说,我们先去看看那个鱼妖!”
他们来到柴房,此时天已微亮。
那女妖还绑在木柱上,她见了上官白和上官燕如,冷笑了笑道:“没想到我还是落到你们两个手里了!”
上官白道:“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残害我们的村民?”
女妖道:“你们误会了,这不是我干的,都是刚才那个黑衣人干的!”
上官白道:“你还想抵赖!”
女妖不承认:“真的是那个黑衣人干的,我虽然是妖,但我跟你们的村民并无大仇,我为什么要害他们!”
上官白道:“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何要害金前辈的弟子?”
那女妖娇声笑道:“瞧他的那几个弟子,一个个色眯眯的,我一个弱女子,大半夜的难免有些提防之心,我当时又看他们人那么多,我还以为我遇上了色鬼呢!”
上官白道:“你还弱女子,我看你一点也不弱!”
女妖道:“比起他的那几个弟子,我总算弱了吧!”
上官白道:“听你这么说,我们抓你还抓错了,我还要问你,我爹怎么样了!”
“你是怕我伤害你爹吧!”她笑了笑道:“你放心,他好好的,我没动他一根指头!”
金娣又问她道:“那么你跟我说说,那两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那女妖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害你们村民就是他干的!”
金娣道:“他人都已经逃了,肯定不会抵赖,你当然敢这么说了!”
她对官白道:“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听这人的猜疑,好歹咱们也是一家人,你们两个放了我,我一定帮你们捉到那个罪魁祸首!”
金娣对上官白道:“这个女妖狡猾地很,她的话不可轻信。”
上官白对那女妖道:“你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相信你的,你还有什么话留着跟村民们说吧!”他又对金娣道:“金前辈,我们得赶紧去召集村民,也好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嗯!”
他们转身往柴房外面走,那女妖叫喊道:“燕如,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一定会帮我的!”
上官燕如回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说完转身便走,不理会她,留下她一个人在柴房里嗤嗤地笑着。
天已亮,所有村民聚集在上官白的宅院门口,他们将那女妖押出来,那女妖全身被缚,跑也跑不了。
上官白对村民道:“各位乡邻们,害我们的那个妖怪我们已经逮到,你们好好看看她是谁!”
下面村民见了那女妖,都识得出来,喧哗一片:
“那不是是上官老爷子的小妾香水吗!”
“怎么会是她!”
“难怪她那么凶,原来她是妖怪!”
“不知是真的假的!”
……
那女妖香水只是冷笑一声,不屑于看他们。上官白道:“你还有什么要对乡邻们说的!”
香水冷声道:“我还能说什么,你们这是在冤枉我!”她又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我是被冤枉的,我不是妖怪,他们随便找个女人就说是妖怪,是,我是以前跟你们有过节,但要想趁机报复,也不至于把我安上一个妖怪的罪名!”
村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妖怪,会不会是上官白他们随便找了个人代替上官燕如受罪。
上官白对生气道:“你还是承认!”
金娣道:“她不承认,这好说!”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香水嘴里,托着她下巴往上一抬:“斗闪开!”他们所有人退到一边。
香水将药丸吞下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全身胀痛:“啊……啊……”开始显原型,先是嘴巴变大,露出两排细长的牙齿,狰狞可怖,她全身挣扎不得,只能左右扭曲,后面的鱼尾巴也伸了出来,她浑身难受,倒在地上。
村民吓得往后退:“原来真是只鱼妖!”
香水躺在地上,拍打着鱼尾,张着簸箕大的巨口,朝四周撕咬,面容异常凶恶残暴。
云慕郎过去伸手抓着她脖颈,一跃上了门楼上面,她那被云慕郎掐得脖颈酸痛难忍,惨叫着:“啊……”前身扭动摇摆,身后巨大的鱼尾还在不停地甩打。
一群村民叫喊着:
“打死她,打死她……!”
“为我们村的十几条人命报仇!”
金娣心想:还要从香水身上打听那黑衣人的来历,因为很有可能那个黑衣人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所以暂时还不能杀死她。于是对云慕郎道:“慕郎,先不要杀她,给她吃一颗还形丹!”他向云慕郎掷出一颗丹药,云慕郎将丹药抓在手中,塞进香水嘴里。
香水又开始身体容缩,叫声不止,慢慢恢复人貌。云慕郎将手聪她脖颈松开,抓住她背后的绳子,她还回人形,已是气喘吁吁。
下面的村民却埋怨:
“为什么不打死她!”
“我们这些乡野老实人,跟她无冤无仇,她却要害我们,她死有余辜!”
“对,她以前还经常打骂我们,欺压我们,现在又想杀光我们,他该死!”
“让她还我们村里十几条人命!”
……
香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尖嚣凄恻,充满嘲讽,充满愤慨。她笑完之后,满脸悲凉和憎恨,眼睛狠瞪着,目光如利箭射向那些村民:“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可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死有余辜!”她的声音已变得狂怒。
村民们不明白她说的话:
“她什么意思,谁滥杀无辜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
……
上官白对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水目光却转向上官燕如道:“燕如,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我今日就要说出真相!”
“哼!”上官燕如道:“你的话没有人再会相信!”
香水又“哈哈”笑了几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其实,你和你的哥哥上官白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上官燕如和上官白听了,脑子微震了一下,但她进这个家门还没他们俩时间长,这种事他们家怎么不知道,很显然不可信。
上官白道:“你休要在这里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香水嗤笑着道:“那么你敢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上官白道:“我们家的事,我知道的比你多,我不需要你来给我讲!”
“呵呵!”香水觉得他甚是可笑,说道:“你太自负了,我今日偏要把我知道的事都讲出来,而且这些事你们的村民都知道!”
“什么,村民都知道?”上官白和上官燕如有些诧异,对他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