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听了芦无心这一些话,终究是甩了袖子,直接离开了。芦无心顿时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蒲公英,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漫漫长夜,到底是坐着无聊的很。芦无心未曾和谁说一句,便走到了那草原之上,到底是夜黑风高好办事,除了那些男男女女躲在草丛中做着那些颠鸾倒凤的事情,到还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到这夜黑风高的草地上来。
芦无心身为单身人,听着那些声音也不觉得害羞,只是躲在一边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活春宫,看的好不来劲。倒是这边啧一声心想着这男人长得真丑,那边呸一声这女人胸可真大,倒是也没有谁发现那轻功极好的芦无心曾经过去看过一场戏。这看戏也看到了大半夜,芦无心缓缓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也是觉得越发的无聊,春宫这东西,当初只是在死物上看过,这看过一夜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压着自己,不给自己看这些东西,现在想想也就觉得不过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一档子事,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累了,这才想到回房间睡觉。咕嘟的一声肚子叫,也是让芦无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一声叹气:“要面子不要里子,要自尊不要肚子。倒是饿了一天了,草根终究是草根,还是不顶用的。”芦无心叹气,拿着那玉佩出来,倒是对着月光,玉佩亮得很。这也是当初芦无心无意间发现的,这下是彻底被她拿来当蜡烛用了起来。倒是不知道那些想要这玉佩想疯了的人会不会被气死。
在树林中走了半天,芦无心到也不担心有什么虫鱼鸟兽,甚至巴不得来一点什么小东西,她索性是开肠破肚直接吃了都好。就在芦无心实在忍不住的时候,这才终于找到了一棵果树,果树高大的很,想来也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了才对,最起码芦无心站在果树下头,看不见树顶便是了。可对芦无心来说,树顶并不重要,她看中的是那书上的果子。红红的,从未见过,倒是有几分想苹果,到是比苹果大一些。
所谓专业的人不做专业的事情,对于芦无心来说,她不认识的东西她也敢吃就是了。芦无心直接是踏着轻功就飞上了树,站在树枝上摘了几个果子之后是看着树枝颇大,没有顾忌的就直接坐在了那树枝上面吃东西。玉佩也索性就被她放在了腿上,闪耀的像另外一个小月亮。
芦无心吃的尽兴,也在吃的尽兴的时候发现了树下有两个人。所幸是把这玉佩收了起来,躲在一边正大光明的偷听。想着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芦无心也不过是一笑。又是被人当成乞丐,又是偷看,现在偷吃算不上,倒是开始偷听了。半点当初的样子都不见了,反而像个街景市民,别的不爱,就爱八卦似得。
月亮的光被这大树挡得一干二净,芦无心看不见那下面的人长什么模样,只是隐隐约约的看着有两个人,就是男女都不知道。直到二人说话,芦无心这才确定了性别。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明天的马匹早就被下了药,这次就等着向主子讨赏吧。只是这三殿下迟迟不来,这次主子到底要针对谁。”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别问,到时候有你好受的。等着吧,只要主子得到了那皇位,我们两个定会飞黄腾达就是了。”
“那些江湖人呢?”
“早就躲在了士兵的行列当中,过几日就会下手了。”
“好。”
说完,两人好比是那大难临头的鸟儿,分别的比谁都快,芦无心微微皱眉,看着天空,天上没有星星,她的心却跳个不停。早就发觉了这次的秋闱有动作,却没想到不知道是哪位主子动作如此之快,现在倒好,那所谓下药的马匹不知道是哪一匹,现在那些江湖人也躲在队伍之中……
芦无心微微皱眉,却在思考过后不由得冷笑了出来:“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况且我不是皇帝也不是太监,担心这些有的没的是做什么,到底是仇人,巴不得多死几个才好,我倒是好,还巴不得能救一个是一个。啧,什么时候有这神仙思想了。”芦无心可谓是‘想开了’,这大步走着就回到了房间。
这回到了房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浑身发热也是奇怪的很,芦无心给自己把了把脉,到也是正常的,想着大概是刚刚活春宫看多了,不碍事,这也是睡下了。
睡梦中的芦无心还是有些不安生。只觉得浑身发热,像是在火堆中一般。倒是这梦中的场景好似在倒退,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芦无心,帮我,我给你皇后之位。”
“从今往后你就去那竹园住吧。”
“我这辈子会有很多妾,你会是我唯一的夫人。”
“好,我娶你。”
“另可葬身火海,不远低人一等。”
“花容,窗外的梅花可好?”
“花容,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阿里,你怎么又来了!”
“小哥哥,你还回来找我吗?”
“小哥哥,我要回皇宫了。”
“看见星星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吗?师傅和母后也不可以?”
“饿了吧,我这里有糖酥。”
“花容阿里你们快来,这梅花可真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
“从今以后我叫你花容,你可愿意同我回去?”
“母后,母后别走,君如会乖乖,母后别去当尼姑好不好!君如真的会乖乖的。”
随后便是一句话,这声音熟悉的很,也陌生的很……这足足是让芦无心皱了眉头。
世间皆有因果,缘起缘落终究有个偿还之时。从今往后,你可知道错了?
接下去的,是一个娃娃的声音。
错了错了,都错了,这世界上没有固定的一切,那里来的那么多规矩,随心就好了。
还是那个原来的声音。
时间没有绝对的对错,对了对了都对了,这本就应该偿还。
芦无心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身上是一身的冷汗,到底是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梦中的一切她都还记得,只是那两个声音,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倒是熟悉的很,就是记不起来到底是谁。什么对了错了,什么偿还,什么世间皆有因果,她是一句也听不懂。到底还是觉得有些诡异罢了。
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芦无心刚刚想出去叫人打一桶水进来,就看见了春夏和清水各自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样子的人,手中扛着一个大木桶。
芦无心这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清水的呱噪一时一刻都少不了:“姑娘你这是傻了吧唧了吧,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们啊?倒是让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你们怎么来了?”芦无心有些发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二人就活生生的在这里。要知道昨天这一闹,芦无心都不带什么希望了:“我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来了。”
“说来也奇怪,昨儿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刚刚收拾好行李,想和姑娘一起过来,谁知道殿下派了几个人就围住了我们,死都不然我们走。随后就是到了午饭过后一个时辰,来人通报说让我们过去。我们还在猜想是不是这时间上有安排,服中的奴才不许那么多人和主子同行呢。”清水是一边说,一边指挥着那些人把澡盆放好,就赶着那些大男人出去了,末了也帮芦无心搀和好了热水。
芦无心微微皱眉,这不是昨天中午自己闹了闹,他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心想着,她便脱下了衣服,跨进了澡盆。这春夏也是紧巴巴的跟着芦无心,看着芦无心:“主子有些不对劲,方才在睡梦中一直说什么我没有错,没有错,世界上没有对错之说。主子这是梦魇了吗?怎的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好不容易这才因为惊喜忘记了些许方才梦中的事情,这被她一提,倒是一点不少的全部记了起来,到底最后只是芦无心一张惨白的脸坐在澡盆之中罢了。春夏见到芦无心这样,好奇是好奇,可是却忘不了规矩:“见主子这样,怕是很可怕的梦魇,不说便不说。”
“是,很恐怖的梦魇。”说了这一句话之后,芦无心便没有再说话,好在清水是习性,把往常芦无心穿戴的那些东西都带来了,芦无心这才不得落得那没衣服穿的下场。穿上了衣服,外面的阵仗现在是起了个七七八八,看样子是皇帝快要来了。芦无心对那皇帝没兴趣,只是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吃的那果子。
总觉得那果子有些不对劲,香甜的果子她吃的不少,却从未见过那种,其次就是这吃了不就发热,还会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也到底是让芦无心越发的好奇了一些:“清水,你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来了,就说我出去走走,春夏,你跟着我来。”